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绳：美日难解的结 在美国设计的亚太第一岛链中，冲绳是一个重要支点；在日美关系中，冲绳的美军经常是一群“麻烦制造者”；在日本的“正常国家”梦想中，冲绳的美军基地
“鱼鹰”运输机
被民居“紧密包围”的普天间基地资料图片
当地时间10月1日，日本南部冲绳县宜野湾市，当地居民抗议“鱼鹰”的到来。CFP供图
强奸案：美军士兵经常犯
16日，两名驻冲绳军事基地的美军士兵，涉嫌在冲绳首府那霸轮奸并致伤一名日本妇女，被冲绳警方逮捕。
据悉，两名嫌疑人今年都是23岁，自称属于美国得克萨斯州沃斯堡海军航空基地，其中一名为上士，另一名为下士。16日凌晨，两名嫌疑人在喝完酒返回的路上，袭击了一名下班后独自回家的陌生成年女性，对她施加暴力并进行强奸，造成该女性头部受伤。冲绳警方称，该名上士对此予以否认，称“事实错误”，下士则对事实供认不讳。
强奸事件令冲绳当局非常生气。负责统筹驻日美军基地政策的冲绳县知事办公室主任又吉进16日晚连夜召开记者会，称“全体县民都对发生这样的事情非常吃惊，绝对不能容忍发生该事”。冲绳县议会17日就此案召开了美军基地关系特别委员会会议，决定向县议会提交抗议日美两国政府的决议案。预计决议案将在县议会全体会议上获得一致通过。
正在东京的日本冲绳县知事仲井真弘多17日上午在防卫省与日本防卫相森本敏会谈时，强烈要求美方严肃处理并配合县警方展开调查。仲井真还要求彻底修改规定驻日美军法律地位等的《日美地位协定》。森本敏回应称，此事性质极其恶劣且卑劣，将损害日美安保体制和县民对美军的信任，事态非常严重。仲井真之后拜访美国驻日本大使馆，向美驻日大使鲁斯表示了抗议。他还将拜访首相官邸和外务省，要求彻底防止此类事件再度发生。
日本外务副大臣吉良州17日上午在外务省召见美驻日大使鲁斯，强烈要求美方整肃军纪并防止此类事件再度发生。鲁斯随后向媒体表示，美方将全面配合日方的调查，能理解冲绳县居民的愤怒。鲁斯还发表声明称，美方对事件表示深切忧虑。
此前，冲绳曾多次发生美军士兵猥亵或强奸日本妇女事件。日本放送协会称，这是自1972年以来，冲绳县内第7起美军士兵强暴当地女性而遭到逮捕的案件。1995年7月，3名驻冲绳美军士兵强暴一名12岁女生，引发日本民众大规模抗议，最后导致日美修改了1960年签署的《日美地位协定》，规定对于杀人、强奸等“恶性案件”,日本警方可以立刻拘捕嫌疑人。
此外，2001年，冲绳美国空军嘉手纳基地的士兵因对一名20多岁的女性施暴被逮捕。2003年，一名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因在冲绳殴打并强奸一名日本妇女被判入狱三年半。2008年，美军士兵强奸日本14岁女中学生，激起了冲绳民众大规模抗议。
分析人士认为，美军在冲绳部署12架“鱼鹰”运输机的风波尚未过去，又发生强奸案件，势必将进一步激起冲绳民众的反美情绪。法新社16日称，此案将像滚雪球一样，令冲绳人反对美军基地的行动愈演愈烈。
“ 鱼鹰 ” 机 ： 冲绳民众很生气
本月6日，美军在冲绳普天间基地部署了12架MV－22“鱼鹰”倾转旋翼机，遭到冲绳当局和民众的强烈抗议。16日，普天间基地所在地宜野湾市指出，“鱼鹰”倾转旋翼机在市区上空也在垂直起降模式下飞行，违反了日美联合委员会9月所达成的协议，该协议规定“鱼鹰”倾转旋翼机的飞行高度不得低于150米，且只能在基地内进行垂直起降模式飞行。
几天前，日本冲绳县知事仲井真弘多在东京向首相野田佳彦递交了撤销部署MV－22“鱼鹰”倾转旋翼机的请愿书。仲井真当天与野田举行会谈，要求政府撤回在冲绳部署“鱼鹰”机计划并尽早迁移普天间基地。仲井真说，“鱼鹰”倾转旋翼机事故频发，部署在位于市中心的普天间基地并不合理，民众的反对情绪日渐高涨。
MV-22“鱼鹰”倾转旋翼机是美军在2006年年初开始批量投产的机型，其最大特色为采取倾转旋翼设计，可把机翼的螺旋桨改变角度至如直升机一样，像直升机一样垂直起降；起飞后又可把螺旋桨变为像一般定翼机一样，像普通飞机一样高速飞行。美军专家介绍，“鱼鹰”机飞行速度最快可达每小时500多公里，是传统直升机速度的两倍，运输能力是传统直升机的三倍；作战半径约为600公里，且具有空中加油能力，加油一次就可将作战半径扩大至1100公里。该机型每架成本接近7000万美元，美军目前有160架MV-22“鱼鹰”机，计划在普天间基地部署24架。
不过，由于调整双翼状态时容易造成涡环状态使飞机失去控制俯冲坠地，该机型的安全性仍难以保证。2006年至2011年间，“鱼鹰”机共发生58起事故。今年4月，“鱼鹰V-22”在摩纳哥发生坠机，造成4名美军士兵伤亡。6月13日，“鱼鹰V-22”又在美国南部佛罗里达州发生坠机事故，造成5名美军士兵受伤。频繁的坠机事件引起冲绳方面强烈反应。冲绳县知事仲井真弘多6月15日表示，鉴于该机屡屡发生事故，将再次向日本政府表明反对在冲绳县部署“鱼鹰”机。他强调，“事故率相当高，坚决不容许其进入冲绳”。
今年9月9日，冲绳10余万民众在宜野湾市海滨公园举行大规模集会，反对美国部署MV-22“鱼鹰”倾转旋翼机，并要求关闭普天间基地，是过去有关反对驻日美军的县民集会中规模最大的一次。10月1日美军开始部署“鱼鹰”运输机后，数百名当地居民在普天间机场大门前静坐抗议，冲绳县议会也在当天全票通过了抗议决议。
在受到如此大阻力的情况下，日本政府为什么执意同意美国部署MV-22“鱼鹰”倾转旋翼机呢？日本外相玄叶光一郎道出了此中缘由。7月25日，玄叶首次公开承认，美军在日本部署MV-22“鱼鹰”运输机是为了遏制中国。玄叶称，部署“鱼鹰”运输机是日本安保“自身的需要”，期待“鱼鹰”对中国海军的海洋活动发挥“抑制力”。美国国防部长帕内塔也在9月表示，“鱼鹰”飞机“对保卫日本十分重要”。
普天间 ： 美日受困拉锯战
美军驻日基地是1945年美军占领日本后建立的。其中，冲绳基地位于第一岛链上，是美军在亚太地区战略部署的关键一环。目前4.7万驻日美军中，有三分之二常驻冲绳。此次美军将“鱼鹰”机进驻冲绳，可将在东亚地区的兵力投送时间缩短到一个小时内，是美军“重返亚洲”、寻求战略再平衡的一步棋。
普天间基地位于冲绳宜野湾市中心，共有100多架武装直升机，是驻日美军在冲绳的两大基地之一。由于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民房，直升机起降的噪音让当地民众十分反感。2004年，该基地一架直升机坠落在附近的冲绳国际大学，引起冲绳民众的强烈抗议。此外，历年冲绳县因涉嫌强奸妇女被检举的美军士兵多达百人。所有这些导致当地民众强烈要求美军撤出普天间基地。
1996年4月，日美两国达成协议，美军将在2014年年底前将普天间基地搬迁至同在冲绳县的名护市。2009年9月鸠山由纪夫出任首相后，为迎合民众要求，一度要将普天间基地搬迁至冲绳县外或国外，但此举遭到美方反对。美方坚决要求日方执行原有搬迁计划，并威胁称若不将普天间基地转移至名护市，驻日美军就不移驻关岛。鸠山在进退两难中被迫下台。
今年2月，美国出于战略原因，决定将4700名海军陆战队员先行转移至关岛，同时与日本商定取消了2014年年底前完成普天间基地搬迁的目标。与此同时，日本试图在钓鱼岛等问题上挑衅中国，进而同意美军在冲绳部署“鱼鹰”机。冲绳民众于是又爆发了新一波抗议浪潮。
目前看来，美日在普天间基地上的矛盾很难解决。一方面，日本要在东亚竞争中不落下风，只能依靠美国的军事存在，也只能允许美军部署“鱼鹰”机，但这样会违背民意；另一方面，日本一直在寻求做一个“正常国家”，但驻日美军的存在本身就证明了日本的“不正常”。另外，1960年签订的新《日美安保条约》虽然规定日本与美国处于对等的地位，但驻日美军在日本仍享有部分特权。这正是驻日美军有恃无恐、屡屡发生强奸案件的根本。
日本政府或许可以利用冲绳的民意来逼迫美军撤出冲绳，但目前日本尚无这个实力。日本不得不做美国的“马前卒”，它的“正常国家”也只能是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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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鹤群吴组缃（1908—1994），原名吴组襄，字仲华，笔名寄谷、野松，安徽泾县茂林人。现代著名作家、学者和教育家。曾任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教授；清华大学教授、中文系主任；北京大学教授；中国文联理事；中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