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者歌其事饥者歌其食 陶琦《北塞欢歌》观后
廖海洋
张掖地处甘肃河西,古为匈奴游牧之地,历代又有突厥、回鹘、吐蕃、党项雄长角力其间,汉唐以来,河西成为丝路孔道,张掖号称繁盛,俨然大邑。故其地之人,尚存豪放任侠之遗风;其地之诗,饶有边塞田园之余韵。迨至今朝,张掖百业俱兴,人民安居乐业,文学复兴,诗赋大昌,诗人陶琦为其杰出者。其为人慷慨好义,豪放真诚;其为诗直抒胸臆,清新自然,岂非地气之所钟,民风之所化乎?我与陶兄忝为诗交,多年过从,作品例多赏学,今其大作《北塞欢歌》付梓,略书管见,以献悃诚。陶琦之诗,其最值得称道者有三,浅识如下:
其一为有感而发,即事成篇。大凡身边人、眼前景、日常事、心里话,一付与诗。在其笔下,时政新闻、市井百态、看病遭遇、观景心得……无不搜罗入诗,均可抒发感慨。所谓“劳者歌其事、饥者歌其食”者也。作者因患眼疾而长年多地就医,备尝艰苦,故其诗中,有十多首写此事之诗。作者为甘州区政协委员,故对当地社情民意颇为留意,数次为道德模范写诗赞颂。至于为甘州风物景点题诗,集中更是俯拾即是。
其二为质朴自然,不事雕饰。其诗多用口语、时语,少使典故、僻辞,不装腔作势,不故弄玄虚,不绕弯子,全以本色面目示人。如《党寨》:
地广原肥物产丰,椒红茄紫绿荫浓。机声竞唱农家乐,田野劲吹现代风。
以“地广原肥”四字做面上之概括,以“椒红茄紫”四字做点上之提炼,寥寥十四字而生机毕现,后两句以对偶句出之,下两个时新词汇“农家乐”“现代风”,一唱一吹而诗意盎然,作者写得似不费力,而读者读来轻松爽快。
又如《余家城村扶贫羊》:
一家一户一群羊,八面齐心尽力帮。
羊再生羔绵不断,脱贫致富小银行。
扶贫致富建小康为当前国策,若他人为之,恐怕要下笔千言罗列惠民政策若干,备述扶助之手段过程,写成一篇大文章。而陶琦之作,以小见大,毫不费力,一句“羊再生羔绵不断”省却千言万语,落在“小银行”这一时语上,便收轻舟已过万重山之奇效。
其三为言近旨远,淡而有味。诗尚自然质朴,然不可一览无余,清汤寡水,而贵有兴寄、有余味。陶琦之作,颇称当行。如《西江月·走狗》:
舞爪张牙仗势,摇头摆尾哀怜。由人抚弄任人牵,甘作奴才无怨。侧耳昂头听命,奔南跑北争先。追鸡咬鸭主心欢,讨点残羹冷饭。
此作以客观之眼、冷淡之笔,只做白描,而小人形象活灵活现、跃然纸上。再如《盼打工人回家过年,用卢纶出塞韵》:
天寒地冻近年关,万里打工人未还。家境假如稍好点,不教儿媳出祁山。
此作代留守老人立言,末句笔力千钧,语言冷峻而情绪热辣,儿媳外出务工当为生计所迫,家中老人与孩童生活不需言明则已知艰辛矣。而年关临近,期盼远人早归,千言万语何可胜道。诗之力量于此尽见。
此三端而外,尚有两点须读者体会。一则,作者情感真率,集中与女儿之作甚夥,谆谆告诫,时时勉励,一片舐犊之情,溢于言表。而对于地方风物、平头百姓,均有诗人之眼所涉猎,诗人之心所体会,尤可难能者,作者坚持一日一诗,诗词联文并举,其所用情之深者如此,诚所谓“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者也。二则,作者诸体兼擅,诗尤精于七绝,词擅长于《水调歌头》《西江月》,其七绝表达圆融、章法妥帖,其《水调歌头》《西江月》写法纯熟,层次明晰,风格轻快活泼,韵味清新深长。读者不可轻忽。
以上芜词,管窥锥指,仅做读后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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