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蜡灯 敬祖先, 民俗采风
王光禄/撰文张吉华/供图
正月十五的傍晚，蓬莱乡村祭祖祭神时，照例要敬灯。即祭扫祖坟时，敬献自制的蜡灯，并逐一点燃，同时祈祷祖先的护佑。过去，许多人家敬灯后会在现场守候，等待燃油耗尽，将豆面灯、蔬果灯捡回家，清洗后大锅乱炖，“食供灯、保福寿”，也算改善生活。而现在，出于防火考虑，所敬的灯不会点燃，烧纸、燃香、放鞭等程式也一概免了。祭祖归来，还要祭神：门神、井神、兽神、粮神、果神等，各路神仙都与过日子有关。根据所制作面塑灯的造型，狗要摆在门旁看家护院；青蛙、鱼等摆在井旁；头戴草帽的猴子摆在果园地头或场院里负责值守；肥头大耳的八戒、牛、马、羊、兔、鸡等在猪圈台上、禽畜圈里，期望肥猪满圈、五畜兴旺；与鼠为敌的蛇要摆在厕所或者杂物间的角落里，圣虫则摆在面缸里、粮囤中，期望取之不尽、年年有余。这些敬神的灯多由孩子来布设。“举头三尺有神灵，虔诚静默不高声”，敬灯前，大人会反复嘱咐孩子不要大声说话，要慢手慢脚，轻拿轻放，万万不能惊扰了神灵。可调皮的孩子往往虎头蛇尾，敬献一两个灯后就疯跑回家大嚷：“妈妈，井台有鬼，把火苗吹歪歪啦！”
尽管祭祖敬灯的旧俗有变化，但在民间，蜡灯是一定要做的，亲手做的蜡灯更显虔敬。笔者的父母———家住蓬莱潮水镇富阳耿家村的王名兴、王凤花夫妇，便是制作蜡灯的好手。一些普通的原材料，在他们的手里捣鼓几下就成了生动活泼的蜡灯。蔬果灯制作相对简单，叫割灯，即对蔬果块根进行切割剜削制成灯碗，一枝秸杆缠绕满圈棉花，深插进油碗部位的底部，然后淋上化成液态的蜡油，即告做成。豆面灯就复杂一些，将黄豆面、玉米面与小麦面三种面粉按一定比例调和，尽量少加水、调得硬一些，揉、搓、压、挤，整型后，再装上各种豆子充当眼睛，一会儿工夫，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十二生肖就活灵活现地摆在那里。正月十五入夜，一跳一跳的蜡灯光火闪耀，人们对新一年的美好憧憬全都蕴含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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