稼穑滋养丹青趣陌上花开缓缓归 观刘尚文画展有感
甘泉子
走马灯似的各种书画展,审美渐已趋于疲劳。看到好些展览的消息,稍味名目,便已兴味索然。闲暇在家抄书,懒得燥目耗神。
刘成数日前在微信中发了一组图片,是他父亲近些年创作的一批国画作品。刘成书法好,圈里圈外有口皆碑;交往这么多年,只知道他少长农村,父母至今稼穑不废,但从未听说他父亲有绘画的爱好。等到点开图片,竟然眼前一亮。简单别致的构图、绚丽张扬的色彩,一种摇荡心灵的气息扑面而来,如陌上春归,沐风流连,野老荷锄,牧童鸣笛。观感如我者,应该不在少数。面对这些朴素本真、完全发乎心灵的作品,圈里圈外,包括那些负有盛名的画者书人,也都没有吝惜矜持的点赞。
刘成嘱我抽空给展览取个名称。想到他老父大半生乡间稼穑的身影,想到那些绚丽浪漫临风而舞的乡花野卉,那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瞬间从心泉流出。
陌上花开,不知道曾经多少次令老人流连驻足!
缓缓归矣,今天还有几多人有此闲适从容的阅美之心!生活固然煎迫着我们,有人俯仰沉浮,萍随水逐;有人初心不易,诗心不改。
画面或山水,或人物,或花鸟,杂糅居多。畜兽一类,多写猛虎骏马。其笔触简约朴拙,而用色大胆浓烈,技法固然乏善可陈,气息竟能直指心灵!去岁今春的诸多展览之中,有近似感触者,唯有甘州区首届少儿书画展。所以如此,应该源于童心与“归于婴”的另一种“童心”。万法归心!在撞击心灵的心灵面前,技法有时简直惨淡而苍白。喜气盎然的画面当中,充溢着老人无尽的幸福!始终微笑着的沧桑面目,绽放着老人无尽的欢欣!与我多年前看到的蒋兆和先生的《流民图》相比,那是迥然相异的观感。但不是所有的作品都是如此。开展那天,一幅名为《曾经挖煤十八载》的作品让好些人驻足画前,交头评点。
横式画幅上,只有浓墨与淡墨,没有一星半点亮丽的色彩。低矮逼仄的土煤窑通道中,粗线枯墨勾擦皴染出挖煤人瘦硬的头部与羸弱的身躯。身躯之上,除了一条短裤,就剩一根杀进肩背的挑担与两头装满煤块的大筐。刺眼而突兀!煤黑色的画面与沉甸甸的主题,让人瞬间想起罗中立先生的油画《父亲》。
刘成介绍说:“曾经长达18年的时间里,父亲生活在祁连山中,靠挖煤为生。”
自己识字少,孩子不能再吃不识字的亏。当年刘成考入铁路系统的学校后,父亲欣喜至极,专门杀了一头牛来答谢老师与亲友!看到儿子痴迷书法,有暇便临池不辍,自己也心馋手痒,跃跃欲试。无奈识字太少,便拿起画笔,终至于痴迷于斯,一发难止。
看着满墙炫目的画面,看到精神矍铄的老人,我第一次深味到“老有所养”的丰满含义——不仅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
那种境界,让人联想起希腊神话中的悲剧英雄西西弗斯。当世俗因他永无休止地推巨石上山而唏嘘长叹时,他的心里,却时有翩翩飞舞的蝴蝶。
散文《灯》中,巴金先生引用友人的话说:“我们不是单靠吃米活着。”对,还要有诗有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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