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在这个花季,总有一些异样的事在等着你,就像人生。而经历,就是成长———, 12岁的徐飞飞,童年就像一条河

烟台日报 2013-02-03 18:10 大字

童年像一条小溪,缓缓地流在我的心里,在这条小溪里,既有欢乐的笑声,也有伤心的眼泪……像色彩缤纷的花朵,像天空中无拘无束漂浮的白云,像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像一个荡漾着欢笑的梦———这就是我的童年。

———摘自徐飞飞的作文

【好人回望】

他叫徐飞飞。2011年当选2009—2010双年度人物“十佳烟台好人”。那年,组委会给出的颁奖词是:1900年,梁启超作《少年中国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如今的徐飞飞,背着书包、挎着篮子、搀扶着妈妈,这个9岁孩子4年的坚强行进,仿佛是一个世纪的遥遥问答,让我们感受到:少年中国,其道大光!

人小担当大。5岁那年,父亲因病撒手而去,留下了他和患小儿麻痹症的妈妈相依为命。他还是个孩子,却成了这个家里的顶梁柱。烧水、做饭;伺候妈妈起床、吃饭;给妈妈讲故事、按摩;抓紧时间写作业……

几年过去了,徐飞飞12岁了。徐飞飞和妈妈还好吗?这个坚强的少年支撑下的家还好吗?

【记者探访】

飞飞不在家

飞飞的家在招远市毕郭镇岭上村。2月1日的清晨依然是雾霾沉沉。从市区驱车蹒跚起步,一路迷雾,惊险不断。愈近招远,能见度愈低,让人很容易失去方向感。赶至岭上村,用了满满当当三个小时。

岭上村是一个有着四五百户的大村子,在深一脚浅一脚的泥泞村路中艰难转了大半个圈,上午十点半左右,终于接近飞飞的家。街口,一位好心的大娘用手一指,“哦,飞飞,我知道,就是那个命挺苦的孩子……”

一户人家的后墙上有醒目的标牌,“烟台市贫困残疾人安居工程”,注明是烟台市政府残工委和招远市政府2007年8月资助。这应该就是飞飞的家了。

推门进院,“请问是飞飞的家吗?”隐约可见窗前人影一动,里面含糊地应着。事先知道飞飞的母亲身患残疾,猜想就是她了。步入房内,飞飞母亲孙天霞正从炕上挪身,艰难下地。炕上的被褥杂乱地张开铺放着。

简单说明来意,孙天霞望望记者给他们娘儿俩带来的油、蛋、肉、奶等生活用品,连连道谢。早年就患脑瘫的她说话含混不清,要费力听,才能辨明意思。她说,“好心人太多了,谢谢你们……”

飞飞去姥姥家了。姥姥在12里路远的刘家村。孙天霞费劲地转身,到炕上找来一部手机。

记者连忙上前帮忙。手机是专为老人使用的那种亲情机。她说,拨1就行。1就是姥姥的号。电话那端,姥姥接了电话,说,马上让人送飞飞回家。

全年级第二名

孙天霞执意不肯再上炕,坐在炕沿上用力地陪记者说话。

指着满墙的奖状,她说,飞飞现在上初一了,从小学开始每年都是三好学生,一年一张奖状,最上面那张就是今年的,全年级第二名!对了,那边还有一个,去年国庆演讲比赛第二名。那开怀的笑容令人动容。说了会儿话,孙天霞着急了,又自己拨上了“1”,问飞飞怎么还不回来,姥姥说“已经往家走了,快到了”。

他用沉默说出答案

半小时后,飞飞来了。很俊俏的一个小男孩,一开口就礼貌地问,“叔叔好!”他显然有些拘谨,并不愿意多说话。记者这才亮出身份,向他说明来意。母亲孙天霞也连连解释,小家伙才渐渐放下了“戒备”。

母亲从小就患有脑瘫,说话、走路不便,2006年2月,父亲又因患病离世,这个家失去了所有经济来源。从5岁多点开始,这个在家里啥活都干的小男孩的确啥活都能干:蒸馒头、包饺子、炒菜……问他菜炒得咋样,他抿抿嘴,露出了孩子的笑容,有点害羞:“还行吧。”去年9月,他开始在毕郭镇中学读初一,每天早上6点天还没亮,他就要走出家门赶校车,中午在校食堂里对付一顿简单的午餐,下午5点左右才回到家中。

如今,除了母亲外,最亲的人只有12里外的姥姥家了,三个姨妈一个舅舅,时常会给家里些照应。

飞飞和母亲孙天霞最大的“窘境”是,娘儿俩没有一亩口粮地,没有地自然没有粮食。家里的“收入”只有低保金和母亲孙天霞的二级残疾补助,一年大约有3500块钱左右。剩下的,就是社会上有些好心人的捐助了。但杯水车薪。飞飞不肯多说自己的苦难和苦难中自己的坚强。他用沉默说出他的答案。让人不忍再多问。

梦想是当医生

飞飞家的很多陈设,包括书桌、书籍等,都是当选“烟台好人”以及获得各种荣誉后,社会上的好心人捐助的。衣橱柜上,两朵“光荣”字样的大红绢花高挂。

最上面一层的柜里,是飞飞的荣誉室。他踩着凳子,一件件取出,摆在炕上仔细看着。“十佳烟台好人”、“烟台市孝亲敬老之星”、“烟台市十佳孝星”、“烟台市十佳孝亲敬老好儿女”、“招远市十大孝星”、“招远市十佳少年”、“毕郭好人”等,有证书,也有奖杯,还有牌匾。飞飞依然能记起当年他走上台领奖时的一些场面,也能记起因为报纸报道而带来很多好心人来家里探望,那些年龄相仿的小朋友和自己合影聊天的场景。“你喜欢这些吗?”“喜欢。”“为什么?”“因为那是……荣誉……我孝顺,他们表扬我……”“你有梦想吗?”“我想当医生。”“为什么?”“我想帮人治病……”“像妈妈这样的病?”“是。”“现在有什么目标?”“我想考第一。”

童年就像一条河

在毕郭初中,飞飞今年名列初一级部第二名,七门课程总分760分,他考了698分,第一名707.5分。这不到10分的分差让他一直“耿耿于怀”。他的班主任李新华在电话中告诉记者,飞飞在学习上非常较劲。

李新华还说,飞飞性格很开朗,是副班长,班里有不少好朋友,除了学习,他画画也很好。在飞飞的一个笔记本上,记者看到了他用水彩笔画的画,色彩明亮的小鸟、飞机、小鹿等,在绿草白云的点缀下,很漂亮。

飞飞的摘抄本上,有他最近写过的一篇作文《童年趣事》,写得是他4岁时姥姥让他去小卖部买味精他却错买成围巾的趣事,文章的开头和结尾都很美,他这样写道,“童年像一条小溪,缓缓地流在我的心里,在这条小溪里,既有欢乐的笑声,也有伤心的眼泪……像色彩缤纷的花朵,像天空中无拘无束漂浮的白云,像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像一个荡漾着欢笑的梦———这就是我的童年。”

在他摘抄的好句中,有这样一句,“在这个花季,总有一些异样的事在等着你,就像人生。而经历,就是成长,在坎坷中汲取的财富,是长大的你应该拥有的。”就像是专门写给他自己的。

这个春节怎么过?他摸摸头说,就那样过,和妈妈过。

在飞飞家待了近俩小时,辞别时,记者将身上仅带的1000元钱塞给了飞飞,表一点心意。都没有哭。

挥手告别,雾霾已经散去,眼前的道路明亮了许多。

各种奖杯、奖状是飞飞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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