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他们的城市奋斗史 ——透析玉林人的“城市梦”

玉林日报 2014-11-17 03:04 大字

改革开放的36年也是中国城市化波澜壮阔发展的36年,在这个世界

上最大的城市化发展运动中,个人的命运裹挟在时代的洪流中发生着深刻的变化。玉林作为中国南方的一个小型城市,她的儿女也以此为起点,或就地创家立业,或直奔北上广、珠三角等大城市甚至巴黎、纽约等国际大都会,在异乡打拼天地。在国内新一轮城市化又掀起之际,观察这些玉林人个体的“城市梦”,或许能让我们更好地定位自己的“城市位置”:“我是谁,从哪里来”,还有“我在哪里”:“我”在哪里,又不在哪里,“我”能做什么!也许这样的质问能让我们的“城市梦”向前能追溯历史,向中能指导当下,向后能预判未来!

玉林人的“城市迁徙”

记者从第一个问题出发,追寻玉林人的城市梦,发现由于地域、时代的不同,他们的城市梦也打上了独有的“玉林标签”。“跳农门”运动

北流市隆盛镇人——45岁的廖广辉现在是深圳市美立建筑材料有限公司董事长,旗下产业包括金刚砂、节能电器及建筑安装等,资产数千万元。

这个农家子弟在15岁时就来到深圳市,从一个做水磨石的小工做起,然后做到小工头,赚了数十万元后回乡创业却失败了。然后流落到玉林市做豆腐、豆芽,却虎落平阳遭当地的地痞流氓欺诈,被迫返到北流,从零做起……期间经历坎坷,其城市梦却从不放弃。

2001年穷得身无分文的廖广辉重返深圳市,再操老本行。这时的他对自己已有了一个清醒的定位:“我的年纪决定我再也输不起,一定要脚踏实地了!在深圳市这个竞争激烈的地方,我没有任何资本,只有靠自己的一身力气!”

这时的他非常“舍得”,舍得工程承包者拖欠一定时间的工钱,舍得自己带资做工地。这样的“独门秘诀”让他在业内赢得的好名声,“过去是我找工程,后来是工程找我,而且人心都是肉长的,‘拖欠者\’觉得我这人可以长期合作,后来也及时与我结清了工钱!”

10多年没日没夜的艰苦打拼,廖广辉终于在深圳市站稳了脚跟,并成立了集团公司,包揽了华为、华润等大公司的工程来做,产业向多元化发展。

廖广辉的“城市人”过程浓缩了大多数玉林人的城市梦。玉林市曾是农业人口占绝大多数的农业地区,在广西素有“农民城市”的称号。因此,从某种程度来说,玉林人的城市化就是一个规模宏大的“跳农(龙)门”的时代运动。在廖广辉这样的精神榜样的指引下,农村知识青年、农民工、凤凰水晶男(农村出身的本科大学生和知识精英)还有80后、90后新农民工等踏着前辈的脚印前进,走向城市,走向工厂,走向更应阔的社会天地。

玉林人“最爱城市榜”

走出去的玉林人最喜欢聚居的城市是哪里呢?记者多方调查得出一个城市排名榜:广西区内排名第一的是南宁,其次到百色、柳州、桂林等城市;区外排名靠前的城市主要集中在珠三角的城市圈,其次是云贵川等地的昆明、成都、贵阳等城市,再到北京等北方城市。而长三角的城市玉林人聚集相对较少。

记者到外地去,相当享受当地的“玉林村”。深圳市沙井有一条长达1公里的街道,楼房大多是定居在此地的北流人起的,大概有1万多人。在这里逛街,听到的是北流的乡音,

看到的是挂着玉林牛腩粉、六靖花生豆腐招牌的饭店。而玉林更有着“20万博白大军”闯荡首府说法,说的是有大概20万的博白人在当地工作、生活,“其实真实的数字可能比20万更大,南宁市一个生活小区可以说博白县一个山村‘飞地\’,因为平时这个村的大多数村民就在此地生活!”一位在南宁生活多年的博白人说。

玉林人对城市喜好更多是因为产业的聚集。北流市六靖镇龙湾村有一位英年早逝的村民,至今还在当地声名响亮,号称“老板导师”。他叫林强,上世纪90年代瞄准了国内铝天花产业空白的机会,在广州番禺创办了铝天花厂,并把同乡都招引到工厂。后来上百名工厂的业务骨干又离厂自主创业,从事与铝天花相关产业,并拉出更多的北流老乡入厂,现在至少有6000以上北流人从事该产业,成就了国内铝天花产业特有的“北流军团”。“林总就是我这个农村仔走进城市的领路人,我心里永远感恩他!”广州航建装饰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伍健民说。其公司占据了国内高铁铝天花安装60%的市场,有工人1500人,70%以上是北流及陆川人。

这种乡邻亲缘成就了很多玉林人的城市梦,在广西大学附近一个菜市,里面的菜贩全部是博白人。“这种结团做生意的方式能让玉林人更好地抵御市场风险,更快地适应及融入外地城市!”深圳市北流商会会长廖乘峰说。

不同的“入城轨迹”

每个人的资本、背景等要素条件不同,也决定着玉林人“城市迁徙”的方向及轨迹。

现在玉林市正在加速城镇化、城市化的发展,其中一个路径就是“就业当地化”,即通过招商引资在当地投资建厂,从而把劳力留在本地。然而记者到北流市南部乡镇采访,发现一边是当地工厂出现招工难的现象,一边是大量的劳动还不断地到珠三角等地就业,以至于当地政府不得不四处发英雄帖,帮助工厂招工!而招纳到的工人还大多是中年人。

这些工厂给出工薪条件有的比珠三角的还要优厚,却对年轻人没有明显的吸纳作用。北流市白马镇一个村干部分析:“改革开放多年,当地人大多到广东打工,很多人后来脱胎换骨成为身家千万甚至过亿元的老板,这种财富的示范意义让一些青年人不甘心只成为生产线的工人,而是不顾一切地到珠三角闯一闯,寻找‘升级\’的机会!而珠三角等城市也确实蕴含着很多商机,你想想一条鱼,是在大海中还是小江小河中有成为大鱼甚至鲸鱼的机会呢?”

除了财富的机会,另一个影响玉林人的城市选择的因素是其学历背景。多年任教于北流高中的刘振北曾经做过一个数据分析,首先是国内一本高校毕业的学生大多选择在经济较繁荣的长三角、珠三角等城市就业,这是因为这些地方成才的机会更大,也与他们学历背景相匹配。其次是位列二档、三档高校的大学生则大多回到家乡或者附近的城市就业。

玉林师范学院新闻专业的学生小云的一项社会调查支持了刘振北后一项发现,“我校玉林籍大学毕业生80%以上是留在当地发展,只有少数到南宁等区内城市,广西区外发展的更少!”该校今年刚毕业的文秘专业学生小韩现在就职于玉林市一家小公司当文员,每天的工作除了打文件就是斟茶递水,工资仅有1000元。记者问她为什么不去大城市闯闯看。小韩说:“大城市的公司多少有种歧视倾向,眼光只盯着一本院校,对我们这类地方性高校生看不上眼。即使有幸找到了,大城市衣食住行的花销太巨大。我觉得在这南方小城市,虽然朝九晚五,领着微薄的工资,日子过得还算安稳。相信以后能力提高了,我也能在玉林有更好的发展!”

而家庭背景也影响着个人选择。小何去年从北京一家重点高校毕业,考入了北京市的一个政府部门公务员岗位,对于这个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留京指标,他经过权衡后放弃,而是回到玉林一个小单位上班。让他作出这种选择是其父母,“父母均是家乡的公务员,只有我一个儿子,不想让我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发展,认为还是留在自己的身边发展好!”

像小何这样的选择现在有更多的迹象。“玉林的城市家庭独生子女越来越多,父母考虑到养老及自己在当地人际关系网,‘城二代\’回家乡就业比较普遍!反而是‘农二代\’能豁开一切闯荡大城市,成功例子不少!”刘振北说。

他们的“城市奋斗史”

在即将大学毕业的小云看来,每个城市并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差。“在京沪广等一线城市,你要忍受每天上下班拥挤、路途奔波的辛苦,要接受高房价、高房租的生活成本,还要适应高密度的生活节奏;而在玉林这些小城市,则要适应相对枯燥单调的生活,得应付比较复杂的人际关系,因此选择城市关键还是从自身条件出发!”而记者则从一个个成功的城市样本发现,个人发展的好坏并不全是由城市大小、经济的富庶决定的,个人自身的积累、努力才是最后成功的决定因素。

样本一“屌丝”成功逆袭

容县的小丁今年27岁,在北京担任京东智能家居项目经理快三年了。大学毕业后的他选择留在北京工作。刚走出校门的找工作一路磕磕碰碰,但他对做每一件工作都是拼尽心血付出。

有一次,他与6名管培生一起,受命在廊坊万达广场附近定点拓卡,由于先前大家都没有拓卡经验,大家商量着领20张的任务,但小丁却坚定地鼓励大家领取50张。在他的带领下,他们的成绩很好,于是干劲越来越足。傍晚时分,领导来电话,提醒大家及时回来,而小丁却说,他们要完成100张才回家。记者问他,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地偏要完成100张,他说,两位数和三位数完全是不同层次的概念,作为被全公司质疑的管培生来说,这并不是为公司利益而战,而是为自己的生存空间而战。

谈到如何在这种大都市里准确地定位自己,小丁说道,首先要有理想,没有理想的人生是没有灵魂的。再者,便是珍惜每一次磨炼自己的机会。残酷的职场里不会有怜悯,没有成功只是因为不够努力。

样本二打铁还需自身硬

小张,女,24岁,广西大学国际商务专业,目前就业与广州一家外贸公司已经一年多。其月工资在7000元左右,业务多的时候甚至月薪过万元,再过几个月就可以把心仪已久的本田雅阁收入囊中了,这对于年轻的她来说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

由于只是专科生,她开始时便坚定要从事这个行业,就付出了比平常人多几倍的努力。她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倾注在了学习上。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获得了专升本的机会。在广西大学的日子,她在兼顾学业的同时,开始投身各种与专业相关的考证与实习中。她说,要让大公司的人给你提供机会,靠的就是那一份沉甸甸的简历。小张就是凭借着英语六级证书、国际商务单证员证书和报关员证书以及她优异的成绩和丰富的实习经验在众多求职者中脱颖而出的。

样本三小城也有大作为

小黄,女,2013年毕业于玉林市师范学院。毕业前夕的实习阶段,她曾到南宁、广州打工,在打工的日子里,小黄关注到近年来在我国遭到热议的食品安全问题,便和要好的同学商量着开个网店卖一些自制的健康食品。

小黄和同学们一拍即合,都风风火火地从各地赶回玉林着手操办网店的事情。他们各自从家人处筹了点钱并借助亲朋好友的力量,找到了自制红糖、姜糖、蜂蜜,以及正宗农家黑木耳、枸杞、各种豆类的货源,并亲自去到当地拍下现场制作、现场采摘的真实照片,于是,他们开始打着“玉林师范学院大学生自主创业”的名号,开始了网店的经营。拿货、客服、发货、结算、店铺设计,他们分工得井井有条。万事开头难,由于新店没有信誉,人们往往容易却步,他们便一个个动员各自的同学帮忙光顾,建立良好信誉。渐渐的,店铺的订单多了起来。

店铺上了轨道之后,他们开始引进其他食品,包括玉林牛巴、柳州螺蛳粉、罗秀米粉、沙田柚、腐竹之类的土特产,销量非常可观。

让我们城市更美好

小云现在经常到玉东的玉林文化中心,这个“地方天圆”的建筑让她着迷。她是梧州人,但是明年大学毕业其首选地是玉林市。“因为这里的人文文化让我认可!”在大学时她经常参加一些社会活动,参与玉林市一些义工组织的活动,“这是一个有‘温度\’的城市,我喜欢!”而玉林现在也极力挖掘自己独特的城市文化内涵,以包容、丰富的城市文化吸纳本地、外地的青年人到玉林创业。

而在单位上班1年的小何正在尽力寻找工作的乐趣,“虽然也只不过是写写材料,但是我希望能够影响到领导决策,惠及更多的民生!”小何希望,玉林的公务员文化能更开放、更透明,能焕发出年轻的公务员更多的活力。他还希望国家的养老体系能更健全,“当然这个已经上升到国家层面了,我这个小公务员的呼吁不够量级!”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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