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娘的小棉袄

□田新革

每次回娘家小住几日,走时娘都要站在路边目送到我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远远望着她老人家那恋恋不舍的目光,心里酸痛酸痛的。都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俺又是离家最远、在家排行最小的那件“棉袄”,所以年近五十却还一直被母亲宠爱着、呵护着。

姥爷家在村里是大户,也算得上书香门第。母亲是个有修养的人,她与生俱来的聪明与善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姐弟五人。她对儿女娇而不惯,所以我们从小都沐浴在爱的海洋里健康成长,虽没有经过严管但也个个品学兼优,为人正直。

我16岁那年离开家乡淄博到滕州上学。虽然和现在的孩子天南地北的闯荡不能相比,可在那个年代,在父母眼里那就是远得望不着边。记忆中母亲总是精心地为我准备好各种吃穿用品,却从不去送我。年轻时思想简单,也不去想其中的缘由。

如今我也到了母亲当时的年龄,女儿也已长大在外地求学。一次母亲对我说:“孩子在外地上学,多打电话常联系,但也别太牵挂,思念过重会伤身体的!”还没说完她的眼睛已经湿润:“过去你上学走时我从不敢去送,想你想得憋不住了,就跑到厂子里没人听到的厂房里大哭一场,就会舒服很多!”

三十年过去了,我终于知道母亲当初不去送我的真正原因。顿时崩溃,眼泪瞬间奔涌而出……我深刻地理解了母亲的用意,深深地体会到母亲当年的心情。

当年我的学校处在山东滕州偏远的郊区,那时交通和通讯都不通畅,书信来回也很慢,一个学期也写不了几封信。同学们一起混熟了,想家也只是偶尔短暂的念头。那时年少无知,从没想过母亲对自己的思念有多重。一个周日,我正在宿舍和室友嬉闹,听到了轻轻地敲门声,开门望去,惊讶地发现母亲竟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从没离开过淄博的母亲,我想象不出她是怎么找到地处郊区的学校,瘦弱的她还背着装满了各种好吃食物的黑色旅行包。现在想来那是她老人家想孩子想的不能自抑,才不畏路途遥远跑去看我,人生地不熟的不知费尽多少周折才找到我的校址。这件事竟成为她美好的回忆,到现在她都经常自豪地说,那是她一生中唯一一次自己出远门。

一岁年纪一岁心,我已年近五十,也越来越懂母亲的心思。老人最需要的不是儿女物质上的给予,而是精神上的慰藉。我们做儿女的惟有多回去看看老人,相伴左右才是做儿女最大的回报。庆幸她老人家身体还算硬朗,让我还来得及行孝。无论工作多忙,我一定尽量抽时间多回去陪陪母亲,让自己不留遗憾。

今天是母亲节,祝她老人家幸福快乐,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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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博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淄博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