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山乡傩舞:“古代舞蹈活化石”
对于博白凤山的乡傩舞,记者早就有所耳闻,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亲眼看到,因此一直引为憾事。
前不久,我陪同台湾历史博物馆研究组助理研究员刘维瑛、信息管理员黄盈宪、典藏组约聘研究员杜伟志、行政室组员郭雅琦一行4人前往博白考察客家风俗,终于在凤山镇看到了平时难得一见的民间艺术——乡傩舞。
乡傩舞,其实就是古人驱疫逐鬼的一种仪式。傩,旧指“迎神赛会”,俗称“跳神”,以驱邪纳祥为内容,由信神者请舞者到家中活动。舞为群舞,踩坛设在堂屋神龛前,跑坛设在屋外院坝中。博白凤山的乡傩舞,当地人习惯称为“跳元宵”,据说流传于盛唐年间,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悠久历史。每年的农历元宵佳节,村村跳起乡傩舞庆贺元宵,驱赶邪魔,引福归堂,预祝家家户户风调雨顺,人丁兴旺,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当天中午,我们在凤山镇看到的乡傩舞,是特意为我们一行安排的。只见进行乡傩舞表演的舞者一个个头戴花冠和面具,身着法衣,手执扇鼓(俗称羊皮鼓),围坛而跳。舞步有沉感,队形多变,鼓声洪亮,节奏急促。尽管乡傩舞包含着一些迷信色彩,但舞步多源于生活,如“羚羊戏打”、“犀牛望月”、“五马穿梭”、“黄莺晒翅”、“黄龙摆尾”、“仙人搭桥”、“上刀山”等数十种,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风格。整个过程中,参舞者配合默契,动作潇洒,起伏有致,其风格古老稚拙、粗犷豪放,具有原生形态特质,难怪会被人美誉为“古代舞蹈活化石”了。整场乡傩舞共有36个小节,记者在这里仅向大家简单地介绍乡傩舞中的主要7个小节:一是九宫出堂(即先锋),手执大旗,英姿上扬,预祝在新的一年里,各行各业旗开得胜,万事胜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全年兴旺发达;二是车帅出场(即剃头相),手执剃刀、磨刀石,察看民间疾苦,为民剃头,消灾解难,管理民间,耕丰读显,预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六畜兴旺,事事平安,生意兴隆;三是邓帅(即雷公),手执一把斧头、一把凿出场,雷声轰动,预示雷响开春,万物生长,人勤春早,必将带来五谷丰登,万物茂盛;四是赵师(即伏虎大将军),手执铃刀牛角,英姿焕发,威风凛凛,为民保家卫国,使人民安居乐业,共享清平;五是小鬼(即人间之邪魔),害国害民不得人心,是民间的小人及一切邪魔鬼怪,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做小鬼,而要遵纪守法,做国民之中的有用之才,造福民间;六是三元将军(即捉鬼斩邪大将),专镇民间之邪魔恶鬼、瘟恶,配合土地伯公镇煞为民,造福民间大众;七是大合演(即庆贺年宵),预祝大家人才两旺,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业兴旺,共享太平。
现流行于博白凤山一带的民间跳傩活动,除保留中原地区原始驱疫逐鬼的内容外,还增添了祈求风调雨顺、健康平安、生子添丁、学业有成等客家特色,满足了广大群众对美好未来的企盼。当地村民跳傩均不称“跳乡傩舞”,而是以具体节日或者是以具体节目称之为“跳元宵”、“跳番僧”。各乡村跳傩均有愿神,其奉祀的愿神不尽相同,举行跳傩活动的时间也不尽相同。它是中原文化、古越文化的交汇融合,同时又融释、道、儒和民间信仰于一体,又有弥勒教、无为教、摩尼教等流传轨迹和影响。这是全国各地傩文化形态很少见的现象,同时也是各种文化在桂东南融汇、积淀的遗存,对研究这一地区的历史、文化、宗教、民俗、艺术等方面都有重要的学术参考价值。
特别值得一说的是,在进行乡傩舞表演时,面具是不可或缺的道具,而早期的巫傩祭祀仪式里,面具也承担着重要的角色。面具在傩舞仪式里的重要性,在当天凤山村民表演的节目中,我们就可得到证明。你看,在乡傩舞表演结束后,演员们一一将面具放置到原来的位置,并燃香礼拜,饱含敬意。跳傩主持者则在一旁唱着一段唱词,以表达他们的感激赞美之情。
最令人欣慰的是,近年来,博白县政府采取积极措施,投入资金对这一古老的民间文化遗产进行发掘、抢救和保护,使之重焕生机,让这朵古老的艺术奇葩为丰富群众文化生活、促进社会和谐发展产生良好作用。当地的文艺工作者还根据民间的傩舞,创作了《喊春》、《傩之舞》等节目,给古老的乡傩舞赋予了新的形式和内容,并多次到外地表演,获得了广大观众的一致好评。
我父母都是玉林州珮人,我出生一百天后由母亲从南京带回玉林老家,从牙牙学语到读完小学二年级去上海和父亲团聚,除了唱歌,都讲玉林方言。所以我的玉林话,可谓是出于自然,本色纯正。
有语言学家说,玉林话具有语言体系上的封闭性。即便周边都是粤语区,但是玉林话自成一体,丝毫不受影响。在玉林城区,个个都是满嘴流畅顺溜的玉林话,找不到一点粤语的蛛丝马迹。这种“封闭性”,却让刚到上海插班读书的我尝到了苦头。教导主任横竖不收,说是话都听不懂,怎么在学校里学习。最后还是他的妻子、我后来的班主任俞老师硬把我放到她的班级,否则,得在家里呆上一年。不过,这种“封闭性”由于失去了地域的依托,很快就失去了效用,开学一个多月,我已能听懂上海话,并且能用不太准确的普通话举手回答问题了。也许是这种“跨越式”的转变,使得我的语言转换能力显得比一般的人要强。我1977年考上大学,中文系不少“老古董”教师讲课九腔十八调,同学听得很累,我则只要一两节课后就能适应,还借机学了些各地方言。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封闭在城区的我,玉林话越说越顺畅。回到母校六小(那时已变成六中)和老师聊天,他们直夸我玉林话说得依然很纯正。到市场买菜,没人觉察到我是“外地人”。最过瘾的是和妻子上街买荔枝。她说上海话,我把它翻成玉林话。商贩说玉林话,我翻成普通话。这一刻,我突然发觉翻译真是世界上最省事的职业,只消动动嘴巴子就能胜任。可惜玉林人,特别是年轻一代都会听说普通话了,这“翻译”上岗的机会微乎其微。
上世纪末本世纪初,我父母相继过世。随后有七八年间不讲家乡话,玉林话的听说能力随之逐渐退化。亲戚打电话来,开始还能对付一阵,后来只能让他们继续讲玉林话,我改说普通话。想到今年打算回玉林,心里有些焦躁,如此以往,岂不把贺知章的诗句改成了“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已改鬓毛衰”?
一天偶然从网络上查询到玉林电视台的《倾计》,不禁喜出望外,几天里把10多集重播节目看了个遍。有了特定的语境,我的语言因子迅速被激活。首先是恢复了对大量生僻词语的记忆,比如:某静闲(没空闲)、倾大圣(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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