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缅怀父亲
□刘在涛
刘在涛,笔名醉卧红尘,市作家协会会员、青年作家协会会员、网络作家协会品牌专家委员会部长。2008年至今组织参与作家协会《文学现场》网站文学采风活动数十场,并结集出版《采风文学作品集》十余部。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今年的清明带给我的是撕心裂肺的痛,我慈爱的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2017年阴历10月初3,一个刻骨铭心的日子!操劳一生的父亲在和病魔苦苦抗争了一百多个日夜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留给我们的是无尽的悲痛。无数个难眠之夜总有父亲的慈爱身影走进梦里,神色恍惚夜不能寐,只能用这些散乱的文字,表达对父亲深深的怀念之情。
父亲一生历尽磨难,年幼失怙随伯父修完学业,毕业后孤身一人来到遥远的淄博工作,长期的单身生活使他过早患上了严重的胃病,三十多岁胃出血切除三分之一。胃病和劳繁的煤矿生涯压弯了他的腰身,童年的记忆中父亲永远是瘦瘦弱弱的。在缺吃少穿的年代,父亲省吃俭用,春节探亲总把省下来的口粮背回家,填补我们好像永远喂不饱的肚子,一双皱皱巴巴的皮鞋缝补了十几年,就这样父亲用羸弱的身体和微薄的收入,艰难地把我们兄弟三人养大成人。
伯父是位教师,长兄如父,自幼受环境影响,父亲对传统的忠孝和子女教育特别在意,对我们从小学习和做人要求很严,对自己更是近乎苛刻。父亲在工作上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从来没有因为身体的原因影响工作,在艰苦的岁月里父亲还靠自己不懈的努力考取了技术工程师。虽然父亲平时不苟言笑,却用自己的言行为我们树立了榜样。
93年父亲退休了,为了补贴家用,父亲又去了一家建筑公司工作,年底操劳过度的父亲又罹患了脑血栓,从那以后吃药打针住院成了家常便饭。
去年夏天父亲病重住院期间,正好书香苑暑假班开课,白天上完一天课,晚上坐车到医院伺候父亲,有时站在公交车上就不知不觉睡着了。那时候父亲因为长期卧床引发肺部感染,生活已不能自理,每天靠营养液和氧气维持身体,病魔折磨的他成宿睡不着觉,身体很快瘦得皮包骨头。每当给父亲喂饭洗尿布的时候,透过泪眼总是想起儿时的自己,“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回想那段时间虽然劳累,却是一生中最宝贵的时光!
在重症监护室的两个月里,是最揪心最难熬的时刻。隔三差五有重病号离去,每天心灵都承受着炼狱般的折磨,祈祷之余感叹生命的脆弱。每次探视时,望着父亲插满管子的身体和留恋的目光,心中总是撕扯般的痛!
父亲还是走了,胃病、脑血栓、癌症、冠心病、糖尿病、肺衰竭,父亲和病魔足足抗争了大半辈子,这次是真的累了!弥留之际父亲紧紧地抓着我的手,透过插满管子的喉咙含糊不清地咿呀着,我知道他是挂念着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孙儿,我泪流满面地拼命点着头,直到父亲安详地闭上眼睛。
父亲去世后,我把母亲接到了家里,春节期间推去一切应酬专心陪伴着母亲。周末则忍着悲痛给书香苑的学生上课,为了不影响孩子们学习,每次讲课我都强装笑脸,只是每当读到有父亲字样的文章时,不觉中总有泪水盈眶。
“忠孝传家,书香继世”是父亲一生的追求和嘱托,如今她不但是儿女们的家训,我还要把她传给书香苑的孩子们。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透过国学课上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泪眼婆娑中我依稀看到窗外的桃李花蕾正渐次开放。
点评:“丧三年,常悲咽,居处变,酒肉绝。丧尽礼,祭尽诚,事死者,如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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