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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鼓戏时代的若干思考 从郭锐拜师王春生说起 ● 孔令培

今日宣州 2020-06-29 06:17 大字

石破天惊,闻所未闻。擅长钢琴艺术的郭锐怎么拜起师来,而且是拜著名皖南花鼓戏作曲家王春生为师。消息传来,我在惊愕中似乎又有点欣慰。因为这里所传递的信息,关乎着一个重要的命题,即后花鼓戏时代的剧种生存与发展问题。

像大海的潮汐有涨有落一样,花鼓戏也有过不同凡响的热闹与繁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新成立的地区花鼓剧团红遍大江南北,还应邀为毛主席演出过。许多著名演员学习花鼓戏身段和表演,涌现了一批代表性演员,如迟秀云、耿心月、陈宗美等。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是花鼓戏繁荣发展的第二个春天。《春嫂》在北京为党的十二大代表演出,《姐妹皇后》拍摄了六集电视剧;《羯鼓惊天》在省艺术节上,囊括了各个专业的六个一等奖,并荣获全国少数民族题材金奖;《柯老二入党》荣获戏剧最高奖曹禺奖,填补了安徽现代大戏荣获一等奖的空缺;徐建华、王维平、沙爱龙等,成为这个时期著名的表演艺术家。但曾几何时,如此生机勃勃的花鼓剧团,却在整个戏剧大萧条中,败下阵来`,而且败得很惨,是寿终正寝,是万劫不复,安徽、中国乃至世界的唯一一个专业的皖南花鼓戏剧团,从此灰飞烟灭,告别了这个世界。

剧团被撤销是由各种因素造成的,不要怨天尤人。好在剧团亡,剧种在。好在还有一批为剧种的生存而努力的有识之士。所以当我听到郭锐要拜师,她竟然有志于皖南花鼓戏音乐创作时,我真是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从历史上看,戏曲样式的更迭,戏曲艺术的创新与变革,常常是从音乐声腔上率先开始的。而中国戏曲声腔的文化母体,恰恰是源远流长、千姿百态,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中国民间音乐。在这样的前提下,说戏曲会消亡是不可思议的。明代戏曲理论家王冀德说,世之腔调,每三十年一变,正道出了戏曲音乐一种规律性的表现,就是它总是伴随着时代和生活前进的。由此可看出,戏曲音乐的本质是鲜活的,灵动的,开放的。但这不等于说,民间音乐,戏曲音乐本身就具备再造机能,就具备自我发展的因子。一部戏曲史告诉我们,南曲之代替北曲,昆曲之胜过诸腔,如果沒有魏良辅的“引商刻羽,循变合节"“洗尽乖声,别开堂奥"的创新与变革,是不可想象的。记得匈牙利大作曲家巴托克说过:“民间音乐的素材,如果不经过有才能的作曲家处理,使它更接近专业音乐,并把它的性格注入专业音乐中,它就没有什么艺术意义。"戏曲音乐根植于民族艺术的土壤中,它需要专业的介入。我们过去只注重有没有演员,这当然是对的,但是对于一个剧种来说,更为重要的是需要熟悉剧种音乐,又能紧跟当代审美情趣、勇于改革创新的戏曲音乐家。演员可以影响一个剧团(当然重要演员从某种意义上能代表一个剧种),作曲家可以影响一个剧种。黄梅戏能有今天的发展,离开时白林等老一辈作曲家的努力行吗?所谓样板戏的那些经典唱段,之所以流传至今,是因为唱腔设计得好,要感谢那些作曲家们。不是吗?

现在有人把没有专业剧团的皖南花鼓戏称之为后花鼓戏时代。我认为这在理论上是站住脚的,在实践上是有意义的。

理论和实践的意义在于,它提醒和警策人们,曾经是安徽五大剧种之一的皖南花鼓戏,又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现在已不复存在了,要想掁兴花鼓戏,就必须把队伍重新拉起来,就必须重打锣鼓重开台,把希望寄托在民间业余剧团身上(他们的生存压力很大),是注定要失败的。要有专业的介入,要有国家的投入,但现实情况却令人堪忧。因为振兴花鼓戏是一个系统工程,它需要各方面的通力合作。而现实情况是:我们不仅缺乏戏曲方面的各类专业人才,就是在基本方面,也是捉襟见肘。剧团在撤销前,就已溃不成军,最年轻的演员也是五十多岁,很难为继呀。宣城市文艺创作研究室,长期以来是有编无人,主任由文化馆长兼任。由群众文化工作包打天下的局面必须改变。

我因郭锐拜师想到花鼓戏艺术的传承,想到花鼓戏振兴。我希望振兴花鼓戏不只是口号,千万不能把花鼓戏变为博物馆艺术。也许这是我的忋人忧天,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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