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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如何不想她

合肥晚报 2015-10-21 20:49 大字

大年三十在上海。孙子出世,作为祖父我是非去一趟不可。小斐的房子很小,生了孩子,再雇个月嫂,就没法儿住,只得住在岳父岳母处,老两口又只能换住在小两口的房子里,好在是在一个小区内,还算方便。如此一来,我就只好住到酒店里了。酒店很冷清,客人十之八九都回家过年了,连服务员也集中调休了,大年初一竟无人打扫卫生、整理房间。我在酒店里思绪万千,意识到自己纯粹是个客人,是个局外人。这是我有生以来过的最无年味的一个春节。堪以告慰的是孙子挺可爱,简直就是小斐儿时的翻版,遗憾的是昌凤看不到了。

今天是正月十五,传统的元宵节,民间也有称之为小年的。中午特意烧了条鲫鱼,鱼不大,格外显得刺多。昌凤在世时,知道我怕刺,鱼尾刺小总是她吃,而且随时“待命”,为我挑破口腔里出现的血泡。2012年我住院期间,她为我烧的鱼,所有的刺都事先剔除,唯恐戳破了我的嘴巴。专家说鲫鱼营养丰富,她就买鲫鱼,而鲫鱼刺多,她一定是戴着老花镜在灯下慢慢地挑拣,这该需要何等的耐心!如今我害怕吃鱼了,一旦戳出了血泡,谁为我挑呢?昌凤对我的爱近乎母爱,凡是我喜欢吃的菜,她就很少动筷子,甚至干脆碰都不碰。我有脾气,偶尔会使性子,她也从不介意,因为她从心里把我当成她的孩子。在与我共同生活的三十三年里,她从未抱怨过什么,她感受到的只是幸福、快乐和满足。

整理衣橱,又找出几件崭新的毛衣,足够我穿上一辈子的了,记得当初只是试穿过,就赶紧收起来了,昌凤似乎早有预感,故而特地多打几件。都是上好的毛线,而她自己的毛衣用的都是我和儿子剩下的毛线,是碎毛线、杂毛线,一言以蔽之,都不是正经的材料。毛衣的袖口是个薄弱的环节,容易磨损,也就容易脱线,以前只要发生这种情况,昌凤就会及时处理,但是现在有什么办法?“维修”的技艺失传了,毛衣的“使用”是一次性的了,只能听其自然了。

在无尽的思念中,我更有着深深的愧疚。说来话长,我们的婚姻并非一帆风顺,最初相处,颇感别扭,究其原因,乃是昌凤内向、木讷,沟通不畅。致使我有眼无珠,以为性情不相投契,竟荒唐到一度欲与她分手。幸而老母竭力主张,以昌凤忠厚、贤淑,为妻为媳,最是相宜,不由分说,成就了这桩婚姻。但我无疑已经造成了对她心理上的伤害,尽管她后来从未提及。假如事先知道昌凤会走得这样匆忙,在生命的最后时日,无论如何也要当面请求她原谅我当年的鲁莽和愚蠢,一定要听她亲口说“我原谅你了”,心里才会平静、释然。一天我在电话里和小斐谈起这件事,犹懊悔莫及。儿子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我妈早就原谅你了,不然你们怎么能在一起生活几十年?”

《怀念昌凤》这篇文字里有一句:“记住一个人,这个人就永远活着。”事实正是如此,在我的生活中,昌凤无所不在。有时恍惚之间,觉得昌凤并未走远,不过是上超市购物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年初,我忽发奇想,以昌凤的名义,用她的手机(至今尚未注销)给我接连发了两条信息,其一是“我过得很好,不要挂念”,其二是“照顾好自己,不要想我”。挂念她,显然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但我怎么能够做到不去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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