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安庆徐杨送锣鼓响脚板痒又唱戏了那时老家没有电没有电

新安晚报 2016-08-02 16:52 大字

□安庆徐杨送

锣鼓响,脚板痒。又唱戏了!

那时,老家没有电,没有电灯,看戏人都想找一个前面的位子。太阳还没有下山,老的少的,扛着大大小小的凳子椅子,恰似鱼儿出水,从四面八方,涌向戏台,长的、短的、方的、圆的、高的、矮的,凳连凳,椅接椅,依次排开,把戏台前摆得满满的,来不及的,搬一块石头先占一席。

老戏台在村南头。台后是一片菜园地,抵着园坝,四周是石头砌的,中间用黄土夯实,台后有一棵枫树,树丫上能挂挂戏装和道具。

夕阳落下,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幽静山村,一下子热闹,喜气洋洋,青山绿水,粉墙黛瓦,炊烟袅袅,微风送走晚霞,人们扛着锄头,挑着箩筐,纷纷回家。

年轻人,洗换干净,年老人,以防着凉,还套上夹衣和棉芯背褡,拄着拐杖,慢步来到戏台,初恋的村姑,涂脂抹粉,穿红戴绿,甩着小辫子,格外欣喜,小伙子,阳光自信,期盼“灯下黑”的牵手,等待“打闹台”的开场,洗刷锅碗,操做家务的家庭主妇来得最晚。

夜幕降至,台前煤油汽灯,“呼呼”直响,雪白灯光,把台上台下照得通亮,凑热闹的飞蛾小虫,围着灯光,飞来飞去,不愿离去。台前灯下观众,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迟来的人,急寻站位,有的小孩,坐在台沿,扒着台柱,有的小孩,骑在大人肩膀上,抱着头,揪着发,犹如“骑马”,个头不高的人,干脆站在石碑上。

“咚锵!咚锵!咚咚锵!”大鼓、小锣、大锣、铙钹的“流水”式打闹台,划破夜空,台下鸦雀无声,三分钟的打闹台,余音未止,二胡琴声跟起,头戴着镶有金丝银珠的黑色头饰,闪动帽耳,穿着白底朝靴,身着浅蓝色长衫的小生,抛岀水袖,一声“来也”拖腔,走岀“上场门”门帘,背朝观众,回身向台边的打鼓佬,作揖行礼,意为致谢,边唱边迈着端庄稳健的台步,沿着“L”形戏路,来至台中,一个“亮相”,掌声四起,上场的书生,竟是三十岀头的父亲,父亲目不识丁,从未上过学,嗓子好,我不由也拍起了双手。

今天演出的是古装黄梅戏“二龙山”,讲的是:书生李公子进京赶考,途经二龙山,李公子被丞相所害,抛尸店后井中,其母亲、妻子,怀抱幼儿,寻找李公子,正巧住进公子被害的客栈里,罪犯欲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夜烧客房,公子“托梦”于妻,妻子携婆母、儿子,连夜逃岀客店,免得一死,次日去县衙,击鼓告状,包拯相铁面无私,明镜高悬,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人证物证俱在,罪犯伏法。曲折剧情,唱腔婉转,催人泪下,赢得阵阵掌声,台下观众,纷纷“打彩”,深表情意。

解放那年,村民自发组建了怀宁县广村第一个黄梅戏剧团,演员都是地道农民,老生兼团长,打鼓佬兼武生,男生扮老旦,丑旦花脸花旦丫环轮流演,夫妻同台,兄妹同演,男扮女装,互换角色,木匠负责衣箱道具,裁缝主管服装头饰,自行制作,自己缝制,常常赶制戏装彻夜不眠,有的将陪嫁的新衣、布料,无私奉上,吃自家饭,喝自家水,自化妆,自搭台,自打鼓,自划船,不卖票,不收钱,分工明确,各负其责,有时,白天晚上连着演,节日必演,忙时下地干活,农闲上台唱戏,种田唱戏两不误。

上次回老家,见到八十八岁老团长杨大爷,他说:演岀化妆油彩、照明煤油和绣花绸缎,亮珠头饰等必要的费用,主要来源是团员们上山砍柴卖的钱,去外乡村演岀时,人家给红包打彩的钱,村里条件好的人家也岀手相助,那时,大家心是齐的,有钱岀钱,无钱岀力,一次演岀中,演员不慎被喷火烧伤,第二天,一位不认识的外乡观众,将收藏很久的专治烧伤的江猪油(长江里江豚),翻山越岭,送到剧团,烧伤演员很快治愈,又回到了戏台。

今天,走到那里,一听到黄梅戏,倍感亲切,想起了老家戏台剧团,想起了那个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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