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参加高考
□姜德照在村中读小学的时候，正值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小学读到三年级，也不知读到后面，目标是什么？只见村小学都扩大了，竟然开起了初中班级，三里五村的少年到我们村读起了中学。那时候读书很简单，书包里只有语文和数学两本书，再就是一张滑石板和几个田字格练习本。上课没有什么压力，从上午到学校上课，就盼中午下课回家吃饭。下午放学就是各种的田野活动或玩。只记得从我的小学四年级开始，好像上学读书学习忽然重要起来，与以后的人生理想挂起了钩。那是1977年，国家开始恢复高考了，考上大学就有“鲤鱼跳龙门”的意味。家长们开始把考大学与孩子们的学习联系起来，让考大学成为农村孩子一朝走出农村，进入城市成年为国家干部的崭新理想。记得当时，村里我二爷家的三叔和他们那一帮年轻人从山上下地回来，都在村里街巷充满激情和渴望地议论着，都开始准备报名，参加国家恢复高考制度的第一个“高考”。
好像村里报名的年轻人不少，可最后一个没考上，只有邻村一个男生考上了，他就成为三里五村的新闻焦点。不知道多少人投去了羡慕的目光。可据说那男生在家与本村一女生定亲了，就在接到高考通知书那天，这个姻缘，便戛然而止了。女生的悲伤与无助肯定很大，可农村人好像都有一定的理解，也有人联系到了陈世美。那男生大学毕业肯定不会回到这小山村了，高考为他的命运带来了崭新的惊喜。我父亲当时是我们公社联中的化学老师，曾经参加了这次全国高考的化学阅卷。父亲回来，将这次高考阅卷当成一种莫大的荣誉，迄今四十年了，还念念不忘，那几天，他享受的生活待遇，是以前从未有过的高级。
我是恢复高考制度后，全村最早考进本科院校的农村子弟之一。在我之前有几个考上的，基本都是搬家到外地生活后，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村里出的大学生，再就有一个中专和专科生。也就是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我就开始有了考大学的梦想，无论是到县城读初中重点班还是高中，都一直成为努力学习的最高目标。那时候，高考升学率还没有概念，在一所高中学校，每年考上几十个大学生，就成为这个学校的骄傲。到后来，开始出现了一些比较出名的高考升学率比较高的学校，有文登大水泊中学、莱阳一中、牟平一中、大窑中学之类。有的学校被坊间叫成“模范监狱”，因为抓高考很严格，尤其是东面的文登、荣成等县很出名。这些学校的教师可能授课并不那么出色，但学校管理严是出名的。当时听说某一中学的校长抓得很严，白天上下班的时间，校长就坐在传达室监督老师是否按时上下班，老师不敢随意外出。到了晚上，校长在家属楼附近溜达，望见谁家9点还亮着灯，会去敲门说：早点睡觉，明天按时上班，俨然兵营一样的军事管理。可因为学校高考升学率好，老师没有因此有调动到外学校的念头。我们邻村一个在莱阳一中当老师的人，就因为当班主任所带班级高考升学率高，被破格提拔为一中的副校长。由此，高考开始逐渐得到全社会的重视。其实，当时我对大学校园充满了神往，还记得读过的《女大学生宿舍》小说，就对武汉大学那花园般的校园痴迷起来，多少次想象自己在大学的校园林荫路上散步，清晨在校园晨读的景象。我们这一届学生是改革时代最前沿的人群，读初中和高中都第一批开始从两年制初中、高中改成了三年制，比前面几届学生凭空多出了两年在中学的学习时间。在高二那年，开始文理分班，恰恰1983年
那年，山东应届考生断档，我的那些读理科的同学，没读高三直接参加了高考，考取率很高，这些同学比我们文科这些同学又早一年进了大学。改革时代，学校的教学和管理都处于不稳定时期，尤其是我所在中学，学校对高考的重视程度远比不上东县那些中学，所以，当1984年，我参加高考的时候，我所在的文科一班毕业班五十多学生仅仅考上了6个，包括本科、专科和中专学校。我当时成绩比本科线低了12分，属于全班第七，竟然无缘任何一个学校，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经伯父同事介绍，一个人去了荣成六中，胶东半岛最东端的高中，在这所过去老牌省级重点中学复读一年。这可曾经是当年的时代楷模沈秀芹读书的学校，位于威海荣成成山头，附近就是成山林场和有名的天鹅湖。高考复读是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因为每天都是重复以前讲过的内容，学校和老师反复引导的是有针对性的模拟考试，几乎每周都考试，教师的讲课水平一般，靠的就是管理严格。因此，曾经与我前后过去的烟台的学生，很多都半途回去了。只有我坚持了下来，1985年那次高考，我终于以高于本科分数线１分的成绩，被省内一所高校录取。我所在的那个全部由复读生组成的20多人的班级，我的成绩应该是在前6名内。
高考这一篇章在我这里那么沉重地翻过去了，可从大学毕业到今天，几十年过去了，迄今在我的梦中，经常浮现高考准备岁月艰苦情景的片段，出现梦中的内容，总是感觉成绩考坏了，充满遗憾没考进好的大学就读，正在复习准备中，始终仍是一个高考复读生的角色，充满着命运不确定的一种沉重的漂泊感。
新闻推荐
【本报讯】（兰州日报全媒体记者孔德胜）由甘肃省桥牌运动协会，兰州百年奥特莱斯经营管理有限公司共同主办的2019迎新年兰州新...
莱阳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莱阳市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