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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八十春 犹恋平仄声 ——倪道隆其人其诗

滁州日报 2017-06-22 08:00 大字

[摘要] 人生八十春 犹恋平仄声 倪道隆其人其诗

□李广凌

倪道隆身材高挑,自小爱体育,尤其爱打篮球,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曾入选过安徽省少年篮球队,成为国家二级运动员,并且从滁县地区队送到安徽省体育学院上学。三年自然灾害后,全家下放农村。那年头农村苦,饿肚子是常有的事。饿,就没有劲奔跑,没力气去搞体育运动。但是饥饿往往能使思维活跃。一直喜欢写诗作文的倪道隆,在饥一顿饱一顿的情况下,却常萌发诗意,一有感觉,马上记下来,过后认真反复的修改,感觉满意了,再投寄报刊。终于,辛勤付出有了回报,上海著名的刊物《萌芽》发表了他的处女作《电灌站》。收到样刊闻着喷香的油墨味,倪道隆对未来满怀憧憬,不久,陆续又在《诗神》、《诗刊》上发表新作。倪道隆相信经过不懈的努力,一定能圆了自己的文学梦。然而,随之而来的文化大革命,又让他迷茫了。他的创作中止了。好在因为自己是个识文断字的读书人,在农村被推荐当上了民办教师,1979年通过考试正式成为公办教师,很并且调入了县教师进修学校做了老师。

坎坷的生活伴随着倪道隆大半辈子,但他心中诗的火花始终没有湮灭。年龄渐长,他喜爱上了旧体诗的写作。

现在,摆在我案头上的两本诗集就是倪先生的创作结晶:一本《诗露花蕊》,一本《诗海情帆》。这两本均为“古诗”。前为汉俳体诗集。汉俳体也称俳句。俳句是日本的一种短诗。多年前我为外地一名诗者写评介文章,评述他的俳句时,我扼要地为其定义为:“ 俳句形式上近似中国元代的散曲小令,皆脱胎于词,也可看作艺术形式上的一种承袭关系。”我还认为:“俳句虽算不上地道的‘舶来品\’,也留有‘转内销\’的戳印,国内报刊鲜见其影。形式上,俳句过于呆滞、僵硬,其内容也无力容纳纷繁复杂的现实生活……”当然,今天看来,俳句这种短句断章同样蕴含汉文化的传统精邃,自有它生存的价值,而不必太过苛求它的社会意义。就道隆这本汉俳体诗集来说,出彩的俳句比比皆是,比如《雪莲》:远避世尘喧/雪域冰川笑颜欢/谁言不胜寒。比如《人家》:山前一径斜/竹蒿深处见人家/客来呼上茶。倪先生的俳句颇得宋词元曲之章法和意境。《诗海情帆》是倪道隆先生又一部力作,共收录诗词近千首。分为:国魂世象、感事抒怀、缅怀纪念等十二卷。除最后一卷为现代新诗,其余各卷均为古体诗、词,单从分卷即可看出题材之丰富,涉笔之广博。大至国内国处,小至家长里短,林林总总,汇为卷宗。作者在其间注入浓浓的情愫,他在《谒王小庙无名烈士墓》一诗中动情写道:大地为床好托身,青松点缀四时春。流萤也解亲人意,夜夜飞来慰赤魂。他还用诗告诫世人:贪波淫海可沉舟,囹圄羁身一世休。老去分文身不带,盈盈万贯自空求。作者对中华英魂,民族先贤不吝笔墨,他《咏岳飞》:冲冠一曲满江红,誓掏黄龙舞大风。旷世精世碑在口,潇潇泪下哭元戎。乡梓人物更是浓墨重彩,《咏鲁肃》:鼎立三方谋略深,军中脱颖志凌云。火烧一战传今古,赖有先生苦积薪。《书赠朱玉龙诗翁》:难忘芳邻旧日情,经年相念不相逢。吟坛每读感时作,落地铿锵力千钧。朱老已仙逝,倪道隆在他的生前的致敬之词更加让人珍惜!

诗歌给倪道隆带来快乐、慰藉和平和的心态,他在《古稀自诩》中写道:龄到古稀心转平,红尘读破懒相争。休言劳作收无果,幸得诗文略有成。诗集末卷收入少数新体诗。倪道隆最初写作新体,上世纪八十年代始开始习作旧体。他在自序中写道:“我觉得有些境界,用新诗写出淡而无味,如果出之以旧体,可能成为精品。”并举出几则例子来佐证。在我浅见,这种类比方式并不精准。时代、社会、语言、艺术审美及写作者与阅读受众等已发生巨大变化,新、旧诗似乎已裂变成不同文体,各自表现出不同的诗学功效。就像前一阵鼓噪网络的的格斗术与太极拳之争,胜负在于其次,问题是这是一种不对等的比赛,太极并不以肉搏实战见长,她原本就是一种舒缓、优雅、赏心悦目的健身运动,具有全民性、表演性的特色,它更多的体现出中国武术文化的精邃与博大;而格斗搏击则相反,它自诞生起拳手就被培养成斗勇好狠的性格,拳硬脚猛,步步见招,招招逼命。一个是绅士淑女,一个是鲁莽硬汉,两者放一块角斗很不适合——新、旧诗即如此,勿论其高下,而是迈开自己的脚步,扮演好自己的脚色……并且,毫无疑问,在诗歌发展的进程中,新体诗因其更加贴进时代和自身旺盛的生命力,理应承担更多的历史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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