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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锣睏佛寺:枕着千年荣光的摩崖造像

资阳日报 2016-08-16 21:40 大字

睏佛。未镀金前的马锣睏佛。(乐至县文广新局供图)马锣睏佛寺。睏佛寺摩崖造像。被损坏的睏佛寺摩崖造像。□ 本报记者  张方金  范宇

从山脚蜿蜒向上的石阶,尽管存在于炽热的阳光下,因有了繁茂枝叶的庇护,竟然透出一股薄凉来。向上望去,一眼不见尽头,仿若石阶深处是另外一个世界。踏在石阶之上,除了听见高低起伏的脚步声响,剩下的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曲径通幽处,似乎世间一切的神圣都要登上难以企及的高度,要让凡尘俗世间的人们以地理的高度来量化心灵的虔诚深度。既然这样,记者早已把心灵放在低处,用真诚的汗水不断靠近传说中的乐至马锣睏佛寺。

这或许不是抵达马锣睏佛寺的唯一途径,但却是记者最心甘情愿的方式,不为别的,只为那枕着千年荣光的摩崖造像,也足以让人肃然起敬了!

传说

笼罩马锣睏佛寺的神秘色彩

记者是通过一个传说走进马锣睏佛寺的。

在前往马锣睏佛寺之前,为了多角度了解它的前世今生,记者收集了不少资料,大多都是简介或图片,几乎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它的传说或故事。后来,通过各种渠道,记者了解到,成长于马锣睏佛寺一带的乐至退休教师胡彪林,对有关的民间传说或故事进行过走访了解与收集。这让记者感到欣喜。

在接受记者的采访时,胡彪林毫无保留地将他收集整理的马锣睏佛寺传说向记者娓娓道来——

相传,马锣睏佛与乐山大佛和安岳黄桷大佛是师兄弟,几乎同时期到峨眉山拜师学法。三人经过几年的清修苦练,进步很快,为增长他们的阅历,让他们更好地参研佛法,师傅便安排三人外出游学。临行之前,师傅向三人约定:返回时间不定,但不管何时何地,只要在他敲响返程钟声之前,没有回山的,便不再回山,各自在所在地进行修行,自悟玄机,传扬佛法。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三人不知走了多少年,也不知走了多远的路程。多年下来,他们也领略了大好锦绣河山和纷繁风俗民情,收益颇丰,都准备返回。但在返回的路上,三人突然听到了师傅的钟声,可此时谁都没回山。大师兄刚走到乐山河边,已临近峨眉山;二师兄刚走到安岳县黄桷乡境内,已疲惫不堪;三师弟则刚好步入马锣地界,酣睡在草坪上。听到钟声的他们,谨遵师傅嘱托,就在各自所处的地方住了下来,并虔心研习佛法、传经送道。

步入马锣地界的当天晚上,三师弟给当地的一名善士托了一个梦,希望善士能够广修因果、大发宏慈,在对面山腰间雕刻一尊大佛神像,并告知其如何造像。善士醒来,半信半疑,为了弄个明白,天刚亮善士就疾步到对面山间察看。山间的景象让善士大为震惊,草坪上的一团团青草,真的像人睡了一样,全部匍匐在地。他三步并做两步,疾驰回家,向家人讲述来龙去脉后,就积极发动家人承担起雕塑佛像的重任。随后,善士还连续数日,到方圆数里劝善募捐。终于,在善士领头努力下,马锣睏佛造像成功雕塑。

虽然胡彪林向记者讲述的这个传说,可信度值得怀疑,但民间对神佛的虔诚心理却展露无遗。在古老的传说中,民间对马锣睏佛表现出了极大的崇拜与信任,他们相信,这尊巨大的佛像能够保佑平安。于是马锣睏佛被赋予了这样的神秘色彩:

睡卧草坪望峨眉,心向佛门志不移。

一愿河山添锦绣,二望百姓无灾疾。

艺术

枕着千年荣光的摩崖造像

既然睏佛寺摩崖造像枕着千年的荣光,那么就一定能从众多的历史记载中,找到关于它的蛛丝马迹。果不其然,《普慈志》中记载“郡北小千佛院,开皇十三年建。”同时,《乐至县治》(雍正版)中也有这样的记载:“石佛山,治南七十里,凿石佛於岩,古雅,皆唐造。”记载中所指的“小千佛院”、“石佛山”,方位距离今天睏佛寺摩崖造像所在地非常吻合,普遍认为“石佛”当指“睏佛”。

由此可见,睏佛寺摩崖造像历史悠久,始凿于隋代,盛于唐宋,到了明清时继有装彩,是川东渝西重要石窟之一,具有较高的历史、艺术、科学价值。

睏佛寺摩崖造像规模较大,整个造像分布在长200余米、高10余米的山崖上,共有大小龛窟33个、造像1000余尊,尤以北宋卧佛最为著名,它在四川的石窟中占有重要地位。该摩崖造像内容丰富,有释迦涅槃图、说法图、千佛、观音、地藏、菩提瑞像、佛道合龛等,造像精美,形态各异,形象栩栩如生。

当然,最令人关注的还是那睡卧着的大佛——睏佛。睏佛系释迦涅槃图,雕刻于北宋年间,距地面高0.6米,依崖刻成。整个睏佛所在的第5号龛长11.8米,高2.6米,深0.7米,而睏佛则身长10.5米,头长2.1米,肩宽2.1米,属全国大型佛像造像之列,是一尊全身石刻像。睏佛造像构思巧妙,设计另辟蹊径,具有独特的审美艺术——头戴螺髻,鼻梁略高,脸部浑圆,双眸微合,嘴唇轻闭,面容安详端庄,神态怡然,表现出释迦牟尼涅槃时大度超然的神情;佛身披着袈裟,袒胸赤脚,左手置腹上,右手微曲,手指放在胸前,通体服饰线条流畅;睏佛四周雕刻有顶礼膜拜弟子20尊,弟子作哀戚状、表现出悲伤、忧郁之情;同时,龛楣上还对刻有二飞天,虽然面目风化,但依稀可见韶华裴然的飞天模样,衣带飘逸,披肩缠臂,轻盈自然,潇洒柔美的风韵犹存。

记者还见到,第20号龛的主尊明显带有南北朝遗风,当不晚于隋末唐初,其年代明显早于安岳、大足石刻。不少专家认为,这里的石刻对研究安岳、大足石刻有重要的文物价值;乐至马锣睏佛晚于安岳卧佛,但早于大足卧佛,三地卧佛的文化内涵有待进一步的深入研究;总之,睏佛寺的摩崖造像为研究安岳、大足石刻提供了全新的艺术考古资料,同时对研究隋、唐、宋时期的佛教、道教文化及古普州石窟区当时的政治、艺术、历史、科学等有着重要的文物价值。

在睏佛的东侧半岩上凿有无字花边碑一通,碑座为雕刻的石龟。无字碑的深刻意义至今为人揣测,但这却给人以无限遐想。在记者看来,这通无字碑是睏佛寺摩崖造像艺术的延伸,它留下了无限的历史想象与艺术审美的空间。在无字碑前,记者来回踱步,仿佛有所思,仿佛又一片空白。或许,这也是一种艺术的存在,让人更能感受到枕着千年荣光摩崖造像的魅力所在。

保护

以求千年的石窟重新焕发荣光

真是不该这样!

当记者到达马锣睏佛寺时,它的落魄竟一度让记者以为走错了地方,可偌大、崭新的标牌上分明清楚地写着“马锣睏佛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陈旧、破败的房舍,甚至部分房顶的瓦都已经掉落,用明晃晃的塑料简单地遮盖着。尽管炽烈的阳光肆无忌惮地倾泻下来,但似乎在衰败的景象下,炽烈的阳光也变得有些薄凉。

马锣睏佛寺的文管员杨志勇告诉记者,房顶于今年5月份的一个夜里垮塌,征得上级主管部门的同意之后,为遮避风雨,先用塑料简单遮盖。记者在房内见到,除了垮塌部分,多处房梁都出现腐朽状,还有零星的青瓦掉落,显得摇摇欲坠。那么,文物主管部门对马锣睏佛寺的保护、修缮又作何打算呢?

乐至县文体广新局党委委员、工会主席杨莉发表示,在得知马锣睏佛寺东侧保护性木结构建筑局部垮塌后,文物主管部门及乡镇干部连夜赶往现场,并查看灾情、组织救灾。同时,还聘请了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西南交通大学、成都方圆建筑及环境艺术研究院等单位的文物专家进行现场勘查,并提出修缮、保护举措。专家一致认为,该建筑属临时木结构建筑,建于1991年,用料随意,由于白蚁蛀蚀木柱,糟朽,出现局部垮塌;建议由当地文物主管部门先进行临时支撑和防雨布遮盖保护,再由有资质的设计单位做抢险方案,进行保护和维修。目前,该县文体广新局已向市文广新局汇报有关情况,并作出《关于抢救性维护睏佛寺摩崖造像保护房的请示》,同时,由马锣睏佛寺所在的乡镇回澜镇向县发改局作出《关于马锣睏佛寺房屋维修所需经费的请示》,有待批复。杨莉发表示,一旦批复下来,将立即启动保护、修缮工作。

这只是马锣睏佛寺众多灾劫中的一劫。漫长的历史,就如同风雨变幻的天气,时而晴空万里,时而雷电交加。睏佛寺摩崖造像也难免历经风雨,特别是文革时期,众多石刻造像遭受严重破坏,不过睏佛却幸免于难。虽然逃过了文革的疯狂,睏佛却没有躲过人们善意的“爱护”。据回澜镇社会事务服务中心主任贺洪高介绍,睏佛于1992年被好心的群众镀了一身金,这次镀金对于睏佛的文物价值的破坏几乎是不可挽回的。上世纪90年代末期至今,各级文物主管部门则明令要求睏佛寺的摩崖造像不能再进行私自“保护”,并划定文物保护范围和建筑控制地带,要求:以睏佛为中心,南至崖上16米处的小路路心,北至17米处的院南边线,东至50米处的小路路心,西至28米处的竹林,皆为文物保护范围;同时,在文物保护范围以外,东、西、北各方300米以内,南方200米以内为建筑控制地带。

这对于马锣睏佛寺而言,无疑是幸运的。特别是近年来,各级文物主管部门都加大了对马锣睏佛寺的保护力度,这更让睏佛寺摩崖造像有了重新焕发千年荣光的可能。从一份马锣睏佛寺保护、修缮的清单中,记者见到:2008年初,省文物局拨给经费15万元;2008年夏秋之季,县文化体育局对其进行了抢救性的维修和加固……2014年,再次确定了马锣睏佛寺的控制线;2015年,完成文物标志碑、界桩的制作安装;2010年至今,共安排文物保护经费5.8万元对其进行危房的加固维修保护,并安装地下电缆电源,添置监控、灭火器等安全消防设施。

杨莉发表示,接下来将聘请有资质的文物保护单位制作《睏佛寺摩崖造像保护规划》,按照保护规划进行维修,并成立专门的保护机构进行保护管理。虽然马锣睏佛寺目前的状况并不容乐观,但各级文物主管部门对保护、修缮工作的高度重视,却也给马锣睏佛寺的前景带来了坚定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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