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大地的貂蝉萍踪

华西都市报 2020-11-26 03:35 大字

《三国演义》中陈红饰演貂蝉。

一直以来,关于历史上是否有貂蝉其人,若有其下落又如何的问题,因《三国志》等典籍并无记载,人们从野史杂文、小说戏曲搜寻线索,给出了诸多方向,最广为人知的就是《三国演义》小说中讲的貂蝉在完成连环计后成为吕布的妾,吕布殒命后将“妻女运回许都”留下的悬念。然而,成都北郊在1971年时给出了另一个方向。

修路惊现古墓碑文提及貂蝉

1971年5月,成都铁路局某工程队某分队在青龙乡(今青龙街道)修建铁路时,推土机掉入一个长约8米、宽约6米、深4米左右的大坑,为将推土机开出来,施工人员一合计,打算将坑挖成斜坡。动工后,随着大坑的土被挖开,隐藏在土里的彩色壁画暴露出来,紧接着又发现带字的石柱及两块对扣碑,工程队意识到,这一处是一座古墓。但在对大坑进行了更细致的挖掘工作后,既没有发现更多具有历史价值的文物,也没有人提出要对这一墓穴进行保护。为不耽误修路进度,工程队将大坑填满后就继续修路。先前挖出来的两块古碑则被一位叫曾兴发的村民搬回家收藏。

两块古碑,一块刻隶书(古代通常用隶书写碑文),一块刻篆文(古代通常用篆文写碑额)。隶书的那块约80厘米见方,厚约6厘米,碑石青灰色,有50多公斤重,后来遗失;另一块篆文碑,也因收藏不善被村里的孩童打碎。据成都三十八中退休历史教师林耀青证实,曾兴发将古碑搬回自家确有其事。他当年曾亲眼目睹此碑,古碑出土时,许多机务段的工人也都围着看,他还给在场的几十个人把碑文念了一遍。碑上刻着“夫人乃貂蝉之长女也,随先夫人入蜀”以及“貂蝉,王允歌伎也,是因董卓猖獗,为国捐躯……随炎帝入蜀”等字样,碑文中写明墓葬地址为“华阳县集贤乡永宁里黄土坡……”从零散的碑文信息来看,“(貂蝉之长女)随先夫人入蜀”“随炎帝入蜀”这两段信息,显示貂蝉来过成都,但因碑文不全,此墓究竟是貂蝉墓还是貂蝉女儿墓尚不能下定论。

史官笔下侍婢或与传言吻合

文首已提到,正史中对有无貂蝉其人无明载,不过晋陈寿著《三国志·吕布传》里倒是有一笔,记“卓常使布守中阁,布与卓侍婢私通,恐事发觉,心不自安”,另有“卓性刚而褊,忿不思难,尝小失意,把手戟掷布,布拳捷避之”。史官笔下吕布与侍女有染、董卓怒刺吕布,这都与传言中的貂蝉轶事十分吻合,不过因“侍婢”在古代身份低微,人物传中并未记载其名,侍婢究竟是否为貂蝉尚需更多史料佐证。

又,清人梁章钜(1775年—1849年)《浪迹续谈》及平步青(1832年—1896年)《小栖霞说稗》均有提及,《开元占经》(卷二十三)《荧惑犯须女占》注,《汉书通志》记有“曹操未得志,先诱董卓进刁蝉以惑其君。”认为刁蝉即貂蝉,但又分别指出“《汉书通志》今亦不传,无以断之”,“《汉书通志》不知何人所撰,《隋书经籍志》无之,盖《七录》所未收。”因是孤证,治史者一般不采用这一条证据。

我们已知的诗句典故中倒是有不少“貂蝉”,如辛弃疾的《洞仙歌·江头父老》写:“好都取、山河献君王,看父子貂蝉,玉京迎驾。”但这里的“貂蝉”指的并不是人物貂蝉,而是一种冠饰,这种冠饰最早是秦朝丞相的史官所戴,乃显官近臣的一种官帽,因该官帽上需附蝉,有貂尾,便名“貂蝉冠”。

自不消赘述,正史里记载的“貂蝉”,同样指的是貂蝉冠,如《晋书·赵王伦传》:“每朝会,貂蝉盈座”。

从考古学的观点出发,出土文物具有最高实证效力,但从社会学与民俗学的角度看,证人证言也是一种证据。成都挖出的这两块古碑虽已不存,但其仍具有一定意义,或可提供关于貂蝉是一个传说还是实有其人的相关佐证。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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