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版“卖炭翁”
文/图 本报记者 庄晨阳
白居易的《卖炭翁》,倾诉了古代版卖炭翁的辛酸和苦涩。其“两鬓苍苍十指黑”,为了解决“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怜的只能“心忧炭贱愿天寒”。而现代版卖炭翁,却把卖炭作为致富的手段。
解读“卖炭翁”
安锁堂
现代版
卖炭翁
两鬓苍苍十指黑
在榆阳区北郊二里半的无烟煤场,卖炭翁们除了牙齿外,几乎全是一抹黑色,或者是由黑色调和的程度不同的灰色。
50岁的张祥和他20岁的儿子万波,是固定在煤场送煤的20多个卖炭翁中唯一的一对父子。
张祥的模样与煤场其他送煤师傅看上去大致相同,大家都是一脸煤灰,老张满脸如刀刻的皱纹,外边是煤灰,皱纹里却是肉色,倒是给他的脸上增加了几分透视感。
但是,任何人第一次看到万波,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追求时尚的小后生能在煤场里受这种苦,多少让人产生好奇。
因为要开着“敞篷”的拖拉机送煤,所以火车头棉帽、厚棉袄是所有送煤师傅的“标准服装”,唯有万波是个另类,只穿单薄的毛衣和一件夹克。万波留着一头染烫过的长发,而且一半还遮住了眼睛,耳朵上还戴着一个十字架的耳坠。起初我还以为万波是基督徒,因为煤场的对面就是他们村——城关4队,村里有榆林城唯一的天主教堂。但是,万波笑着说自己并不是基督徒,“就为了耍嘛”。
在煤场刚看到这对父子时,他们正在往拖拉机上装炭,父子俩一句话不说,只是在炭堆里挑拣着好炭块往拖拉机上装。
起初还以为老张一定是家境困难,才让儿子跟着他送煤,当问到老张为甚不让娃娃念大学时,张祥说:“我送也把他送不到学校嘛!”
当我同这对父子一起送了一天煤混熟后,万波才说,他平时在发廊里学美发,他的理想就是当一名优秀的美发师。“到冬天了,送炭送得多了,我看到我爸爸受得不行啦,就出来给他帮上一段时间。”万波说等过了年,他仍回去学理发。
卖炭得钱何所营
“老张人实受,人家老先人(祖辈)也给赚下了嘛”,和张祥一起送煤的王师傅用这样一句羡慕的话谈论着张祥,只因为张祥是城关4队的农民,而不是乡下的农民。
万波并非张祥亲生,而是在2岁时随母亲与张祥生活在了一起。4队每年能为每个村民分红3000多元,而且村里还有土地补偿,老张家明年就能分两套单元房。
与张祥不同,其他多数送煤师傅,都是从南部县区来榆林谋营生或为了孩子在榆林上学,基本租房住,全家就靠自己和那台农用车“过活”。
“这个煤场一个冬天就要卖出去2万多吨煤,全都是我们一块一块搬到用户家里的!”张祥搓了几下手,咧嘴笑着说。
记者随张祥送了两趟煤,都是送往城区,一拖拉机煤有3吨左右,从装到卸连运费,一趟能赚90块钱。
“看人家老张,乖乖地住在家里也不用愁‘过活\’,村里和他一样的人多数都打麻将喝烧酒,老张是闲不住,不是缺钱过不了生活。不跟我们一样,天寒地冻,要是不受这份罪,婆姨娃娃就要喝西北风了。”来自佳县40多岁的刘师傅说。
一旁的张祥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卸炭
万波的时尚发型是煤场里经常谈论的话题。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白居易的《卖炭翁》,倾诉了古代卖炭翁的辛酸人生。
相较之下,生活在当代的“卖炭翁”是幸运的。他们同白居易笔下“伐薪烧炭南山中”的卖炭翁已不可同日而语,他们已经完全融入市场经济的大潮,成了市场经济发展的一支力量。白居易笔下的卖炭翁,工作艰辛,收入低微,和官府打交道没有平等待遇,卖炭的最大目的是为了解决“身上衣裳口中食”,有时还受到“官市”的敲诈欺压,毫无一点人权和尊严。而当今的卖炭翁们把卖炭作为致富和原始资本积累的手段,完全成了市场经济物流环节中的一部分,他们在为自己创造财富的同时,推动着一个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榆林是煤炭大市,卖炭翁们将煤炭运往京津沪甚至推销到全国,既促进了本地区能源开发,又带动了相关产业的发展。他们不仅是财富的赚取者,也是财富的创造者。
现代城市大多数人住上了楼房,用上了集中供热的暖气,可城市郊区仍有许多居民等待着那些本钱不大的小“卖炭翁”们送来煤炭,生火、做饭、取暖。每天凌晨,这些“卖炭翁”要蹬上千余斤重的三轮车或拖拉机,为人们送去温暖,一个月也能赚取千二八百元以维持生计。他们不怕脏,尽管煤灰常常让他们改变了“人种”;他们不怕累,尽管每天要搬挪运送上万斤的煤炭;他们用自己的辛劳,为居民们提供着满意的服务。自然,这部分“卖炭翁”目前的生存环境还不够十分理想,仍需社会的关注和同情,但他们的勤劳,却值得讴歌。
送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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