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闻铜雀台中恨 唯留胭脂井畔香
今日“胭脂井”
二乔公园内景
井栏上的石刻隐约可见
因为历史久远、文化浓厚,在大别山地区,不少先贤留下众多的勒石题刻,如天柱山题刻群、黄柏山题刻群、司空山题刻群……这些勒石题刻,为研究大别山地区的人文历史提供了有力的证据,价值重大。但您知道大别山地区有史料可考的较早勒石题刻在哪吗?而围绕这最早勒石题刻又发生了哪些故事呢?
“胭脂井”美丽的传说
在安徽省潜山市有一个二乔公园。这二乔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这样一座公园呢?
据史料载,二乔指大乔、小乔,是庐江皖县(今潜山一带)人。东汉建安四年,孙策从袁术那里得到三千兵马,回江东恢复祖业,在挚友周瑜的扶持下,一举攻克皖城。在皖城东郊,松竹掩映着一处地方,后人称为乔公故宅。主人乔公有二女倾国倾城“飞香尘于绿水,待华月于西厢”。束素折琼,飞风动柳;香煖玉闾,满生芳幽。于是便有了孙策纳大乔、周瑜娶小乔的故事。关于这个故事,清人高啓在《过二乔宅》有更清晰的描述,“孙郎武略周郎智,相逢便结君臣义,奇姿联壁炤江东,都与乔家作佳壻。乔公虽在流离中,门楣喜色双乘龙。大乔娉婷小乔媚,秋水并蒂开芙蓉。二乔虽嫁犹知节,日共诗书自怡悦。不学分香歌舞儿,铜台夜泣西陵月。”在乔公故宅的后院有一口古井,水清且深。相传二乔姐妹常在此梳妆打扮,可谓“修眉细细写春山,松竹箫佩环”。每次妆罢,她俩便将残脂剩粉丢弃井中,长年累月,井水泛起了胭脂色,水味也作胭脂香了。于是,这井便有了“胭脂井”的雅称。明朝人罗庄就有诗赞曰:“乔公二女秀色钟,秋水并蒂开芙蓉。”
不过,在当地还流传着关于“胭脂井”的另一个传说。说的是二乔婚姻并非自愿,孙策、周瑜逼婚时,两位美女欲投井自尽,又念及老父,便坐在井旁,相对而泣,滴滴血泪,落入井中,染红了井水。正如“天柱老人”乌以风所云:“双双佳女会王侯,倾国定怜汉鼎休,谁识深闺残井水,至今似有泪痕流。”
不管是哪种传说,“胭脂井”是确定存在的。它就位于今天潜山市城东的梅城镇王湾村。当地人告诉我们,胭脂井口原先被农田淤土覆盖,1993年发掘修复,现在位于建成的二乔公园里。
当然,更让人惊讶的是,在胭脂井栏上还有着题刻“建康元年二月”的字样。虽然由于年代久远风雨剥蚀,有些字迹已模糊不清,但从清康熙《潜山县志》的记载来看,这应该就是大别山地区最早的现存于世的勒石题刻了,《潜山县志》(卷之六·古迹)中记载,“传(乔公)汉末避地于潜之北三里,名彰法山麓,溪水环曲,松竹郁茂,为其故居。今改名为广教寺,墓在寺后,寺前有井。相传公二女梳妆,至今有脂粉色,后人于上建秀英亭……”
“胭脂井”吸引不少文人雅士
据康熙《安庆府志》记载,“汉乔公居此,二女皆国色,孙策古皖娶大乔,周瑜娶小乔。二女以残脂粉投井中,至今有脂粉色……”这样算来,此井距今已近两千年。能流传至今真是难得。
当然,历代先贤皆为保存“胭脂井”这一历史遗迹作出了不小努力。例如,清光绪七年辛巳秋八月,诰授中宪大夫知潜山县事岭南陈慎容涵川氏撰《重修胭脂井亭记》中就说,“……今井废亭毁,浏览古今,不禁沧桑之感。是以重为浚治。井上仍覆以亭,颜其额为秀英,沿古迹也。偶与二三老憩於亭。汲於井,井泉犹带浅红色。古称胭脂井有自来矣……”
古往今来,“胭脂井”也引来了不少文人雅士的赞赏。清康熙年间的1694年春,大别山文学奇才石庞就遊历到二乔故里,目睹乔公馆之景,当寻觅到“胭脂井”见那糢糊不清的井栏题刻,忽然心生悲凉写下了《江南春》的诗篇,“胭脂零落井风起,红走酣春天关紫。黑雾拥日阴红灯,天气叠巘绿尘腾。鬼工夜凿方山哭,江头泪雨吹老竹。翠暮波生平碧流,歌台花热烟修修。吴王寻香恋故道,魂来一溪儿女草。冮南春,愁杀人,兰凤千里天鳞鳞。书客归家鬓丝白,闭门坐泣东皇逆。历尽阴寒已廿四,少年心事谁复悉。焉得一夜华风发,能使韶年如二月。”这首诗将春天的欢乐与阴寒愁杀糅合在一起,诗人的这种思维定势,在其诗作中屡见不鲜,使诗歌更有魅力。要知道,石庞创作这首诗时才24岁,可见其不一般的才华。因此,这篇作品被清代桐城人姚鼐、庐江人宋倚平、怀宁人昝省雪等七十余位先贤所收录。
最早题刻作者到底是谁
那么,谁是这远古勒石题刻的作者呢?关于大别山区有确切时间记载的最早的勒石题刻,多年来有学者也一直在苦苦的寻觅着。细细的咀嚼史料,探究着摩崖题刻的早期雏形。我们不难发现,汉末书法家宜官是最可能的作者。
据《晋书》卷三十六转引卫恒《四体书势》云:“至(汉)灵帝好书,时多能者,而师宜官为最,大则一字径丈,小则方寸千言,甚矜其能。或时不持钱,诣酒家饮,因书其壁,顾观者以酬酒值,讨足而灭之”。从这里,有学者就指出,汉末书法家宜官是“胭脂井”井栏题刻的作者。
古人常于山崖、寺观、涧壁石岩题诗留名以凿刻,就如同现代人在网上发帖一般,摩崖题刻是古人展示文采,抒发情怀,传播作品的一种手段,也是一块块多棱镜,以史为鉴,映照时代推进。题名记时的题刻最为典型,寥寥几字;可谓千古流传。但让不少研究者惋惜的是,大别山区域的有些摩崖题刻却不能流传千古。
“这其中的原因,除了地貌的变化、战争损毁等因素外,还有一点就是题刻之石质,亦是能否使其流传千古的重要因素。”有学者指出,古人或许早已注意到这一问题。因其题刻地岩石结构的硬度不同,有些石质细腻密度大、硬度高,耐腐蚀性就强,较为适合题刻;有些地方石质不适合题刻,表现为石质耐腐蚀性差,受自然风蚀影响大,一经题刻,表层极易风化剥落,字迹则模糊不清,无法辨别,更不要说长久留存了。
众所周知,大别山历史文化底蕴最为深厚的是东南区域,今安庆市的许多市县就在这一区域内,其中的潜山市在在大别山地方区域史上就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史料记载:汉武帝于元封五年南巡狩,至于盛唐,登礼潜之天柱山,号曰南岳。天柱之名遂为天下所共知。潜山还有着距今五千多年的薛家岗文化遗址见证着史前时期的璀璨文明,西汉至南北朝的南岳作为当时南方的地理坐标,至今缺考的皖县故址始终蒙着一层神秘面纱,数以百计的唐宋名家石刻题字,记录着中国书法书体发展的轨迹……
虽然胭脂“井栏”题刻者一时无法确定,但题刻的留存就说明不单古人题刻选石的考究,农田泥土淤埋的自然庇护,更有历代先贤的倍加珍爱和呵护,方始这一遗迹流传至今。
□李知文 程堂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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