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席让位地板革,手艺传承成难题, 老篾匠失了业?
YMG招远记者刘腾飞摄影报道
老炕席曾经辉煌,老人很自豪
经过几番辗转,在招远市开发区西岔河村,记者找到了会编高粱篾席子的钟震芳老人。钟震芳今年64岁了,她告诉记者,她从十四五岁就给生产队编席子挣工分,那时候是白天下地干活,晚上一群人聚到一起,顶着火油灯编席子,条件很艰苦,但却干得很热情,很带劲。老人家自豪地说:“我编的席子规整、紧实、平滑,没有毛刺,都是一等一的好席子,挣得分最多了。个人承包单干后,大家知道我的席子好,所以都不用出去卖,他们就上门来抢着订。”
记者留意到,钟震芳10个手指布满了老茧,因为常年和高粱秆打交道,手上有很多疤痕,指甲异常厚……就是这双粗糙的手,几十年来编出数千张精美的炕席,靠着编席的好手艺,钟震芳家是村里最早盖起大瓦房的一批人家。“年轻时我一晚上能编一张两米
的大炕席,现在不行了,眼神头和手都不灵活了。再说现在要的人也少,原来编的那些还没卖出去呢,全堆在西厢屋。”
四步编出蝈蝈笼,仍身健手巧
钟震芳告诉记者,她很久没有编席子了,但家里还是有一些高粱篾子。“我给你编个简单的双色蝈蝈笼,这是我小孙子、孙女最喜欢的。”一边编制,老人一边给记者讲起编席的技法。
第一步:去叶;钟震芳用一把中间锋利、两头钝的特殊小刀,轻轻一撸,就把高粱秆外面的皮剥掉,露出光洁的秆子。
第二步:破篾;老人用一个有三个瓣的刀具,这个刀具每个瓣都很锋利。只见老人将它插到了变得光滑的高粱秆的一头,一撸,高粱秆很快就分成了均匀的三条。
第三步:浸水去瓤;“浸过水后才容易去除掉上面的瓤。”老人说,通常不急着编的用凉水浸,“着急用就要使热水烫烫,立马就好。”半个小时后,老人将浸好的高粱秆捞出。只见她脚下垫了块木板,用脚把高粱秆的一头压住,一手扯住高粱秆的另一头,一手拿刀,一拉就能去掉瓤。钟震芳说,这道工序最累人,也最考验技术。一根高粱秆要刮上三四遍,高粱秆刮得越薄越好,薄了才有弹性和韧性。但是如果把握不好手上的劲道,高粱秆就容易被刀子从中间割断。经过这般处理后的高粱秆,才能成为编制席子用的篾条。钟震芳说:“就这样可不行,去完瓤后还要修整一下,篾条要宽窄均匀,编出的席子才整齐。有毛刺的要处理掉,不然编出的席子会扎人。”
第四步:编篾;修整好了,老人脚下踩着长木条,把选好的一根根篾条整齐地压在木条下。不用草图,不用思量,上手就来。老人说:“编这个蝈蝈笼最简单,二三十根篾子就好了,也没什么技术。要是编炕席那最少要300多根篾条,还得编花样,掐锁边、打密,够麻烦了。”除了炕席,簸箕、竹筐、竹篮一类的老人都会编。
柔韧有光泽的篾条在老人的手指间飞舞,看似很简单,记者试了一下,篾条很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割开个口子。“为什么不带上个手套一类的保护用品?”钟震芳说:“戴上那些我就不会编了,你看我这手,不用。”老人家手上的老茧像一个壳,握一下很硬。老人一边编,一边看这儿够不够整齐,那儿够不够顺溜,用手这里摁一摁,那里挤一挤,一会儿功夫,一个蝈蝈笼就编好了。
半天才卖一张,老手艺难傍身
看着满屋的席子,钟震芳很是自豪。但这十来年买席子的人越来越少,老人说:“现在就手痒痒时候编两下,一年也就编个三四张。”钟震芳的老伴农闲时,会拿几张席子到大集上卖,他说:“不卖炕席,来看看光景也挺
好。”记者陪老人在大集上待了四个小时,只有一位有点岁数的大姨买了一张炕席,大姨说:“我睡了一辈子篾子炕席,习惯了。地板革没什么好,炕一热就一口塑料味不说,还不透气,年轻人图个俊,可我喜欢健康的。”
钟震芳说,原来招远还有不少编炕席的老伙计,但现在也都不干了,出去在工地当个小工,看个大门一天也能挣四五十块钱,怎么算都比编席子有“钱”途。两个儿子对这个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倒是小孙子和孙女就对编蝈蝈笼感兴趣,她打算教会孙子辈。
编席子时候的老人很高兴,有人来欣赏她的技艺让老人备感骄傲。采访结束时,老人失落地说:“其实就算孩子要学,我也不想让他受这个累,这份手艺不挣钱。但我老是想。这个手艺不能到我这里就断了吧?!”
新闻推荐
本报讯(YMG记者史崇胤通讯员张国忠李希军)将人撞死后为躲避责任潜逃达7年之久的刘某,近日被招远警方抓获。2004年9月30日19时许,家住招远市夏甸镇的刘某驾驶...
招远新闻,弘扬社会正气。除了新闻,我们还传播幸福和美好!因为热爱所以付出,光阴流水,不变的是招远市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