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在城市边缘

大江晚报 2013-12-17 00:05 大字

来开发区工作,连头带尾已经九年了。九,是我最喜欢的数字,大气、通透。它的谐音,久,其寓意,是古老《诗经》里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原本两个相识抑或素不相识的人,一经结缘,相扶相携,风雨同舟,天长地久。

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里,日复一日地穿行,我的视线更多关注的是女性。也有匆匆而过时让我猛然一惊而多看几眼的男人,不为别的,只为他身上扑鼻而来的浓烈的香芬,简直要把人的鼻子刺破,烈酒一般,撵着人跑,不依不饶。对于身上喷香水,抑或脑后束长发的男人,以及张着两条腿老爷们似的大摇大摆地作生猛状海抽香烟的女人,这极富个性之种种,我至今不能接受。

这是一个极尽狂欢的时代。我无法融入,也没有融入的先天条件以及后天资本。失落的感觉,唯有于文字里寻求补偿。

很多人在人生的不同阶段,皆为自己设定一个跳一跳够得着的目标,我没有,我戏言自己是脚踩西瓜皮,滑哪儿是哪儿。当然,不能据此判定我就是个赖在床上不想好的人。我是一个一直往好的方向努力的人。尽管,效果微渺。我努力着,有时也心有不平。我将自己划归第二层次,也抱怨也奋进,另两个层次——不抱怨只奋进;只抱怨不奋进。

冬至一天天逼近,夜晚不再姗姗来迟,它是一个蜷缩着的巨大黑影,总在我一不留神的时刻,劈面扑过来,把人吓一跳。下班的路上,我们的班车缓慢行驶。前方无数的车灯,是一只只看向我们的满含焦灼的眼睛。城市的发展,不仅仅体现在林立的高楼上,还体现在急剧增加的轿车数量上。

每周总有那么三两天下班后,我到站点下车,然后直奔菜场,顺手带点蔬菜。有两个摆鱼摊子的妇女,若是还有不曾卖出去的鳜鱼,便招呼我,剩几条我拿几条。鳜鱼是儿子唯一爱吃的鱼种,当晚回家做一条糖醋鳜鱼,余下的冷冻,以备后用。

鱼摊,肉案,杀鱼的妇人,操刀肢解各种动物的女人,对于她们,我是心怀敬意的。深邃的夜空,星星泛着幽幽的蓝色光芒,与寒冬的气场相若。摊主动作麻利地拿铁丝刷子来回荡去鱼鳞,再用刀剖开鱼腹,掏出内脏,抠出鱼鳃,所有的动作娴熟有序一气呵成。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总会走神,仿佛蹲在面前的,是我的姐姐。排行老大的姐姐大我十五岁,不曾读过书,嫁于枞阳县的磨道村。

我的思绪常常会回到年幼时生活过十二年的中院村。村西头的水井,水质清冽甘甜,自从离开后,无论生活于何地,我再也没有喝过那般可口的清水。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一直就呆在那个巴掌大的村落里,现如今的我,会是个什么样子?

□子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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