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曲调让我安睡
■ 杜知航
我从小没怎么听过流行音乐。在我出生之前,家里买了许多古典音乐磁带,都是不同音乐家的合集。那时候一盘磁带里可以同时有小提琴曲、钢琴曲和交响乐,各类名目杂得很。母亲就是哼着这些音乐把我生下来的。其中一些曲目令人印象深刻。
我长得稍大一点,母亲就在自行车座位前面安一个小椅子。和我出去的时候,我坐在她胸前的椅子里。这时,她会给我轻声哼唱磁带里的音乐。日子长了,我也能自己哼起母亲的曲调来。一天中最愉快的时候便是幼儿园放学,母亲骑自行车接我回家。那时候的资阳还是个小巧精致的城市,车辆极少,空气清新。从幼儿园到家,有好一段路程是梧桐树覆盖的林荫道,阳光点点滴滴地漏到我们身上,我们俩哼着海顿的小夜曲回家。
上小学,我开始学习电子琴,家里又添置了一批古典音乐磁带。那时候,我才系统地了解主要的浪漫主义音乐家。莫扎特、柴可夫斯基、贝多芬和肖邦……反复听了无数次。其中很喜欢的是《莫扎特效应》这盘磁带,里面忧伤的A大调23号钢琴协奏曲,悲伤却不压抑,伤感都缓缓地随着弦乐释放出来了。这首歌在磁带A面第一首,每次我就盼望着赶快把B面听完,又好回到A面听它。钢琴曲里,我最喜欢贝多芬的《月光》。还记得小学有贝多芬这一课,老师问全班有谁有《月光》的带子,我自豪地举手。我兴高采烈地把磁带“贡献”给老师,结果她只播放了《月光》的慢板一段,就说课堂时间有限,后面精彩的急板根本没放,为此我叹气了一个星期。
当然除了西方古典音乐,我也反复听过薛伟版的《梁祝》,母亲喜欢乔治温斯顿的《夏日》,虽然那时不太懂,我也常常跟着听。我的童年一直与古典音乐为伴,直至初二,第一次被西城男孩的流行乐震惊到,才开始拥抱现代音乐。
两年前,我考入了北京的大学,来到了这个我向往已久的繁华都市。这里梧桐树不多,更多的是高耸入云的杨树。那时的我已很久不听古典音乐,手机里下载的全是流行和摇滚乐,或是现代的轻音乐,用于“减压”。就这样过了很久,直到一天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用音乐助眠,手机里的流行乐却听不入耳,于是随便点了曲莫扎特的竖琴,居然听着听着睡着了。这之后,我渐渐拾回对古典音乐的兴趣,因为它可以治内心的“燥热”。
现在,在我遇到麻烦、心里很焦虑的时候,便会拿出莫扎特的A大调23号钢琴协奏曲来听。小时候听过的曲子,像一根连着过去的电话线,拿起听筒,熟悉的声音随之传来。躺在床上听莫扎特,外面风吹着杨树沙沙地响,和雨中的梧桐树声音一样,这时,会觉得,许多令我们焦虑的事一点不重要。
童年的古典乐对于我是一种乡愁,也更是永恒的心灵港湾。我的故乡资阳在变,变得更漂亮、也更陌生,但在我心中,童年的抒情小调不会变,它们会一直飘荡在我记忆中的大街小巷里,带我回到梦中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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