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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领导者蔡晓舟的文化畅想

合肥晚报 2017-06-15 04:00 大字

作为吴山庙武装起义的司令,蔡晓舟在整个起义过程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但你知道吗?蔡晓舟其实是位“文将”,作为近代安徽的知名爱国人士,受新文化、新思潮的影响,蔡晓舟的思想开放、开明。他想通过文化运动实现“幸福均沾”,使社会中每个人都能有平均发展个性的机会。为此他编撰出版了记录五四运动的第一本史料集和中国第一部(白话文)文法书;他最早倡导创办安徽大学,为筹建安徽大学,他甚至不惜刀断左手中指……

吴山庙武装起义 主要领导

1926年11月的一天,合肥。一位年约40岁的中年人悄悄下车。虽然回到久违的家乡,但他甚至来不及多看一眼,就急匆匆往北乡赶去……

这位中年人就是出生于合肥的共产党员蔡晓舟。他这次秘密回来,则是奉命联合进步人士许习庸等,策划在吴山庙发动武装起义,以配合北伐军攻打九江。

蔡晓舟在和许习庸等进步人士接上头后,为争取更多的人参加这次起义,11月8日他亲往寿县古渡岗,发动民团李雨村率部起义。李部约有800人、枪数百支,势力可观。通过晓以大义,李答应率部起义,并按预定的步骤选编了近200人的队伍向吴山庙小营盘集中,拟与起义部队会师后即攻打合肥城。

11月12日清晨,起义部队在吴山庙小营盘正式宣布成立了安徽讨贼军第四路军司令部,大家公推蔡晓舟为司令,郑鼎为政治委员,许习庸为副司令,聂鹤亭、董柏荣为参谋长,李雨村为总参议。司令部成立之后,不但健全了组织,蔡晓舟还宣布了革命军队纪律,部队士气大振,当地群众也十分拥护,欢迎革命。

按照预定行动计划,蔡晓舟率部于11月23日凌晨发动起义,攻打合肥城。但23日拂晓,敌军方面连续轰击小营盘。后来获悉,是军阀、安徽省省长陈调元调刘凤图旅三个团及一个炮兵连和一个机枪连向起义军发起的攻击。起义军虽冒着枪林弹雨奋勇前进,与敌军短兵相接,但终因枪械粗劣,子弹短缺,又缺乏战斗经验,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起义部队主动撤退到古渡岗。随后,蔡晓舟等司令部成员召开紧急会议,分析形势后,决定武装力量暂时分散各地,伺机再起。

众所周知,这次起义虽然失败,但它对中国革命特别是安徽地区的革命运动影响是深远的。在合肥稍事停留后,蔡晓舟也随即去了上海、北平等地,继续从事革命工作。

编写第一本五四运动史料集

虽然是吴山庙武装起义的司令。但作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斗士”,蔡晓舟一直是以“文将”的身份出现的。特别是1908年他参加了熊成基领导的安庆马炮营起义,失败后回合肥即开办新式学堂,希望以教育唤醒民众,拯救国家。

民国初期,蔡晓舟在甘肃工作多年,任过盐运官,但因为对官场“依然腐败”痛心疾首又不甘沉沦。后到北京,经友人推荐到李大钊主持的北京大学图书馆任职兼作研究,力倡科学与民主。后与高一涵、程演生等在北京筹备成立旅京皖事改进会,编辑会刊《安徽》。其间结识李大钊等共产党人,接触了马克思主义。在这期间,蔡晓舟还在《新人》杂志上发表了《从文化运动到理想社会》一文,该文较早地阐述了中国所面临的四大障碍即男女阶级、智育阶级、资本制度以及国和家的问题其实质就是争取平等权,全面展现了蔡晓舟从文化运动来改造中国社会从而达到理想社会的思想。

1919年5月4日,北京大学等十几所院校师生数千人集会游行,要求中国政府拒签巴黎和约。蔡晓舟也参与其中,带着学生一路高呼口号。学生们的请愿和讲演持续了一个月,6月5日后,上海、北京、汉口、长沙等地的工人开始罢工示威,北京政府不得不释放被捕的学生,并抵制了巴黎和约签字仪式。这就是著名的“五四运动”。斗争中,蔡晓舟一直关注时局变化,悉心搜集有关资料,决心把这场伟大的运动记录下来,传于后世。

于是,蔡晓舟带着他的表弟、北大文学系学生杨亮功夜以继日地编撰《五四》一书,10多天后就拿出初稿。全书包括五四运动之成因、学生游行示威始末、全国各界对五四运动的响应、各个媒体的舆论、全国各地支持五四学生的函电等,描述了五四运动的全过程,并对起因与影响作了分析。1919年8月,用新闻纸印刷的25开本《五四》一书面世,一时间洛阳纸贵。这本书是记录五四运动的第一本史料集,有学者指出,在迄今关于五四运动的所有资料中占有不容忽视的位置。

除此之外,在北平期间,蔡晓舟还撰写了《国语组织法》一书。这本书得到了时任北大校长蔡元培的高度赞誉,称其为中国第一部(白话文)文法书,并亲自为之作序。

断指血书 筹办安徽大学 

除了著书立说外,蔡晓舟还通过任教、创办学堂来从事革命活动。他于1920年秋至安庆任教省立第一模范小学,并在高井头开办文化书店,向读者推荐宣传社会主义小册子和马克思主义丛书,介绍给学生联合会中的骨干分子学习。同时他还与王步文等主办《黎明周报》、《安庆学生》等刊物,其后又创办《新安徽》抨击军阀专制。此类报刊在青年学生中广为流传,影响极大。

在这当中,蔡晓舟等一些有识之士深深感受到,安徽虽然人文渊源深厚,但安徽籍知名教授多在外地执教。鉴于安徽新学的落后,一些有识之士屡有在安徽“办大学”之议。于是自1921年开始,蔡晓舟联络同道组成“安徽大学期成会”,奔赴北京、上海等地寻求支持,7月,蔡晓舟在北京东方饭店宴请在京的皖籍名流学者许世英、江朝宗、柏文蔚、胡适、高一涵等数十人。蔡晓舟慷慨陈词,并抽刀断指,用鲜血书写了“誓死建成安徽大学”八个大字。第二年春天,“安徽大学筹备处”正式成立,由蔡晓舟、刘贻燕、徐光炜任筹备处事务股干事,具体负责筹备工作。

1923年2月,一直积极支持创建安徽大学的省长许世英,因遭到贿选议员和军阀余孽的双重攻击而辞职,安徽大学筹备一事遂告吹。蔡晓舟的“主任委员”当了两三年,竟以未“期成”而搁浅,但蔡晓舟始终不渝地坚持要创办安徽大学。其后安徽大学的筹建工作于1926年、1927年两次复议,又两度搁浅,至1928年4月10日安徽大学才终于在安庆开学,刘文典主持校务。当蔡晓舟得知这一消息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其后,蔡晓舟的革命活动一直在北京、安徽两地,1931年,蔡晓舟应邀请回到安徽任区长、训练所所长。不久,他又辞职赴京,从事著述工作。1933年春,他在北京出任“安徽中学”校长,因继续从事反对国民党统治的革命活动,引起反动当局的忌恨。8月,他在离校返家途中遭到国民党特务杀害,时年48岁。

“上马能杀敌擒贼卫家,下马能著书立说保国。”纵观蔡晓舟近五十年的不平凡人生,不管是组织“二七”惨案后援会、领导吴山庙武装起义, 还是创办“工人业余夜校”、筹建安徽大学等,这句话应该是对其最贴切的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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