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你 温暖你
山会前一天的傍晚,我在蚬河公园散步,偶尔听到一对母子的对话:“妈,明天星期六咱早点去赶山啊。”“有啥好赶的?”“妈妈,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我同学都早点完成作业好去赶山……”
我心里一震,猛然停下脚步,望着热切地说服妈妈的小男孩陷入沉思。各种超市星罗棋布的当下,没想到山会对孩子的吸引力这么大。那么丹丹呢?是不是也期盼着赶山?丹丹爸爸在外地打工,妈妈早已去世,爷爷奶奶都有病,谁能带她来赶山?看着同学都去赶山,孩子会不会怅然若失呢?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帝派来的天使,都应该拥有多彩快乐的童年。
星期六早晨八点,我打通了丹丹奶奶的电话,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表达了带丹丹赶山会的意思。丹丹轻轻地回答:好!我欣喜若狂地对着电话:等着,马上去接你!离莱阳城十五公里的距离,我把车开到最快速度,赶到乡下丹丹的家中。此时此刻,半年多的往事历历在目。
当时跟随扬帆助学走访贫困生的队友走进最后一个家庭,我深深地震惊了,贫困的程度,东西两个炕上分别躺着两个卧床不起的老人,丹丹的爷爷和二爷爷,一个脑出血后遗症,一个严重气管炎、风湿病。丹丹的母亲因脑瘤去世,奶奶心脏病,只有丹丹的父亲打工维持整个家,家里一贫如洗。当我一眼看到瘦弱而羞涩的小女孩眼里那抹淡淡的忧伤,我轻轻地拥入怀中,止不住泪流脸颊。那一刻我在心里说,我一定要帮助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
周末再次去,我带了超市里的各种零食,丹丹只是远远地怯怯地看着我,当我打开两大袋食品,询问她爱吃啥时,她低声说:糖!
奶奶告诉我:丹丹非常懂事,知道家里穷,从来不要任何零食,偶尔父亲带着去超市,只要几颗糖块。我深深地感叹几颗糖块温暖的童年。丹丹的童年没有芭比娃娃,没有巧克力,没有花裙子,没有母亲细心的呵护。我暗暗下决心:我有足够的热心温暖你幼小而冰冷的心。随着去的次数增多,慢慢地,丹丹会偎依在我身边,会给我看作业,会剥了板栗送到我嘴里,会告诉我长了三斤,又长了一斤。当我帮她试穿新衣服时,小脸上现出笑容是我最大的欣慰。
这一天,虽然天气寒冷,但是我们的心里都是热乎乎的。我牵着丹丹的手,在嘈杂热闹的山会上逛着,买了两只糖葫芦各举着一只,在各种游戏、杂耍前穿行,每每我征求她想不想玩,她总是摇头,仅在一个小游戏前放慢了脚步,我便买了门票,远远地注视着,丹丹在游戏池中旋转。琳琅满目的各类小吃,我陪丹丹尝了一种又一种,即便我平时不吃的小吃,直到逛累了,才买了棉花糖、甘蔗、爆米花、板栗回家。
稍作休息,下午带丹丹到新华书店,我说:选吧,随便选。丹丹亮晶晶的眼睛探寻的地看着我,我坚定地点头。当她抱着一摞书朝我走来,脸上惴惴不安地怯怯问我:可以这么多?当然可以!还可以更多的!瞬间丹丹笑颜如花,微微地红了脸。孩子是多么容易满足啊。
晚上在自助餐厅,丹丹一次次帮我取水果,轻轻给我夹菜,乖巧懂事。吃过晚饭,我带丹丹到洗浴中心洗澡,当我轻轻地搓洗怀里瘦骨嶙峋的小女孩,鼻子一阵阵地发酸,这是严重营养不良,而丹丹却一改腼腆往我身上撩水,把我身上涂满了泡泡,乐得咯咯笑。那一刻是一个孩子的天性。
晚上,我陪丹丹躺着床上,枕着我的胳膊,讲她同学和老师。她的小手轻轻扶摸着我,瞬间我泪流满面。丹丹两岁丧母,孩子的记忆里怎会有母亲的影子?看着她像一只猫咪般蜷缩在我怀里睡去,我不敢抽出麻木的胳膊……
可爱的孩子啊,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是否能够温暖你不幸的童年?是否能够阳光你幼小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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