儿时菜子湖 徐长才
老家乡下来客,和我聊起家乡的变化,使我禁不住想起了儿时的菜子湖。
我的老家在桐城练潭太平,傍山临湖。山是大横山,湖是菜子湖。我小时候,常常到菜子湖去。父亲在世时,我家和别人家合养了一条黄牛。春秋两季,湖草肥美。在此两季,轮到我家养牛时,我几乎天天早上把牛牵到湖里去放,傍晚之前,我又去湖里把牛找到牵回家。有时去得早,把牛找到后,我就在湖里玩一会儿。放眼望去,湖地上到处有牛,牛很多,数也数不清。有的牛还在吃草,有的牛吃饱了卧着晒太阳,有的牛在相互追逐奔跑,有的牛在角斗,两只水牛斗起来太厉害了,看了真让人心惊肉跳。当时,湖草地上还长有一种植物,根长在土里,把它弄出来,把皮剥去就能吃,甜甜的,好吃得很呢。我带上用小木棍制成的工具,有空就把它撬出来,剥掉皮就吃。放牛的小伙伴们都这么做,他们吃得很开心。在骑牛回家的路上,放牛娃们高声唱着牧歌,沿路向人播洒欢乐。春末和夏天,满湖是水,我只得上山放牛了。父亲去世后,别人家不和我家合养牛了,我也就失去了放牛的美差。
那时,汛期到来时,湖里全是水,深深的,蓝蓝的。湖面上白帆点点,水鸟翻飞,煞是好看。现在想起来,我心里还是乐滋滋的。端午节那天,在湖西南的练潭水面上,有龙舟竞赛。据说是怀宁的临湖居民和练潭人进行划龙船比赛。比赛开始后,锣鼓喧天,龙舟竞飞,看的人呐喊助威,欢呼雀跃,喜气一片,热闹非凡。那是多么动人的美景啊!
那时,湖里少水的季节,来湖地觅食的大雁很多。它们喜食嫩嫩的湖草,还在湖地宿营过夜,一夜过来,留下一小堆一小堆的粪便,当地人叫“雁粪”。我小时候也常去湖里拾雁粪,用它来作家中种地的肥料。遇到雁粪多的地方,心里好高兴哟!
我也和家人去湖地“打”过湖草。当地铁匠专门打制一种镰刀,叫“草镰”。磨后刀刃很锋利,安上长长的木柄,就可以用来“打”湖草。“打”时,两手一前一后握柄,镰刀平贴地面,然后用力“打”个半圆,湖草就倒下半个圆圈。不断地“打”下去,倒下的湖草就连成一片。春光三月,阳光充足,经太阳一晒,湖草干了,傍晚时分,把湖草收集后捆起来,挑回家,堆在一处。翻地时,把湖草撒在地里,灌上水,一沤,湖草就变成了极好的绿肥。当年,我们去湖“打”湖草,总是全家出动,母亲、祖母、正处在幼年的弟弟和我。有一天,我们在“打”湖草时,还逮着了一只老鱉。第二天,母亲把鳖肉煮熟熬成汤,好久未吃肉的一家人美美地打了一次牙祭。
湖草场上,靠我们下湖的不远处有一低洼处,长年积水,成了面积不小的水塘。水很浅,无深潭。每逢初春和秋末,在灿烂的阳光下,我穿件短裤,下去摸鱼。有时收获还不小呢。
湖水满时,枞阳的船老大把山芋装运过来,家乡人就挑上稻谷,去船停泊的地方换山芋。我和母亲也去船边换过山芋。没有吃过山芋的人,吃起来觉得挺甜美的哩!
如今的菜子湖,由于围湖造田,湖面变得小多了,再也不见大雁飞来棲息在湖地上了,再也不见人“打”湖草了,也少见有放牛娃在湖地嬉戏了。现在,见得多的是养殖户在湖里圈养鱼儿。水多时,也能见到几艘打渔船和跑运输的船。
新闻推荐
朱紫巷,名字很是妩媚。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是读《崇善县志》时。崇善县,即曾经的古太平镇,今天的崇左市江州区太平街道。在《崇善县志》里,提到朱紫巷的地方都在后面的括号内注上“今改中山街”字样。...
桐城新闻,故乡情,家乡事!不思量,自难忘,梦里不知身是客,魂牵梦萦故乡情。桐城,是陪我们行走一生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