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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与骚动的背后对话“余秀华现象”

大江晚报 2015-01-29 16:59 大字

导语:女诗人余秀华最近在网上火了,有人喜欢她的诗,也有人只为她“脑瘫诗人”的标签和故事而转发。各路媒体蜂拥而至,甚至给她扣上了一顶“中国的狄金森”的帽子。湖南文艺出版社迅速签下了她的第一本诗集,首印至少10000册。然而真正关注诗歌、认真评价诗歌的声音却相对微弱。芜湖部分诗人张双柱(老卡)、陈东吉(野骆驼)、张会勤(下弦雪)、盛微(半袋弟子)、赵业胜(孤城)、卢丽娟(风儿)同题问答,聊了聊余秀华的诗以及更多与诗歌本身有关的事。

上述江城诗人都认为余秀华很有天分,比如卢丽娟就认为她的诗歌真诚,不虚假不造作。当然也绝非没有瑕疵,张会勤指出了余诗的写作内容、深度和广度和狄金森还有很大差距。所以对于“中国的狄金森”这一说法,几位诗人一致认为不合适,张双柱说这是炒作,不过对于早已低落的诗潮,不失为大好事一桩。

1、如何评价余秀华的诗歌水准?

张会勤:余秀华的诗歌已经很成熟了,就女性写作而言,她已经做到了向内挖掘和向外的延伸,能够收放自如。但思想性仍是狭隘的,还需要拓宽。

卢丽娟:余秀华诗真诚,不虚假不造作。

赵业胜:一竿子插到底,写出生命的疼痛感。在一堆语言的乱纱里,余秀华以时而生猛的方式,彰显了她生命体验的锋芒。

盛微:余秀华生命力异常彪悍。有人会认为她的诗歌水平不高,我不这样认为,她诗真的打动了我,或者说很多地方打动了我。

张双柱:放言落纸,底色天然。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没读懂的说不上,读懂了的也未必说得上。这就是余秀华,唯一的她。如今许许多多标榜很有水准的诗人,达不到余秀华的水准。

陈东吉:不管怎说,在诗歌日渐沉沦的今天,余秀华的诗歌如老房子失火,一夜之间烧遍网媒和纸媒,且有燎原之势,被读诗和不读诗的人们所关注,你说该怎么评价她诗歌的水准?

2、“中国的狄金森”帽子是否扣得过大?

赵业胜:这不是个问题。我只能理解为评论者的感性所致,或传媒学意义上的善意助澜吧。

张会勤:说是中国的狄金森,有点夸大其词了,就她现在的写作内容、深度和广度来说,距离狄金森,还是有些差距的。身处环境、时代不同,其实两人没有可比性,各有千秋。

陈东吉:余秀华自己都说,她不知道狄金森是谁。如果她不脑瘫,那么,是否就该给她冠以“中国的惠特曼”?

张双柱:自媒体的炒作。这般炒作尽管过分,但对于宣介狄金森,对于推涌早已低落的诗潮,不失为大好事一桩。

卢丽娟:炒作过了。如果因此能让更多的人想去了解和认识纯粹迷人的诗人狄金森,倒是好事。

盛微:余秀华的诗不是励志片。她也与狄金森不具可比性,反之也成立。

3、她的出名是因为诗好,还是因为她是一个“脑瘫患者”、农民?

陈东吉:如果说,没有“脑瘫”、“农民”的标签,她的出名起码没这么快,社会关注度也不会有这么高。

赵业胜:她有好诗。但,“脑瘫患者”、农民这些与诗无关的标签,事实上,在她出名的过程中,确实帮了她。

盛微:她应该会感谢诗,但不会因为出名而感谢诗。这是我从她诗歌中得到的感觉。

卢丽娟:媒体需要。

张双柱:余诗,一位特别的小人物在一个特别环境下发出的一种特别的吁求和呼告,她的诗迟早会被当下社会传播,但绝对不会这么神速。强有力推手就是自媒体,聪明的自媒体利用了“脑瘫”、农民这样的博人眼球的标签。

张会勤:她的诗好是一方面,更多的应该是因为她的身份。国人的猎奇心理一向很重,可能都觉得脑瘫写诗且写出好诗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所以,越传越广,越广越热。

4、余秀华热是一种文化趋势还是一时的文化现象?

张双柱:“余热”是伴随社会的浮躁而起,浮躁从来就像“打摆子”一样,所以,“余热”只是一种短暂的文化现象。

赵业胜:短暂的文化现象。没办法不短暂。热闹过后,时间会把安静还给诗人的。

陈东吉:长江去年夏季是汛期,现在是枯水期。即便是大海也一样,潮涨必有潮落时。

张会勤:微信文化的浪潮催生了“余秀华热”,进而波及了各种传统的和不传统的媒体,形成了一种短暂的文化现象。

盛微:余秀华热很快就会过去。我们应该感谢余秀华,她为自己写诗,却感动了我们。

卢丽娟:二者都不是。网络传播来去匆匆。不希望余只是一个事件。诗不能迎合大众趣味。

5、走红的余秀华能否让诗歌火起来?

张会勤:不能。她只能代表她自己,代表不了一群诗人或一个时代的诗人。只有一个时代的大部分诗人都进入公众视野了,影响了人们的认知了,诗歌才能真正的“火起”。

赵业胜:我看不能。

卢丽娟:上帝也不能。

张双柱:余秀华这根本不叫走红。即便说是走红,也是极其短暂的。“余热”能让这诗歌荒芜的年代火起吗?

陈东吉:《诗经》火了几千年,李白杜甫白居易至今余烬未熄。徐志摩戴望舒穆旦洛夫北岛海子顾城舒婷都曾在不同的年代让诗歌火起。余秀华则不然,她会在当代诗歌史上留下惊鸿一瞥,但她只是个卖火柴的小女孩,难以点燃当下诗歌这捆湿柴。

盛微:诗歌不会再担负文化启蒙功能,但诗歌一直没有走远,它只是隐匿于情深之处,而我们常常不在那个地方。

6、什么样的诗才是好诗?

张会勤:我认为的好诗,是能够让写的人和读的人在某一瞬间达到情感上的共鸣,并获得一定程度上的心灵宣泄和慰藉。

赵业胜:能抚慰人,温暖人,澄明人,令人怦然心动,或,拍案叫绝的。

陈东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是好诗,“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是好诗。我以为,只要不是无病呻吟或玩文字游戏的有韵律感的诗歌都是好诗。好的诗歌是从心灵深处流淌出来的天籁。

盛微:诗人可以假,诗歌也可以隐匿自己,但诗的表达一定会至真,至纯。

张双柱:如果一定要回答,两句话:符合人道恻隐和民心愿望,体现诗言法度和诗人情怀。

卢丽娟:诗人是孤独的,一首好诗也是孤独的。作者和读者也是要俞伯牙与钟子期。

7、怎么定义诗人?

张会勤:诗人,首先是普通人,具备普通人所具有的一切特征,然后,能够在这个基础上将认知、感情加以升华,并进行语言性的总结。

卢丽娟:内心纯粹,一直在寻找光亮的人。

盛微:任何定义的企图,出口就会错,因为自由是诗歌的魅力所在。

陈东吉:千万不要定义。如今想骂谁就说他是诗人。

张双柱:诗词界有这样一种说法:“退休了,写诗了。”不知这算不算是诗人。我见到过许多写诗的,最怕被人称之为诗人。

赵业胜:怎么定义?还是交给时间。尤其,在这个娱乐精神亢奋的回车键时代。

8、芜湖的诗人们都是如何“玩”诗的?

陈东吉:芜湖还有那么一群人热爱诗歌,创作诗歌,朗诵诗歌,坚守着这片净土,讴歌家乡建设的美好,抒发情怀。说“玩诗”,我以为是对诗歌的不敬。

张双柱:我倒赞成这一“玩”之说。芜湖现在有很多分层次、分圈子的玩诗之人,有在社会组织里玩的,有在Q群、微圈等自发平台玩的,有玩古诗的,有玩新诗的……玩法不一,各玩各的,还都玩出情调,玩出交谊,玩出成果,玩出正能量。

卢丽娟:看如何定义“玩”字。就象大众有多少人理解自由的真正含义。

张会勤:芜湖的诗人们诗歌水平参差不齐,且因其各自所处环境不同,创作出来的诗歌风格与内容区别很大,平时也基本是各玩各的,比较松散。

盛微:互联网干掉很多的诗刊,诗人意外获得更大解放,他们转战网上,线下活动也很多,不再是一个个“孤岛”。我都有点惊讶,原来喜欢诗歌的人还很多。

赵业胜:大体上,和而不同。诗歌写作,不是赶大集。我想,不管怎么玩,悦己悦人时。愿我们:管窥汉语秘密,得诗歌自在。

9、专业领域的诗人“圈子”是否排斥业余草根诗人?

盛微:诗人不再是一个职业,这个问题本身不存立。

张会勤:专业的诗人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如果是指“体制内”和“学院派”写作,我觉得他们不应该排斥业余和草根诗人,因为后者更贴近生活,更接地气,有很多他们缺少的东西。

赵业胜:专业诗人也好,草根诗人也罢,只要是纯粹的诗人。机缘到了,气场对了,闻着酒香,不约而同,就能凑到一起,喝成一团,迅而肝胆相照的。

卢丽娟:不排斥好诗。

张双柱:作品的优劣,是硬道理。起码我在芜湖没看到这种排斥现象。

陈东吉:我一直在诗歌的圈子以外打酱油,没进庙堂,也远离江湖。

10、消费社会中的人们是否需要诗?是否会读诗?新诗怎样走进普通大众的心灵?

陈东吉:不要说诗歌,焦虑的国人尤其是年轻人现在连读书的时间都越来越少了。让诗歌走进普通大众的心灵?从这个层面来说,余秀华倒不啻为一根救命稻草。

张双柱:消费社会中的人们是需要诗的,是会读诗的。只是我们目前所处的消费社会被异化了,人们的文化消费能力被扭曲了。让诗歌重新走进普通大众的心灵,谈何容易。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为余秀华以及她的诗作点赞。

张会勤:消费社会中的人们,精神灵魂疲惫不堪,更需要好的契合的诗歌来缓解。新诗想要走进人们心中,尤其是这个时代的人们心中,是需要极为贴近生活和心灵,极为契合浮躁外表下孤独和脆弱的灵魂,才可以。

赵业胜:一个没有诗歌的民族是危险的。无论什么时候,诗歌的存在,都有其不可替代的必要性。

盛微:诗歌直抒胸臆,或许更适合网络时代。我认为未来诗歌更能打动人,“人人是诗人”这个看法可能是对的。

卢丽娟:不需要。仍然极少人读诗。诗歌永远是边缘的,小众的。   本报记者  陈轶敏

余秀华其人

写了16年诗的湖北诗人余秀华几乎在一夜之间成了名人,她的作品行文质朴、感情浓烈,在微信圈中被反复传递,迅速被人熟知与谈论。过人的文字天赋、加身体残疾,更使余秀华和她的诗歌成了热门话题。

余秀华出生于1976年,湖北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村民。因出生时倒产、缺氧而造成脑瘫,使其行动不便,高中毕业后赋闲在家。余秀华从2009年开始写诗,主题多关于她的爱情、亲情、生活感悟,以及她的残疾和无法摆脱的封闭村子。

她的代表作《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被《诗刊》微信号发布后,余秀华的诗被热烈转发,人们惊艳于余秀华的天才和诗歌的质朴滚烫、直击人心。

2015年1月,余秀华的两本书开售,分别是湖南文艺出版社的《摇摇晃晃的人间》,以及广西师大出版社的《月光落在左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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