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灸悠悠艾草香 暖暖祖孙情
朱学玲与年已九旬的外婆在一起。
朱学玲展示外婆留给她的老宝贝 葫芦灸。
“好大的一个葫芦！”日前，在玉州区广场西路附近的一所艾灸养生馆里，记者被角落里的一个古香古色的葫芦所吸引。这葫芦不但个头大，而且由于年代久远表面还有一层暗黄色的包浆，“这可是我外婆最喜爱的宝贝！外婆当年用来做葫芦灸的道具，用了一辈子了，小时候我可是连摸一下都不能，她怕小孩子不懂弄坏了……”看到记者对这个老物件感兴趣，馆主朱学玲打开了话匣子。
外婆的烧艾情结
“外婆以前是这样烧艾的。”朱学玲把葫芦拿起来，展示葫芦的肚子给记者看，只见里面被熏得黑糊糊的，她把点燃的艾放在葫芦里面，很快，便有烟从葫身上的“嘴”冒出。“用一个托盘承着，置于患者腹部上，就可治女性宫寒等各种妇科疾病。”朱学玲说道。
“外婆今年90岁了，她是一位乐观善良的老人，乐于助人，一辈子都在用艾灸帮老乡治病……”说起外婆，朱学玲满脸的柔情。“看，这就是我几天前回去看外婆时拍的。”
朱学玲的外婆名叫罗志端，生于20世纪20年代末，小时候由于家穷，被送给陆川县乌石镇一个人家做童养媳。“她从小对山草药很着迷，那时候山区基本没有医疗条件，靠的全是山草药、艾灸。外婆从小就向村里的长辈学习，学会了自己上山采艾。“我小时候常随外婆上山采艾叶，拿回来晒干后，研磨成艾绒，用的时候取一点点，放在患处烧。”朱学玲回忆道，似乎回到了儿时与外婆一起上山一起去为老乡治病的年代。
朱学玲说起一个故事，有一次村里有个孩子发高烧、口吐白沫。孩子家人送来给当时四邻乡里出了名的外婆治，在半路上遇到外婆，她察看了一下孩子的情况，就从背在身上的布袋里拿出艾绒，分别在大椎穴、人中穴处放上，刚烧几分钟后，孩子就能哭出声来。后来又用艾帮孩子烧了几次，就痊愈了。当时朱学玲还小，在一旁看着，对外婆充满了敬仰。
“葫芦是外婆20世纪60年代到柳州三江侗族买的，她当时到三江与当地民间侗医交流艾灸。以前玉林烧艾绒，直接在皮肤上烧，每次皮肤很痛会留下疤痕。葫芦灸是外婆改良后的熏艾手法。”朱学玲说道。
传承艾灸改变生活
朱学玲接触艾灸是20世纪80年代，7岁的她到外婆家住，跟着外婆下地种田、上山采艾、给病人烧艾。“那些年，不管是大人小孩，有病了外婆都救，而且全都是免费的。外婆常常对我说，‘山上全都是草药不用花钱买，艾灸是长辈们无偿教会我的，就应该为乡亲们治病嘛。’那时候外婆的生活来源主要是种田，所以，常常看到外婆在田里忙活，突然有乡亲来求助，外婆二话不说放下铁锹立马背上药箱就出发。”每次，好奇的朱学玲就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记着这些药材和用法。
后来，真正喜欢上艾灸是十几年后，有一次父亲病了，当时家里穷父亲不舍得花钱治病，就在家里躺着。后来，是外婆用艾灸治好的。从此，朱学玲喜欢上艾灸，用心去跟外婆学。“当时我的家族里，兄弟姐妹就有五个，表哥表姐加起来不下十个，就我一人喜欢学艾灸。所以，外婆特别疼我！”几年后，她也能跟着外婆去为老乡们治病了。一些常见的肠胃炎、感冒、发烧、拉肚、用艾烧很快就能治好。
从无偿治病到“开门迎客”是21世纪一次偶然的机遇。“我弟弟大学毕业后在上海工作，还接妈妈去一起生活，几年前，我去上海看望我母亲时，发现上海对艾灸有很多需求，弟弟也动员我留在上海，这样家人就能常见面了。”于是，在弟弟的劝说下，朱学玲在上海开了个艾灸养生馆。通过自己的勤劳努力、出色的手法，几年间，她的生活发生了巨变。她挣到了钱不忘外婆，在上海那几年不能常回家里孝敬外婆，她就寄钱回去让舅舅转给老人家。“我的艾灸技艺是继承外婆的衣钵，能有今天的好生活全赖外婆的教导呢！”
后来，为了孩子的上学，朱学玲才回来家乡，并在玉林城区开起了艾灸养生馆，凭借着过硬的艾灸治疗手法，她的养生馆人气很旺。
让艾灸温暖生命
艾灸床、艾灸箱、艾灸桶、火罐灸、火笼灸、艾刮……在朱学玲艾灸养生馆里，摆放着各式各样先进的艾灸工具，但外婆的葫芦灸依然还在发挥着用处。
“现代人生活节奏快，工作忙碌压力大，另外工作、生活常在空调房，所以好多人的身体都是处于亚健康状态，他们最需要通过艾灸来调理。”朱学玲说她临床工作十几年了，现在越来越喜欢艾灸了。每一次给顾客做艾灸，她凭借手部的良好感知，常常能掌握顾客身体艾灸下发生的细微变化，在及时排湿的同时给患者封穴补阳，所以，经她的艾灸，一般几次下来就有明显效果。“外婆就是凭着医术高明和热情治病，直到现在很多人都很尊重外婆记得外婆。”朱学玲说，正是老一代人的医德医术，让她在继承外婆艾灸的同时，秉承了外婆的仁德之心。
“早在几年前，外婆年纪大了上不了山了，舅舅不让她行医了。”朱学玲说舅舅一家三口全是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但他们学的都是西医，于是她把外婆的葫芦带到了玉林，摆在她的艾灸养生馆里作为镇店之宝。“我外婆是见证中医药在民间兴盛的一代，随后舅舅这一代是西医学盛行，中医受到打击质疑的一代，我是见证中医再次回归的一代。”朱学玲说，“外婆每次见到我回来看她都叮嘱我不要丢了这老祖宗留下的手艺。听我说越来越多人喜欢艾灸调理，外婆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了安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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