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漫记 王慕申(滕州一中2021级26班)

滕州日报 2022-03-30 07:09 大字

近来,生活中处处碰壁,像被命运扼住了喉咙,压抑得喘不过气起来。待一切尘埃落定,幸得一天的闲暇,便想着回一趟老家,在自然与烟火气中自寻一片天地。

顶着一月的朔风,披星戴月地启程。最近心力憔悴,万事差强人意却又难寻其本因,路上便一个小盹迷糊了过去。下车,踏上久违的土地,太阳才刚懒洋洋地从天边探出些许脑袋,吝啬着它的光芒。一阵风袭来,钻进衣服里,顿时令我睡意全无了。“羽绒服都变成单衣了。”我喃喃道。走过家家户户间的街坊小道,向右转身,视野猛然间开阔了,似从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困境猛然间转到了一览众山小的开阔。目至一条小路,一条被行人生生踏出的土路,不算宽阔,却悠悠远远如一根土黄的细线连着脚下与那边老家的屋子。走在上面,有些许硌脚,一颗颗石子半粒嵌在土壤里,露在外面的部分也渐渐失去了棱角,看样子,它挣扎过想要出来,谁知,被行人一脚一脚,踩得更深了。向右望去,寒风下的绿苗显得格外动人。阡陌垄沟间缀着点点绿色,那是经得住秋中霜、冬里雪的,却不起眼的柔小身姿。一片旷野上,望见了几根又短又细的线,随即,细线的下端分出了一个岔,生发出两条细线来,原来,正是人在扮演“人”字呢,几棵突兀的树孤单单地支棱在那里,单靠那几个棒子,撑不起来将要升起的太阳吧,我想。慢慢的,到了门前,褐红色的大门少了点温度,失了几分人气了,两侧的春联也被一年来的风雨洗去颜色,开门时铁锁的锈声,奏出了岁月的声音,家里寒气侵骨,似有几分深冬的意蕴。

爬上屋顶,全身的毛孔都紧闭起来,心却愈加开阔了。太阳升起来,照亮了脸颊。自然之深、之大、之博,怎能是一人一心度量得了的。苏东坡黄州里的脱俗,柳宗元石潭边的凄清,李太白蜀道边的惆怅,皆寄于它,它不能言喻的奇妙力量,正不经意间洗涤着万物。清晨的鸟从光秃的树干上飞起,一只惊动一片,在缕缕光影下变成黑色的小点,慢慢看不真切了。

时至中午。搁笔回眸,窗外出现了几缕炊烟。那些人间的烟火气,也渐融入自然里了。风里夹着菜香,碰撞,交织,翻腾,也是尘世对自然的馈赠吧。就着中天的日光,喝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蛋汤,人间有味是清欢。

光阴总谱写着属于它自己的故事,来时的小道悄然间铺满了阳光。

(指导教师徐建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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