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红瓦老楼半个世纪的书香缭绕 国立山大时期的图书馆,名人轶事多
半岛记者张文艳
“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
4月23日是一年一度的世界读书日,自上期关于青岛市图书馆的过往之后,本期我们继续关注一个规模不大,却卧虎藏龙的图书馆——国立青大(1932年改称国立山大)图书馆。竺可桢说过:“图书馆本身就是一所大学。”从宋春舫、梁实秋到三大美女,图书馆的经历便是一所大学的写照,更是历史的投影。半岛记者采访中国海洋大学校史研究室主任杨洪勋先生等专家,再现国立青大图书馆的峥嵘岁月。
宋春舫
初建工作:宋春舫的奔波
几次游览海大鱼山校区,每次都会到图书馆老楼前看一看。法国梧桐树枝繁叶茂,矮丛亦郁郁葱葱。老楼虽已斑驳,厚重气息愈浓。那深邃了百年的眸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注视走过的学子,是爱抚,更满含欣慰。1903年它的诞生是殖民者的规划,是为俾斯麦兵营,周边都是荷枪实弹的德国士兵。20年的风雨过后,洋溢着笑容的青春面孔出现在它的身边,之后,一位位硕学鸿儒陆续进出,一个与书有关的名字伴随它半个世纪——图书馆。
1929年12月,在国立青岛大学的筹备中,图书馆也应运而生。这不是最初的起点。因为当时图书馆已经接收了私立青岛大学和原省立山东大学的图书,只是,“为数极少,而大半是旧日课本,多不适用”(《山东大学百年史》)。
就在一个月之前,前北大文学系教授、戏剧家宋春舫接下了重任,担任国立青大图书馆主任,负责筹备建馆。在宋春舫的心目中,应该早有了建立图书馆的蓝图,为国立青大图书馆奔波可以算作积累经验。不到两年后,1931年,宋春舫“斥金四千,始建褐木庐于青岛之滨”,将所收集的戏剧图书陈列到了福山支路(今6号),建成闻名遐迩的褐木庐戏剧图书馆。此是后话。
宋春舫接手的图书馆开始困难重重,国立青大初建资金并不充裕,校长杨振声多次呼吁节俭,不过杨校长非常重视图书馆,他在1931年5月4日的师生员工大会上提到:一个学校——尤其是一个大学,许多研究的题目,非参考书与实验室不为功——基础的基础在图书。
重任在肩,宋春舫积极筹备,想方设法丰富馆藏,“并陆续制定了《国立青岛大学图书馆组织条例》《图书馆公布暂行图书借阅规则》《阅报室规则》《借阅参考书规则》以及《校外人借书暂行规则》等制度。宋春舫为国立山大图书馆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梁实秋在青大》张洪刚著)
宋春舫的工作具有临时的性质。他太忙了,不但担任观象台图书馆馆长,还筹建水族馆,并着手建立褐木庐戏剧图书馆,所以当国立青大校长杨振声施妙计,将梁实秋和闻一多请到青岛之后,便递出了交接棒。
接下来的图书馆工作,梁实秋功不可没。
图书馆外观(选自《老舍的青岛岁月》)
初具规模:功臣梁实秋,广泛收好书
走出海大鱼山路校门,从不远处的小巷子进入,便是梁实秋故居。这栋老楼“藏”得很深,若不是门口“梁实秋故居”的牌子做指引,游客很难找到。院子里的参天大树绿意盎然。经过整修改造,多人杂居的破败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教授留下的墨香。
梁实秋为青岛留下了文字、故事,还有一大批图书。
当时教育部的规定是大学图书馆的馆长由一名教授担任,主持具体工作再聘一名主任。国立青岛大学图书馆馆长由外文系主任梁实秋兼任,由皮高品担任主任。杨洪勋先生告诉半岛记者,皮高品先生是“图书科”科班出身,在国立青大工作了两年,日后成为著名的图书馆学家、教育家,创造了皮氏图书分类法。
甫一上任,梁实秋就专赴上海去采购图书,短期内,积累了6万册的中外图书,“年图书经费5万余元,作为一所仅200名师生的学校来说,图书数目相对不少”。
图书多到什么程度?校长杨振声在开学一周年的纪念仪式大会上总结说,“我们可以无愧地说,国内没有几个大学能像我们这样的购备图书仪器”,图书馆的书库本来预备用4年,“谁想经过一年,开辟一个书库,而现在又大有书满为患”的趋势,“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如此继续下去,明年我们又有在图书馆傍近添筑书库之必要了”。
1931年1月26日,梁实秋主持成立了图书委员会,并在校刊上公布了图书委员会章程,梁实秋任主席,委员成员有闻一多、黄际遇、汤腾汉、皮高品。这一年的5月4日,梁实秋还创办了《图书馆增刊》,随校刊《国立青岛大学周刊》(1932年国立青岛大学改组为国立山东大学,“周刊”改称《国立山东大学周刊》继续出版)出版,四开八版,梁实秋亲笔题写发刊词。梁实秋说:“藏书册数的多少不算是一件最重大的事。一大堆书不能成为图书馆,等于一大堆砖头不能成为建筑一样。一堆书之能成为图书馆,要看负责的人是否善为经营。书籍是否选择的精当,布置是否便利,学生是否已经充分享用——这是最重要的问题”。
“增刊”内容包括:馆藏新书目录和借书制度、图书馆学、目录学文章、图书评介等。作为图书馆专业周刊,不仅在大学少见,在社会上也是唯一的。
在《山东大学百年史》中我们可以看到,国立青大后来的国立山大不只重视采购已经出版的精良图书,也对本省的先哲硕儒著作抄本努力搜求。如栖霞牟陌人曾著有《诗切》未刊,由图书馆借来手抄本抄录存馆;又有即墨黄宗昌著《崂山志》已刊行,其家尚存有《崂山丛谈》和《崂山艺文志》,皆为原稿手抄本,尚未刊行,均借来抄录存馆。尤其是外文图书,曾重点采购各种版本的莎士比亚名著,有许多珍本入藏,西洋定期刊物,均补购了整套杂志,这在其他大学也是不多见的。
梁实秋还广泛搜集山东方志,藏有82县的志书。搜集之全,不次于当时的山东省图书馆。另外,图书馆还差一点收藏了两部宝贝。崂山古刹中的《道藏》和《释藏》等善本古籍被游崂山的中文系教师发现,梁实秋得知后,立即建议学校收归校有,终因属庙产,未能如愿。现在《道藏》存放于青岛市博物馆,成为镇馆之宝。
梁实秋不但尽职尽责,还“嗜书如命”,他除了平时床头必备一书外,连上厕所都不忘带一本书。他曾说:“置于厕内,虽云不敬,但逐日浏览,稍得大意,亦获益匪浅。”在任图书馆长的四年时间里,他度过了充实的读书时光:“我在三十岁左右开始以教书为业的时候,发现自己学识不足,读书太少,应该确有把握的题目东一个窟窿西一个缺口,自己没有全部搞通,如何可以教人?既已荒疏于前,只好恶补在后,而恶补亦非易事———有了书并不等于问题解决,要逐步一本一本地看……我一面教书,一面恶补有关图书,真所谓困而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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