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招商之行
1990年春,经定居在潜山老家的广东省政府原参事室参事凌老牵线,赵金苗县长、陈长青副县长带领我和县直相关部门负责人前往深圳招商引资。在这之前,我们都没有去过那里。
初到特区,许多方面还真有些不适应。平日里习惯早睡早起,到了那里,凌晨两三点还在饭局上。内地夜晚街上静悄悄的,而深圳却是灯火辉煌,车辆川流不息,工地上机声隆隆,完全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早餐谓之“喝早茶”,边吃早点边谈生意,一谈就是几个小时。他们说,这就类似你们内地开会。很多项目,就是在这个时候敲定的。
再说住宿,在内地旅客只要登记一下,离店时住宿费一并结账。而在深圳,入住时须交上一笔押金和身份证,而且是日清日结。一天晚上,我很晚才回宾馆,刚刚上床休息,服务员就来敲门,催我下楼去交当天的住宿费。我说,明天一起交,可好?服务员说,这样老板会扣她的奖金。后来我想,这倒不是担心客人不辞而别,还是考虑资金回笼吧。
说来难以置信,一次客商宴请我们,宴席上,主人盛情邀请客人跳舞助兴,我们个个面面相觑,心想,和素昧平生的女性搂抱着跳舞,成何体统?经主人再三动员,胆大的“舞盲”去跳了一会儿。有人开玩笑拍了照片,领导反复打招呼:“这照片回去千万不可拿出来,让县里的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
在深圳,还发生了一件啼笑皆非的事。那天,我与同行的郁厂长在房间休息,由于没有随手关门,冷不防进来一个约摸30多岁的女人。她穿着暴露,全身肥胖,俗不可耐。她硬要靠在我的身边,说是“要交个朋友”,吓得我满脸通红,连忙起身。无论我们怎么说,她就是赖着不走。后来听说,这样的事并不稀奇,关键是要关好房门,管住自己。
这次引资,颇有些戏剧性。到了广州,牵线人凌老带着我们在大街小巷里穿行,神秘兮兮地来到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地方,见到了“黄老板”。通过交谈,才知道他是个“二道贩子”,说是真正的投资人在深圳。回宾馆的路上,有人开玩笑说,这简直就像当年地下工作者接头一样。到了深圳,对方提出首先要提成百分之五的中介费,作为对他们的奖励。大家一致认为,投资“八字还没一撇”,就要拿出一笔钱给他,万一对方溜之大吉,投资不到位,这钱岂不打了水漂?第二次洽谈,我们明确提出,投资到位后,你们即可在投资额中扣下中介费。这一招果然击中了要害,投资者再也没有露面,投资自然没有了下文。事后了解,在当年有人往往抓住内地急于引资的心理,玩起套取中介费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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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山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潜山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