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杏花村二十九、皖口争鸣效金陵
?? 杏花村人
(接上期)胡可先同志在《杜牧研究丛稿》第页中说:“据上考证,‘杏花村\’应在蒲州,在今山西省永济县西。他书断言之杏花村,实为某地之酒争声价而据《清明》诗牵连附会而成,断不可信。”
以上这段话,我曾引用过,那是为了说明某个观点而用之。在这里又引用,是想说明两点:一是应该说《清明》诗里牧童遥指的“杏花村”在哪里,而不应说“杏花村”在哪里,这是因为全国的杏花村太多太多,而杜牧笔下的杏花村,或者说《清明》诗里的杏花村,是特指的,只有一个。二是“他书断言之杏花村,实为某地之酒争声价而据《清明》诗牵连附会而成,断不可信”,这种说法不仅不科学,而且还暗寓打棍子的口吻。既然胡可先同志在《杜牧研究丛稿》第页中强调,“试图引起学术界的讨论”,就不宜给他书戴上“实为某地之酒争声价”的帽子。退一万步讲,只要有真凭实据,为了商标等而开展的协商和复议,甚至走入法制程序,都是无可非议的。何况历史问题复杂,是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不能一概而论。如康熙二十四年()成书的郎遂《杏花村志》,就记载了《南畿志》、《江南通志》范围内的杜牧笔下的杏花村之争,却不是为“某地之酒争声价”。
一是在郎遂《杏花村志》卷首第六页《杏花村志题辞》:“杏花村三。金陵有二焉:一在凤凰台,枕江夹石,纷覆千家;一在城西南芙蓉山畔,碧草芊緜,摇红十里。争为名胜,与池阳杏花村,为三。牧之诗所云,借问遥指处也。已未(康熙十八年,)秋,仲一至其地,杏不花、花不村也。明年(康熙十九年,)春正月,再至,杏亦未花,花亦不村也。顾平湖列岫,古坞长林,云月一车,烟霞一棹焉。往不花村者,余意笑不广矣。郎子赵客,访余于郡之莲池书屋,谓余志杏村。又将以广。余之不广也。赵客家杏花东里,主宾无闲,风流骀宕,文章妙天下,发为诗歌,高怀远韵,有遥集古人之气宇,曰杏花堂,曰还朴集……然独笑招余游而为三者。遥指酒家,近在何处。秦淮郑濂莲水氏譔于陵阳署斋。”
二是在郎遂《杏花村志》卷首第七页《杏花村凡例》云:“凡古迹之废已久者,虽遗址必特书,不敢没也。金陵、皖水诸地,皆有杏花村,然非古也,闲有题咏,悉考证,不録。”在这里,不仅提到金陵的杏花村,而且提及皖口诸地的杏花村,心平气和,没有半句重话。
关于金陵杏花村,有二处:一在凤凰台,枕江夹石,纷覆千家;一在金陵城西南芙蓉山畔,碧草芊緜,摇红十里。当年,他们都实地考察、交流过。后来的《大清一统志》卷七十五,撰写江宁府古迹“桃叶渡:张敦颐《六朝事跡》:在县南一里,秦淮口。《通志》在江宁县秦淮青谿合流处。”没有写“桃叶渡”附近有杏花村的词句了。
关于皖口杏花村,即安庆府怀宁县的皖河入江处,名皖口。因该杏花村与杜牧《清明》诗无涉,也就没什么动静。如《贵池县志》所记载的清人金梦先《杏花村歌》云:“皖口亦有杏花村,池口亦有杏花村。两村衣带一江面,花时烂若朱霞屯。何以杏花之名让池口?池口有诗皖未有。皖有杏花岂无诗,诗无诗人杜牧之。乃知名士之诗权若此,牧之之后有郎子。皖口花神愁绝池口喜,喜君一卷冰雪清无滓。寄语古牛岗上卧云翁,但道花时苦相忆,寄我杏花一枝应不惜。”
到了中华民国的时候,有位诗人叫纪澹成,有感于池州杏花村之名争,作《清时过杏花村》(五言八首),其一云:“我行殊未已,佳节又清明。故国江南路,凄凄风雨声。”其六云:“且说黄公井,澄清不计年。忍将一滴水,洗眼看桑田。”其七云:“孤客荒村外,停车问酒家。牧童何处是?牛背夕阳斜。”其八云:“小杜风流歇,湖山无主人。只今谁健者?点缀四时春。”
三十、黄州杏花落麻城
自会昌二年春,至会昌四年九月,杜牧在黄州府任刺史。他在黄州任刺史的时间比在池州府任刺史的时间稍微长一些。唐会昌二年(),杜牧四十岁,春,出为黄州刺史。(下州,正四品下阶。)黄州,又名齐安郡,治所黄冈县,今湖北黄冈。黄冈的地理位置,在今湖北省东部、长江北岸。县治,驻黄州镇。秦置邾县。南朝宋废;齐置齐安县。隋改黄冈县。县城近郊有旧时苏轼所误称的赤壁。
《樊川文集》卷十四《祭周相公文》:“会昌之政,柄者为谁?忿忍阴汙,多逐良善。牧实忝幸,亦在遣中。黄冈大泽,葭苇之场。”据此数语,可见杜牧这一出守黄州,自以为是受李德裕排挤之故。
《樊川文集》卷十五《黄州刺史谢上表》:“伏以黄州在大江之侧,云梦泽南,古有夷风,今尽华俗,户不满二万,税钱才三万贯。风俗谨朴,法令明具,久无水旱疾疫,人业不耗,谨奉贡赋,不为罪恶,臣虽不肖,亦能守之。”当年黄州的实况,杜牧作了精练的概括。
杜牧在黄州任刺史期间,就与池州刺史李方玄有书信来往,倾吐怀抱,谈论学术。如《樊川文集》卷十三《上池州李使君书》:“怒仆者足以裂仆之肠,折仆之胫,知仆者不能持一饭与仆,仆之不死已幸,况为刺史,聚骨肉妻子,衣食有余,乃大幸也,敢望其他?”《樊川文集》卷十四《祭故处士李使君文》:“及我南去,君刺池阳。我守黄冈,葭苇之场。唯君书信,前后相望。辞意纤悉,勉我自强。律我性情,补短裁长。一函每发,沈忧并忘。”字里行间,亦可见杜牧为黄州刺史时,与好友李方玄时常通书,互倾怀抱之情。
杜牧守黄州一年多一点时间,就已力所能及者,减除一些弊政,惠政于民。《樊川文集》卷十四《祭城隍神祈雨第二文》:“牧为刺史,凡十六月。未尝为吏,不知吏道。黄境邻蔡,治出武夫。仅五十年,令行一切,后有文吏,未尽削除。伏腊节序,牲醪杂须,吏仅百辈,公取于民,里胥因缘,侵窃十倍,简料民费,半于公租,刺史知之,悉皆除去。乡正村长,强为之名,豪者尸之,得纵强取,三万户多五百人,刺史知之,亦悉除去。茧丝之租,两耗其二铢;税谷之赋,斗耗其一升,刺史知之,亦悉除去。吏顽者笞而出之,吏良者勉而进之。民物吏钱,交手为市。小大之狱,面尽其词。弃于市者,必守定令。人户非多,风谷不杂。刺史年少,事得躬亲,疽抉其根矣,苗去其莠矣,不侵不蠹,生活自如。”这篇祭城隍神祈雨的文章,实际上是一篇工作汇报材料,从中亦可见杜牧在黄州之治绩。《樊川文集》卷十四有《祭木瓜神文》,也是祈雨的。杜牧作于池州,可参阅。
杜牧在黄州所作的诗不少,如《郡斋独酌》、《东兵长句十韵》、《齐安郡晚秋》、《齐安郡中偶题二首》、《齐安郡后池绝句》、《题齐安郡城楼》《黄州竹径》、《题木兰庙》、《黄州偶见作》等。但是,未见有关杜牧在黄州作《清明》诗的记载。
至于有的学者,提及《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三十三引《复斋漫录》称,北宋谢逸曾过黄州关山杏花村馆驿,题词《江神子》于驿壁。过者爱赏,纷纷抄录,每索笔于馆卒,卒苦之,以泥涂去。驿卒这么一涂,就像“杏花村馆酒旗风”一样,谢逸被永远吹走了。
杜牧在黄州任过刺史,在黄州作《清明》诗的条件和可能性,按理说也是有的。笔者曾听说湖北黄州也有杏花村,历史上也以产酒著名,当地还流传一首民谣:“三里桃花店,四里杏花村。村村有美酒,店中有美人。”不知何故,我一直就是查找不到实证。黄州方志,有关苏东坡的记载详于杜牧。以《大清一统志》为例,名宦中虽有杜牧传记,廖廖数语,并有差错:“杜牧,京兆万年人。太和间,任黄州刺史,专任德教,吏民怀之。”会昌间,却写成“太和间”。
黄州境内,有“齐安驿”、“李坪驿”、“巴水驿”、“浠川驿”、“西河驿”、“广济驿”、“双城驿”等,就是找不到“关山杏花村馆驿”的资料;这座山,那座山,也没有找到叫“关山”的。
杏花村找到了一处,是在麻城县境,且是宋代才有的:“杏花村,在麻城县西南岐亭镇。有杏林、杏泉,宋陈慥隐处。”
说来也巧,据郎遂《杏花村志》卷一第六页说明:“按:刘文焕系江宁梓人,昔胡果泉中丞刻《文选》为刘文奎,皆一时能手。今余刻此书者黄冈陶子麟也,可与文焕、文奎并传矣。”既然刻印郎遂《杏花村志》的陶子麟是黄冈人,也佐证黄州确实没有杜牧笔下的杏花村。
又如郎遂《杏花村志》卷三第四页,在介绍“自西草堂”时注:“汉拓息园遗址。易名,今亦废。黄冈杜界有诗,今逸。”如果郎遂所记属实,杜界也是黄冈人,并在池州府贵池县杏花村还写过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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