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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何诚斌
有人问我在干什么,我回答“在家赋闲”,显得很中产阶级的味道。其实,我就是一个失业者,中断了收入,还得缴纳社保、医保、物业等费用。我倒确实在鼓励自己以赋闲的心态面对当下的生活,在找到工作之前好好享受“无压力”的日子的清闲。
可是,生物钟却不让我闲,每天早晨仍然是五点多就醒了,再也睡不着,只得爬起来。头天晚上多看会儿书或电视,第二天凌晨还是那个点就醒了。这就是“命”,身体控制着时间,器官的运动决定着“运”。命运与生俱来,或忙不得也,或闲不得也。我从17岁开始,形成了一种早起看书的习惯。“人生忧患读书始”,哪有赋闲的命?“年年相似一床书”,又哪有赋闲的运?
花了几天时间将璩静斋女士的长篇小说《木兰花》看完,并写了一篇评论;参加市、县作协活动,还有怀宁海子诗社活动,被“逼”着写了几篇诗评。写诗评要把语言扒开来研究,钻进结构中思考,将不懂的诗读懂(也许是误读),将浅显的诗读出深奥来(也许是拔高),非常费神、耗心血,弄不好就成了歪评、瞎评,被人耻笑,所以没有底气。个人公众号“冶峰独秀文存”,积极地为本地作者推送作品,不可马虎,稿子要细细地看,把错别字及逻辑毛病处理掉。严格地说,这些日子不算失业。但是,我都是无偿服务,为朋友鼓吹,为他人做嫁衣裳。所以,只能当作赋闲之所为。
小区里有一群人在打麻将,还有一群人在打扑克。所谓一群,包括围观者。他们实在很闲,不玩这几种传统消遣游戏,会无聊透顶。从早到晚,从不停歇。他们“玩”上了瘾,被“玩”所控,玩便成了事儿,且他们相互影响制约,以至于相对失去了个人支配时间的自由。他们有闲而并没有钱,下岗无望就业,依靠家中某一位的退休金生活,或者无劳动能力而吃低保,或找不到工作而提前病退。已退休的50来岁的妇女与60来岁的男人,占了主流。他们不是“赋闲”,而是“养闲”。赋闲是个人选择的一种雅致的生活方式,而养闲是一些社会底层的本有状态。
“赋闲”之词,据说源于西晋潘岳的《闲居赋》。潘岳辞官家居,种树钓鱼,逍遥自在,还将因何闲居及悠闲的生活状态写了下来:“有道余不仕,无道吾不愚。何巧智之不足,而拙艰之有余也!于是退而闲居,于洛之涘。身齐逸民,名缀下士。背京沂伊,面郊后市。浮梁黝以迳度,灵台杰其高峙。窥天文之秘奥,睹人事之终始。”潘岳赋闲很纯粹,没有待招出山,也没有主动重返政坛江湖。
历史上有不少重要谋划是某个人在赋闲时弄出来的,明为归隐、下野,实则琢磨着一盘大棋,等待东山再起的时机。忙与闲的个中三昧,被聪明人所深谙。有人为了避祸只顾埋头干活,其它什么事都不管;有人远避利害焦点和权力中心,藏身市井或山野。被排挤而乐得赋闲的人,心理素质比失去权位而抑郁痛苦的人好。闲官寂寞,钻营攀援,往往搞得心特别累。闲才不遇,心怀愤恨,嘴巴宣泄忙个不停。
我于赋闲之日,写了两首诗,一首曰:“半隐省城半隐镇,无甲可解无田林。闲看河岸秋色染,老桠斜枝挂红橙。”另一首在微信群里被安徽文艺出版社编审沈喜阳称为“世路与心路历程交相呈现”,此诗曰:“回黄草木一秋梦,青灯纸笺老雕虫。南柯削管绘幻镜,北漂淘金炼亢龙;市井沉浮十春秋,河湾泅渡五夏冬。行年知命当著笔,明月天心半途中。”自认为,这两首诗透露了本人赋闲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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