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只有一次 失去不会再有
狱中的小虎重拾他打篮球的爱好本报记者赵文文/图
“如果可以重来，我现在应该坐在高二的教室里。我一定会有个好成绩，还很会讨老师和女同学喜欢。”小虎咧开嘴，露出两颗虎牙，笑着说。
喜欢篮球，喜欢唱歌，身高175cm的小虎身上散发着阳光和青春的味道。但身上的囚服，不得不让他回到身处监狱的现实。
聊起过去的经历时，小虎有时候在笑，有时候又会突然沉默不语。
外面世界太“精彩”
小虎是资阳人，从小父母离异，妈妈在云南打工，父亲在成都做工程监理。从小被爷爷带大的小虎，和爷爷也最亲。父亲再婚后，小虎有了继母。由于爸爸在外地，小虎平常都由继母照顾。
2014年初，和不少同龄人一样，不到15岁的小虎进入了青春叛逆期。“成绩不好，成天就是贪玩，想耍。”小虎回忆说，当时他结识了一帮爱玩的同学，常常一起逃课出去喝酒、打架。“数不清打了多少次架，也记不清挨了多少次打。”小虎说，在学校里不少同学都害怕他，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但他觉得自己很威风。
一次次逃学，小虎认识了不少“道上的朋友”和“哥老关”。小虎口中的“哥老关”叫李伟（化名），采访中，小虎一直称李伟“哥老关”。每次逃学，小虎就和朋友们在外面吃吃喝喝，而这些都由李伟买单。“有时候他还直接拿钱给我用，每次几百元，最多的时候1000多元。”小虎说，当时觉得这样不劳而获的日子非常舒服。“外面诱惑太多了。”小虎说，每次逃学后他都会被爸爸教训一顿，最凶的一次爸爸拿棍子打了他，全身都是印子。“但是没用，每次挨打了，我最多能管住自己两天，过几天就又会管不住自己了。”小虎说。
每月过万的生活很刺激
两三个月后，李伟请小虎和朋友到KTV唱歌，随后李伟几人拿出冰毒开始吸。“这是我第一次看他们吸毒。”小虎说，之前就知道李伟要吸毒，他们也邀请小虎一起吸，说不会有瘾。
小虎说，自己很清楚毒品的危害，所以从接触毒品到贩卖毒品到最后被捕入狱，小虎一次也没有吸食。“一个星期后，我接到李伟的电话，他让我帮他送点东西到另一个地方。”小虎回忆说，“我知道那是毒品。我当时打了一辆出租车到指定地点将毒品给了一个中年男人，对方交给我2000元。”
就这样帮李伟传递了三四次毒品后，看着贩毒利润这么高，小虎开始给李伟当“马仔”，走上贩卖毒品的路。“第一次是卖毒品给一个高中生。那个高中生买了0.3g,我收了200元。”小虎说，1g差不多要卖五六百元，一天最多能卖10g，可以赚四五千元。“***的有学生，初中生、高中生都有，都是男生。还有一些没读书的社会小青年，另外就是朋友介绍的买家。”小虎说，两三个月的时间，他就赚了几万元。租房子、买衣服、请朋友吃吃喝喝。赚来的钱，小虎大部分都挥霍了，只是偶尔偷偷买点东西去看爷爷。“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赚这么多钱，当时觉得这种生活还不错，挺刺激的。”小虎说。
对爸爸说的肉麻话
2014年6月4日，小虎到李伟的出租房里玩。他全然不知，小区周边早就蹲守了不少警察，准备对李伟实施抓捕。“那天下午6点，我提着垃圾袋下楼。刚走到单元门口，就上来几名警察，我就被抓了。”小虎说，他心里很害怕，就全部老实交代了。
一个月后，小虎被取保候审。“自己当时还小，在看守所还受了一些委屈。走出看守所时，看到爸爸妈妈都来了，泪水一直在打转。”小虎说。
在取保候审的一个月中，爸爸常和他聊天，带他去散心。“我们这一个月说的话比前几年加起来还多。”小虎说，“我当时还到叔叔店里打工。想着当时未成年会判缓刑，我还打算开始新生活了。”
事情并没有像小虎料想的那样。2014年11月6日，小虎爸爸接到公安机关的电话说检察院已决定正式批捕。小虎当时的感受是“天崩地裂”。“爸，你要保重身体啊，我对不起你们，我爱你们，我在里面一定好好听话。”小虎当时抱着爸爸说了一堆从来没有说过的肉麻话。
2015年1月，小虎被判处有期徒刑2年2个月，被送入四川省成都未成年犯管教所服刑。
最后悔的几件事
“我看过周润发演的《监狱风云》，我觉得我进来肯定是完了。”刚进监狱时，小虎觉得自己未来一片黑暗。
过了几天，监狱规范化的教育和管理让小虎改观了。“现在每天早上7点起床，和那时黑白颠倒的日子相比很规律。我喜欢打篮球，喜欢唱歌，喜欢张学友、张国荣的歌，不过在这里听得少。”小虎说。“我有几件遗憾的事。”小虎说，第一件就是爷爷去世时，自己没能在他老人家跟前，第二件是没能好好读书，第三件是和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失去联系了。“如果爸爸妈妈能一直在身边，我应该会好点。”小虎说，自己其实很羡慕那些家庭幸福的同学们。
绝不再和毒品沾边
“第一件事是出去后给爷爷上坟、认错。”说起出狱后的打算，小虎说，“我以前学过一点理发，以后想开个理发店。”
对于自己未完成的初中课程，小虎说，想以后参加自考，能考一个带“大”字的文凭。
还有20多天，小虎就要出狱了，他打算回资阳，但他向记者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和毒品沾上半点关系，“我在监狱里学了法，我知道我这次之所以判得不重，是因为我是未成年人。如果我再犯，判刑是会加重，而且是累犯了。”
回头看，小虎说自己想对同龄人和曾经的自己说一句：“青春只有一次，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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