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王力先生的师生缘
王力先生。
我于1959年至1964年在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读书。我们专业一年级的基础课有《古代汉语》,用的教材就是王力先生编的讲义。王力先生是北京大学中文系古汉语教研室主任,开头几节亲自为我们讲课,后来交给他的助手吉常宏先生授课,中途他花两节课时间专门为我们讲《如何学习古代汉语》。我知道王力先生是广西博白人,很想认识这位广西大同乡。他那时已是知名教授、语言学大师、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学部委员,作为刚上大学的我,只能仰视,不敢同他说话,因此我一直没有道明我也是广西人。他住在燕南园60号院子,在不给我们讲课以后,再也很难见到他了。困难时期,有一天我在西南校门通往海淀的路上碰到他,他说要上馆子“打牙祭”,补充点营养。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广西,在自治区博物馆工作。1980年9月我去北京,在文物出版社为中国古代铜鼓研究会编辑《古代铜鼓学术讨论会论文集》。王力先生的女婿张谷是我的兴安同乡,在《广西日报》副刊部工作,这时也出差北京,为“桂林抗战文化城忆旧”组稿,并采写“八桂飘香”稿件,住在王府井大街人民日报招待所。有一天他打电话给我,约我利用星期天跟他去北京大学采访他的老丈人王力教授。
那时通讯落后,张谷临时有事改变了行程,却无法通知我。我依原来计划,于星期天上午赶到北京大学燕南园,敲开了王力先生家门,王力先生的孙女把我引到大厅见王力先生。先生出席全国政协会议,昨天刚开完会,今天回到家,书桌上堆有一大叠报刊和信函,他正在埋头处理,一封一封地拆阅。他抬起头来同我打招呼,示意我在他旁边坐下。我自报家门,说是他的学生,1959年冬在考古专业听过他讲古代汉语课。他问我毕业后到哪里工作?我说,回广西,在博物馆工作,这次是张谷约我来看望您老人家的。他孙女插话说:张谷忙别的事,今天不来了,改日再来。我看到这个家很宽敞,但住的人很多,大厅里并排摆了好几张床铺,像个旅馆一样。王力先生有个女儿在北京大学哲学系当老师,这时也回家来了,家里显得很热闹。我看张谷没来,只寒喧了几句,就告辞了。
当晚我到人民日报招待所215号房找到张谷,问他为什么没去北大?张谷说,他拜访老干部去了。这几天工作很顺利,“桂林文化城忆旧”的稿子有了着落。先是找到夏衍,答应写稿,夏衍带了头,别的人就好办了。至于“八桂飘香”,他找到了莫文骅、程思远,都受到热情接待,刚刚就是莫文骅用小车把他送回来的。后来张谷独自去了一趟北大,同他老丈人叙家常,回来后以王力新近赠他夫人夏蔚霞的一首“情诗”为题写了一篇反映王力生活的短文。
1986年5月王力先生逝世,张谷到北京奔丧,我那时正巧在北京修改《广西贵县罗泊湾汉墓》书稿。5月18日是个星期天,一早赶去北京大学看望老师,在海淀长征饭店吃过早餐后,从南侧门入校,路过燕南园时,碰到张谷在60号房前散步。他说,丧事已办完毕,胡启立等党政领导亲来吊问,一切都较顺利。家里在万安买到一块墓地,拟刻一块几百字的墓碑,中国现代语言学奠基人王力先生就将长眠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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