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母语出发 金翔先生守望传统文化的当代价值

金翔,1970年生,号鱼斋、甓甫,斋名抱甓精舍,浙江安吉人。文博副研究馆员。师承郑德涵、喻蘅、韩天衡先生,复问学于周退密、钱定一、田遨诸先生。兼习诗、书、画、印,并致力于古砖收藏与研究。

曾任诸乐三艺术馆馆长、吴昌硕纪念馆副馆长,现为中国书协会员、浙江省书协篆刻委员会委员、昌硕印社副社长、河北省金石学会顾问、中原金石研究会顾问。出版著作有:《金翔印痕》《故鄣砖录》《藏砖纪事诗》《抱甓精舍吟草》《抱甓行吟》,主编《诸乐三写生作品集》《吴昌硕纪念馆藏品集》《画里禅心》等。

每当提起“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国人无不热血沸腾,倍感自豪。然而,一旦问起中华民族文化基因何以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时,人们几乎集体失声。长此以往,中国人想不愧对祖先也难。孔夫子问得好,“觚不觚,觚哉?觚哉?”,当此传统不再是彼传统,你还忽悠什么“弘扬传统”?

“不成体统”,是中国人耳熟能详的一句老古语。但是我要追问的是,何谓“体统”?在我看来,不知“体统”,安知“传统”?民族先哲就凭借着这个“体”字,外向破解宇宙万物与人的社会关系,内向蒙养心灵的道德境界。这既是“天人合一”认识论的坐标,也是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道统核心。

欣赏金翔先生的金石书画作品,先是为他诗书画印一以贯之的治学广度而感动,继而为他对中华民族先贤留下的文化遗产探索体验的深度所折服。夫笔墨之道,不过是“入古出新”四字而已矣。用李可染先生的话说:“以最大功力打进去,以最大勇气打出来”。在我看来,入古愈深,得之愈奇；得之愈奇,出之愈新。一代山水画大师黄宾虹先生一生反对“求脱过早”,过早求“脱”,必然失之于“无一可贯”。石涛著名的“一画论”讲的就是这个理。没有“究天人之际”的人生境界,缺乏“通古今之变的”通史积淀,遑论什么“笔墨当随时代”?

不可否认,在中国经济转型,名利金钱成为通向成功人士的唯一标志之际,急功近利就成了世俗趋之若鹜的首选目标。技术上的标新立异,形式上的个性张扬,迅速变成了艺术创“新”的风向标。以“最大功力打进去”,已经沦为一句过去式的保守口号,代之而来的是“何必入古”?“何必修行”?以强化视觉,突出美术化、设计化、工艺化的简单粗暴的“西冠东戴”的结果,使得中国书画艺术繁荣的背后,出现了与传统文化“士不可不弘毅”的大写意美学的巨大断裂带,这不能不引起当代有识之士的高度警惕。

正是在这一点上,金翔先生守望传统的当代价值就显得格外醒目。金氏笔下的诗书画印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对传统学理“文化宇宙”法则下的人文价值的敬畏,从天地精神到“化成天下”的人文担当,到笔墨精神的自觉,到“意在言外”书写性的创作,无不显现着一个人的心性生成道德文理与光采。书法、作画、治印、吟诗,皆属于传统文化“立言”范畴,同时也是人文境界的实践。“立言”必然有其文化旨趣和价值目标,“人文”践履更应该以“初乎为士,终为圣人”为理想。中国书画的价值评估,必须以母语这一根本精神为前提,倘就书论书、就画论画,以技蔽道,就从根本上颠覆了中华民族传承有绪的核心价值观。

金翔先生诗书画印的共同审美特点是:渊雅、古穆、质朴、淡泊。透过这一艺术表象,其治学态度与艺术理想跃然纸上。在一个浮躁的时代,他的艺术的根柢却扎向国学深处；在群体焦虑的大环境中,保持着自己遗世独立的淡然。用天真烂漫精心地培育着自己的精神之花,一步一个脚印地完善着笔下的一点一画。毫无疑问,这种“明明白白我的心”的艺术造境的“大写意”方法论,在金翔先生系列作品中得到了完美的印证和诠释。

金翔先生力追“书画同源”之道,双管齐下,一以贯之。为“骨法用笔”做足了功课,做足了铺垫。这种功课和铺垫,对他未来艺术之路影响深远。李苦禅先生名言“书至画为高度,画至书为极则”,高屋建瓴地概括了中国书画大写意艺术真谛。“骨法用笔”强调笔法美,“气韵生动”最终落实在笔法的起承转合、抑扬顿挫的节奏美；“画如其人”来源于“大写意”的“人文转注”。而“人文转注”倘离开“书画合一”,第一谈不上“写”,第二谈不上“转”。中国画艺术的世界唯一性在兹,“画如其人”的美学标准在兹。

说到底,中华民族先贤留给后人最伟大的精神遗产就是如何做一名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而“中国人”的定义自古以来就不是以趋利避义为目的的。用李大钊先生的话说,“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这是我读金翔书画集得到的最大启示。如果说金先生的艺术多多少少还有需要补充完善的地方,窃以为与时俱进地调整传统与现代,心灵与视觉,圆融与方刚,精微与广大的审美坐标,“以最大的勇气打出来”,打造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形式,当是不二的选择。好在金翔先生正当盛年,文采沉厚郁勃,假以时日,望值可期。己亥早春刘继庄于诘人堂

书斋即事——金翔金石书画作品展

■主办单位:中共淄博市委宣传部

淄博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淄博市文化和旅游局

吴昌硕纪念馆

■承办单位:山东云龙美术馆

■展出日期:9月8日-13日

古砖清供十二屏选二

紫绶金章

陶尊鸢尾

浅绛山水

故鄣鱼

长乐毋极

古滇国图案印

无量寿佛(上)初祖面壁(下)

鱼斋手临

圣明之耻

独处

北齐铁山摩崖刻石拓本跋

金文自作围炉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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