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波寸草心离别家乡已经多年了自从背着行囊南去求学
□江文波 寸草心
离别家乡已经30多年了。自从背着行囊南去求学以后,就一直很少接触乡音浓郁的黄梅戏。由于历史上的县治变更,我似乎已不敢理直气壮地说,故乡是黄梅戏和桐城文派的发源地。但不能否认的是,在我的记忆中,就像崇尚人文一样,故乡人确实喜欢黄梅戏。印象中的父老乡亲,不管有没有文化,都能唱上几句黄梅戏,也都喜欢听黄梅戏。
几十年过去,当我听到黄梅戏那亲切、熟悉的曲调,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浮起巢山、白荡湖等家乡的山山水水,就像漫山遍野的野花一样,黄梅的音韵吮吸着泥土的芬芳,与故园的土地已是水乳交融,遍地烂漫了。那时候,生产大队逢年过节,都要演一场黄梅戏。在大队部的后面,巢山脚下,搭一个简陋的舞台,挂两盏汽灯,登台演出的也就是当地的“草台班子”。记得其中有一男一女两个“草根”明星,男的绰号叫“小乌龟”,好像曾在县黄梅剧团里受训过,他就兼做大队戏班子的导演,同时出演男一号。想起来他的唱腔与一招一式,质朴、细致、活泼,确实有点专业的范儿。女的因为姓吕,人称“小吕”,是从外乡嫁到巢山的,绝对是个美女,不仅人长得漂亮,那嗓子更是百里挑一,唱腔一出口,便让人陶醉,余音绕梁,因而成为许多人的“梦中情人”。每逢演出,家家户户是倾巢而出,不少人都是冲着“小吕”或者“小乌龟”去的。在文化生活贫瘠的年代,这是村民(那时叫队员)的盛大节日。成百上千人坐在山坡上观看草根黄梅,一片欢声笑语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去年新春伊始,枞阳县黄梅戏演艺中心原创的大型黄梅戏《寸草心》,来合肥举行汇报演出,其中安排了一次“老乡专场”。当晚,数千名在合肥工作的枞阳老乡,使大剧院座无虚席。满场乡音,此起彼伏的掌声,洋溢着一种浓浓的、暖暖的乡风乡韵。这是黄梅戏艺术宝库里前无古人的一部抗战剧。故事情节曲折起伏,感人处催人泪下。从南洋归国的刘家大小姐刘佩瑶,原打算和小姑一起去武汉参加抗日,不想路过家乡浮山镇去看望做教书先生的父亲时,碰上敌机轰炸,父亲被炸成重伤,临终前嘱托刘佩瑶接过教鞭,继续给孩子们传道授业。刘佩瑶本以为国破家亡,应效命沙场,但父命难违,只得放弃投军,留在浮山教书育人。直到有一天,日本占领者要在浮山镇创办日语学校,不准刘佩瑶教中文,她才意识到传授和捍卫民族文化的重要性。为避开敌人的罪恶与疯狂,刘佩瑶将学生转移到山洞里,顶着天寒地冻、漫天风雪,坚持为孩子们上课……她在打入日军内部的丈夫的帮助和掩护下,围绕同化与反同化,坚持与日本占领者作艰苦卓绝的斗争,直到献出年轻的生命。刘佩瑶的“寸草心”与爱国气节,让人心灵震撼。演出结束时,数千名老乡不约而同地站起来,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这里既有浓烈的乡情,更有对演出成功的祝贺。
后来,我从媒体上看到不少专家和观众,对这部黄梅新作好评如潮,认为该剧的思想意义、题材选择、情节设计、结构安排、演员表演,唱腔道白、舞台效果等许多方面,都有新的突破,或别具匠心,而节奏的适度加快和现代声、光、电技术的运用,又给传统的黄梅戏带来了现代的气息。风格大气恢弘,令人耳目一新,许多枞阳人都为故乡的土地上能绽开这样的艺术之花感到自豪。一时间,黄梅戏《寸草心》成为老乡聚会的热门话题,有人还学会了其中的开场唱段:
“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 晖……”
在做“回乡知青”的那段日子,我曾担任大队的团支部书记。而现在还能回忆起来的“政绩”,就是我曾组织、排练了一台黄梅戏。记得是根据当时的“样板戏”改编的,初生牛犊胆子大,我自己亲任导演,排好后请“小乌龟”“顾问”了一番,就搭台演出了。我不仅自己出演男一号,还把两个妹妹拉进来,各演了一个角色,而且都有模有样,乡亲们也有滋有味地观看了我们的演出。与黄梅戏相伴的日子,物质生活虽然贫困,但精神上还是充实而快乐的。如今随着《寸草心》的登台,黄梅戏在故乡已经行走到了更高的阶段,面对美轮美奂的现代舞台,我还是时常想起过去与黄梅戏相关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一片执着而浓烈的草根情怀。
故乡的花朵盛近/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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