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建昌街上拉水车

烟台晚报 2017-04-28 10:11 大字
申跃华

上世纪50年代的烟台市,范围甚是狭小,怕是还没有今天的芝罘区那么大。若说楼房,除了烟台山和邻近处的朝阳街能见到,再有就算是老消防队那座三层楼高的瞭望塔了(今毓璜顶卫戍区司令部北坡下的中心广场)。站在这个塔的顶层,如果烟台市区发生火情,尽可观察到。除此,市内举目尽是平房。

繁华地段也寥廖可数,大街小巷显得萧条、冷落。如果是上午,人们每天会看到这样两大景观———一是拉粪车的,掏粪人担着粪桶进这户出那户,最后挑到停放在巷子口处的粪车上。二是拉水车的,拉车人先是将水车停靠在一住户人家门前,然后,从车上取下两只水桶,拔下水车放水管的塞子,一股水柱喷涌而出,待两只水桶放满后,送水人将水管堵住,一手一桶把水提进这户居民家把水倒进水缸里。

每天出没街头的粪车和拉水车,是烟台市井生活的一个侧影,二者各有异同。比如,都是一人一车,都是用地排车改装而成,只是,大粪车上放的是一只埋汰的臭烘烘的长方形大木厢,拉水车上放的是一只洁净的滚筒形大木桶。粪车和水车,有一点是一样的:上端都留有一个方形斗口,厢和桶的后底部都插有一根管子。

掏粪人和送水人,身份也不一样。粪车是烟台市城市卫生管理所(今天的环卫处)的公有车,掏粪工属卫生管理所的工人,他们去户上挖厕所分片负责,且不收费。而水车是个体经营,流动送水,用水户有固定的,有提前约定的,也有是临时要水的。送水人按桶收费(每桶4分或5分钱)。工人拉的大粪车,车型和车厢的尺寸都是统一的,整车涂刷浅蓝油漆,而且都有编号。而水车的样式就五花八门了。

1955年,烟台市正式通上了自来水,但管网并不是通向居民的院里或家里,政府根据市民人口居住的疏密分布情况,在市内街巷设立了自来水供应点,市民吃水要挑水桶到就近的自来水供应点去打水。水牌去居委会购买,一个水牌一桶水(2分钱,桶多为白铁制作,盛水标准为40市斤)。打几桶水,就将几个水牌通过供水点小窗口交给屋里掌管放水的人。供水点有作息时间,上班族只能利用早晨上班前或是下午下班后的有限时间去挑水,而此时正是打水高峰期,最拥挤,排队的水桶摆成长龙。要是住得离供水点较远,打水就更是苦不堪言了。当然,还有没打水条件或是临时不方便打水的。这样,送水车就有生意可做了。我家住在建昌街,东邻的杂合院里,新搬来的一个老头儿,就是干拉水车往户上送水这活儿的。老头儿身材干瘦个头不高,左腿稍有点瘸。老头儿家的日子看来过得不咋样,因为满街拉水的水车车带都是充气的,而他的两个车轱辘轮外沿却是套着一层硬胶带(死皮子)。那时,市里街巷多是凹凸不平的土路,他拉水在这样的路上行进,不仅格外费力,而且,水车一路颠簸,即使水桶盖了盖子,水也会时而飞溅出来。但假如拉的是空车,那么,放在车前的两只水桶一路上就会“嘎啦、嘎啦”地作响。我家的前街有一个自来水供水点。为了尽快把水车灌满,街坊老头儿会尽力错开早高峰,风雨不误地一早就赶到供水点。供水点早晨5点上班,他4点半就会等在那里了。我家的窗外,正是老头儿拉着空水车去前街供水站的必经之路,所以,每天早晨一听到“嘎啦、嘎啦”的水桶响,我就知道是几点钟了。

那时我正在读初中,我同街坊几个同学约定,每天早晨4点钟起床,去南街的自来水供应点门口聚齐,一同去晨跑。我早晨贪睡,有时妈妈喊我一两声不管用,可是,老头儿的空水车一打我窗外经过,水桶发出“嘎啦、嘎啦”清脆的有节拍的声响,我就像条件反射一样猛地撩开被子坐起来。此时,一看桌上那只哑巴闹钟,呵,真准,指针又指向4点零10分。打那儿起,我早晨随同学去晨跑,再也没有迟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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