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 因选择而不同 淄博实验中学 张宏伟
窗外的风景是“雅”,还是“俗”?是“闹”,还是“静”?言人人殊。为什么呢?因为每个人总是从自己的窗子,观望外部世界的风景；而每个人的价值判断和审美取向总是有所不同,这就会使看风景的人有选择地“看取”。
同一个世界,因不同的选择,而呈现不同的风貌。夏日蝉声扬,碧柯鸟噪繁,不可不谓“闹”,而归隐心重的王籍却听出了“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此地有十里桃花,万家酒店”,这是唐代追星一族炮制的俗不可耐的借口,李白却欣然前往,因为他选择相信盛情。“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大“俗”之事,反呈大“雅”之态。
“雅”与“俗”、“闹”与“静”,甚至“正”与“错”、“好”与“坏”,除却客观风景之特质,关键是要有一颗心在选择着；而一旦确认了自己的选择,往往就是选择了人生的价值观念和处世做事的态度。伟大的人道主义者、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史怀哲,他选择了“尊重生命”,所以不惧危难,远赴非洲丛林,悬壶济世。他一心一意救死扶伤,却在一战中被羁押在加瑞松战俘营。
设想一下,作为战俘,你会看到什么?粗鲁的士兵,苦痛的哀嚎,森严的电网,等等。史怀哲看到了什么?“在战俘营要长见识、增学问,根本不用上学堂、熬时间看书本,因为任何想学的东西,这里都可以找得到专家辅导。”他学习了财务、建筑、工业制造、谷物栽培等技艺,这为他再赴非洲行医做了更充分的准备。一个人道主义援助的伟大使命,让他的选择,至今令我们惊心动魄。
眼中的窗外风景,其实就是心中的内在需求,两者是一个相通相融的共同体。“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辛弃疾将被投闲置散铅山瓢泉的落寞和抑郁都付于了青山。主体、客体相融的过程,也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主体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而客体似乎只提供主体想看到的。
这种双向选择,利弊参半。你看到了“雅”,难道“俗”就不存在吗?你感觉到的是“静”,难道“闹”就不存在吗?即便如史怀哲,看到的是“天赐的、特殊的、优越的”学习机会,那么,二战时奥斯维辛集中营难道就不存在吗?所以,我们看风景的那颗心、那个角度、那个具体的窗子,要充满睿智、果敢、笃行等美德才好,并放置在适宜的条件下,才是真实的。
“雅”、“俗”可变,“闹”、“静”可换,一切皆在变化中,这其实也是一种现实的智慧。最近反腐风暴中落马的“老虎”们,哪一个不曾为党和国家做出过贡献?作为窗外的风景,我们以一颗尊敬历史的心,对待他们的过去；以一颗惋惜、憎恶的心,对待他们的现在,这不也是人间常情吗?同时,这也提醒我们:窗外的风景,其实亦“雅”亦“俗”,亦“闹”亦“静”,或者不“雅”不“俗”,不“闹”不“静”,而你时时需要擦亮窗户,也擦亮内心,更要做一个有力量的人。
风景因选择而不同,人生因选择而各异,一幅幅窗外图画即为一个人的一部人生长镜头影片,你似乎只是演员,其实更多的时候,你是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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