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大约是年前我在程集中学当教师时曾写过一篇随笔兰园小

安庆晚报 2012-06-18 20:05 大字

[摘要]姚 岚

 

大约是18年前,我在程集中学当教师时,曾写过一篇随笔《兰园小记》,我一直把自家的小院称“兰园”。兰园里有单纯的花开,有率性的鸟鸣,有逗弄龟狗的喜悦。

新居院门的门楣上还嵌进了“兰园”二字,是原宿松县文联主席王先珩先生的手笔,我专门请工匠,刻了一块木质的牌匾。

王先珩先生是安徽大学中文系的毕业生,不仅书法很得我的喜爱,他的文学鉴赏水平也很高,深悟我将家院起名“兰园”之意。我乔迁之时,他还专门送了一块篆体“兰园”的牌匾,旁配小行草,“兰园”之内涵尽述。尤令我喜爱。而今,这块牌匾还在我安庆的新居里。

六年来,我在安庆与宿松两地,常年奔波,总试图把自己肩上的各种角色都做好。心犹如河床里的石头,被时间的流水渐渐磨蚀得几乎没有自己的色彩了。疲惫与厌倦常常在夜静更深时潮水般地袭来,将我的黑夜击打得斑驳古怪。从初中时就将写作看着人生理想的信念也早就动摇,迷茫与疏懒占据我的空间,而对兰园的热爱却未有减退。打扫,扯草,浇水,剪枝,施肥,捉虫,洗晒烧煮……这一切,我一直在坚持着。穷与达是古代士子人生境遇的分类,李清照“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则是有着佣人的富贵日子。我喜欢清净,自己的空间里看不得有别的影子晃来晃去。

春来茶花开,夏季栀子香,秋天桂花密,冬来看兰草。兰园里,一年四季,总有令我愉悦的风景,能消除我在尘世里奔走的疲惫与厌倦。

二楼阳台上有窝斑鸠,生蛋、孵化、喂养,周而复始,每次两只幼儿,一年有好几窝。它们来来回回地奔忙,把窝做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结实,给阳台平添许多生动。这次回来,老公告诉我,斑鸠被八哥赶走了,八哥下了儿,至少有四只。我很奇怪:斑鸠那么大个子,怎么竟被八哥赶走了?老公说,八哥的嘴那么尖!

是啊,尖锐的东西总是很厉害。无论是人是畜还是禽,谁的爪子或喙子尖锐,谁就有取胜的可能。

我想起来了。这只八哥肯定就是从去年就在阳台过夜的那只,常常随意拉下许多粪便在阳台上,在衣服上。我不喜欢它,不单单是因为这种八哥满身褐黑色,乱拉粪便,更因为这是斑鸠的家,斑鸠辛辛苦苦,一枝一叶搭建起来的家,凭什么你不费一点劳苦,就坐享其成呢?

我端来一把椅子,爬上阳台。小八哥的父母不在,想必是外出寻食了。小八哥们张开小嘴,呀呀着直叫唤,还以为我也是来喂食呢。我伸出巴掌,抓出来一看,羽毛长齐了呢。果真是四只。有一只竟然反抗起来,扑腾着翅膀,飞下阳台,在空中折腾几下,就掉到院子里地上。

我只是想看看,又不会害你,你何必要逃跑,摔伤了可不能怪我。我把小八哥一一放回窝里,再去院子里捉回那只,它的羽毛已很丰满了,或许近两天它就可以出窝,飞走。我的手摸到窝底里还有两颗小蛋,我疑心这是斑鸠的蛋。斑鸠还来不及把自己的儿孵化出来,就被懒惰而凶狠的八哥赶走了。我忽然对八哥深恶痛绝起来。

下午正好碰上朋友的小儿子,他缠着向我讨要,说八哥能说人话,要捉来家养。八哥会说人话,我没有听见过,倒是觉得它们把人类自私的坏习性学到了。我落得正好送个顺便人情。趁天黑,把小八哥全捉下来,关进了笼子,送走了。

老公有些惋惜:它娘回来,该有多伤心。我说,谁叫它霸占别人的东西,就是要让它伤心。它伤心了,以后不再来,斑鸠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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