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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十只鸡

烟台日报 2016-08-25 10:31 大字

可能因为年龄大了的缘故,觉中醒来爱回忆童年那些事了,有一些情感定会击穿岁月铭刻在心。我最有记忆而深刻的是我与那十只鸡的故事。虽然现在也看见不同类型的鸡,可我总觉得它们无法替代我童年记忆中的那些鸡。每当听到“大红冠子花外衣”的儿歌,总会勾起我对一手养大的十只鸡的怀念。

这十只鸡,是1968年在我八岁的时候喂养的。

我是恢复高考后1979年考出来的农民孩子,家是蓬莱市大季家镇山后陈家村的,现在已归烟台开发区了。我村是一个靠海边的村,北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村的东西两面是两座大山,山洼下住着一千多户人家,是个依山而居的村庄。外村的人到了我村,都说这是个什么村,简直是个石头垒成的山村,一脚下去准能踩上十个石头。

记得那年头,父母整天上山干活,可每年粮食吃不到头,手里也没有零花钱,连日常生活买个蔬菜、油盐酱醋钱都困难,好像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家里养几只鸡下个蛋,大人孩子都不舍得吃,到集市卖了换个零花钱。

第二年一开春,母亲从走街串巷卖鸡的那儿抓回了十只小鸡。回家便把它们装在一个大纸盒子里放在炕上。那一只只小鸡,全身黄黄的,毛绒绒的羽毛,水灵灵的小眼睛睁得大大的,“叽叽喳喳”的叫声是那样清脆。当时父母整天要到生产队劳动,哥哥已经上学了,弟弟还小,母亲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从此我每天的任务是喂鸡、太阳出来就把纸盒搬到院子给鸡晒太阳。在农村一天三顿饭基本是饼子,小鸡吃的饲料也是饼子,只是需要经过我的嘴嚼碎后才能喂,我每天按时把鸡喂三次,喂完后还要用小碗盛上水,放到纸盒里给小鸡顺顺食。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的精心饲养下,小鸡健康的成长着,一个也没有死,为此还受到母亲的夸奖。三个月后,小鸡不像从小那样难以分辨了,羽毛更加显露了,有黄色的、灰色的、黑色的……身上绒毛的颜色有了明显的标志,我分别给它们起了大黄鸡、大黑鸡、煞白鸡等名字。它们还慢慢地长出了翅膀,从大纸盒里一时不注意都争先恐后地飞了出来。天晌午了,母亲干活回来,便把他们抓进一个用竹条编织的鸡笼子里,这时它们用尽浑身解数也飞不出来了,个个望笼兴叹了,我喜不自禁。

又过了些日子,小鸡都快成年鸡了,我就把它们放在院子里,小鸡用不太灵活的爪子在土壤里刨起来,它在干什么呢?我仔细一看墙缝里有一条小蚯蚓,你看那小鸡,先是用爪子将蚯蚓按住,又立刻伸嘴啄住,然后蹲在那“细嚼慢咽”,经过仔细琢磨,我才知道小鸡不光是靠嗅觉和眼力来东抓抓,西抓抓,犹如画家手中的画笔,每到一地,都会使劲地“划”起来。当发现喜欢的食物时,就算是一个极小的食物,一定会手到擒来。

到了秋季,鸡都长大了,长出了八只母鸡,两只公鸡,由于好几年没出这么多的母鸡,全家人都很高兴,燃起新的生活希望,因为这些鸡可以下很多的鸡蛋,可换来一些零花钱,接济一下穷日子。可是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最心爱的大黄鸡跑到麦田地里,被人下药药死了。我在麦地里发现它像锥子一样刺入我的心,把我震惊住了,如同心破碎一样。眼睛睁得前所未有的大,我气愤地说:“这是谁家好这么做,无情无义的,下药了也不告诉一声!”。

我一时受不住这样沉痛的打击,忍不住大哭起来,然后呜咽地问:“为什么会这样?”妈妈靠近我,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水。母亲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头,用忧伤地眼神安慰我说:“不要哭了,没有什么,人穷了,谁都想欺负,没有理可讲啊?!”我一边哭着,一边对母亲息事宁人的做法不满。母亲看我很伤心,坚强的母亲也流出了眼泪,喊着我的乳名,说“人做事,天在看。他不仁,咱不能不义。邻居守着不能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闻后咬紧了嘴唇,把委屈和愤怒咽到了肚子里。本来复仇的种子已燃起来,一场不计后果的厮杀就要展开,但我被母亲的一番话给浇灭了,还让我懂得了如何做人处事的道理。

冬天小鸡当年很难开腚,结果因我的精心饲养,快到年底全下蛋了,而且个头大,还是大家喜欢的红皮鸡蛋。快过年了,母亲赶了个集市,把积攒的鸡蛋卖了,全家过了个好年,给我割的蓝布做了一套新衣服。转过年来,母亲又用鸡蛋换来的钱,给我买了上学的书包。

童年的十只鸡,曾伴我度过了无忧虽穷的岁月,又曾承载过我的理想和希望,将永远存活在我的生命与记忆里。陈文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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