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最“恨”的老师

华西都市报 2019-08-21 03:44 大字

□黄兆华(自贡)

孩提时代,我就读于富顺县沿滩国民中心小学校。因我贪玩厌学,成绩在班级排名往往倒数第一,并被视为顽劣儿童。

我在学校的种种表现,被时任学校训育主任兼授我班国文课的明禹鸿老师,托人转告给了我那成年累月忙于公职和疲于家族生计的父亲。

一个深夜,父亲气冲冲地回到家来,将睡梦中的我从床上拖下来,按在长板凳上,用篾条猛抽我的屁股,边打边吼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不好好读书,稀里糊涂,学科成绩经常吃‘零包蛋’,简直丢尽了我家书香门第的脸!撵你出去,任随你讨口叫花……”我娘急迫地拖住我爸手上的篾条,哭泣着代我求饶。随即,她扶起我到灶房,用菜籽油帮我敷伤。

我痛定思痛,恨透了告状的明禹鸿。

常言说,“祸不单行,福不双降。”就在我挨父亲惩罚后不久的一天早上,学校例行朝会升旗仪式,全校师生员工都整齐地排列在大操场上。站在我旁边的一个同学,恶作剧地狠狠踩了我一脚,我痛得“哎哟”一声惊叫,扰乱了鸦雀无声的会场。

绰号“曾黑二”的值周体育教官,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地扇了我两耳光,并要拉我到升旗台前罚跪示众。明禹鸿疾步过来制止,面带愠色地对“曾黑二”说:“太过分了吧?不要再伤害一个无辜孩童的自尊心,还是仁慈点吧。”他随即将我牵回归队。

从这以后,我对明老师的憎恨转为尊敬热爱。我成年后,回忆这段遭际时,悟出明老师当初的“告状”,实质是对我的关爱使然。那个年代,不兴家访或家长座谈会,几乎没有教师与家长交换意见的观念。他所采取的方式,纯粹出于不得已。

他每周一、三、五给我们上两堂国文课,要求我们每周必须练写作文一篇,自选命题,非常注重给我们驰骋文思的空间,发挥我们少小的情愫。他用朱笔对每篇作文都认真仔细批改,就连标点符号也不放过。而且还加上精准评语,并盖上他本人的印章以示负责。

我的作文,几乎每篇得分都在90分以上,名列全班前茅。他曾经特别致函我的父亲,大意是:如果一个学生能全面发展当然好,但假若某生对某一学科独感兴趣,就会主动造就自己,矢志拔尖成大器,以其专长贡献社会。吾感到先生之子,于艺文情有独钟,对算数、自然等学科木然乏味,故不如顺其所爱所长,出息有望……

我父亲接受了他的观点。在尔后的岁月中,父亲都力所能及地为我创造涉足文道的条件。我之所以一生都吃笔墨饭,也许跟明老师当年的催化有着间接的因果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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