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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奔狄”当在子长县的涧峪岔

延安日报 2014-11-13 22:38 大字

子长县的东北面有一条重耳川,相传重耳在那里居住达十二年之久。据《史记》记载:“献公二十二年,献公使宦者履鞮趣杀重耳。重耳逾垣,宦者逐斩其衣袪。重耳遂奔狄。狄,其母国也。是时重耳年四十三。从此五士,其馀不名者数十人,至狄。……重耳居狄凡十二年而去。”那么重耳住在重耳川的哪里?历史便没有了记载,即使是对于“白狄”的记载也只是零零星星。作为子长县重耳川人,怀着探索历史史实的心情,翻阅了一些史料和当地出土的重要文物及其记载。

《白狄起源和地域》讲得比较详细,文中说:白狄“春秋前期主要分布于古雍州北部(今陕北一带)。”由此可见,春秋时期白狄就在延安一带,现在的子长县古代就曾经属于“白狄”的版图。重耳川正好就在这里。但我查阅了许多史料,却并不知道白狄的首府到底在哪里,更没有写重耳奔狄后到底住在哪里,后来想:“白狄”只是春秋前期的一个部族,在陕北居住时只是以游牧为生,选水草丰盛的地方居住。过着逐水草而居住的游牧生活,由于南面气候湿润,水肥草长,他们便屡屡侵犯中原,所以有“狄”是春秋时期中原地区所面临的主要威胁的说法,《春秋》中鲁庄公三十二年(公元前662)“狄伐邢”、闵公

二年(公元前660)“狄入卫”等,就是这一类记载。

由于白狄屡屡侵犯中原,中原诸国都视白狄为敌人,所以不让他们参加当时的诸侯聚会,中原的史学家便记载极少,而白狄当时自己没有建国,更没有形成独立的文化,这应该是关于白狄的历史记载极少的主要原因。

据《延安市文物志》中记载:新石器时代:李家塌遗址,地址在子长县涧峪岔镇李家塌村的脑畔山上。

仰韶文化:寺塌梁遗址,地址在子长县涧峪岔镇刘家坪村东。

属于龙山文化的有:王塌遗址,地址在子长县涧峪岔镇南家峁村北的脑畔山上。还有团疙瘩遗址,花豹嘴遗址,营盘山遗址等十三处。当我把这些遗址在地图中标出来,于是就发现这些遗址只是密集地分布在一个东西不足二十公里,南北仅仅七八公里的椭圆地带,而重耳川其他地区却一个也没有,足以说明龙山文化年代,这一圈是一个人口集中居住的地方。

据《延安市文物志》和《子长县志》中记载:在李家塌遗址上发掘出商代的乳钉纹簋、饕餮纹觚、饕餮纹爵、饕餮纹斝、夔龙纹鼎(现均收藏于子长县瓦窑堡旧址管理所)。

远在春秋时期,青铜器是十分贵重的器皿,平民百姓只能是用陶器,凡能用得起青铜器的人家,一定是大富大贵,在一个地方能出土这么多的青铜器,说明这里的富贵人家很多,那么这里是不是就是白狄的首府(都城),一时还不能肯定,但最起码也是一个重要城镇。

《史记》记载“重耳遂奔狄。狄,其母国也”,及“重耳母,翟之狐氏女也”的话,便想到古时候的婚姻是极讲究门当户对的,既然能和晋献公联姻的人家,狐氏在白狄中也应是首屈一指了,绝不会住在孤旷的山野之中,况且重耳奔狄,投奔的是白狄王(当时应叫可汗什么的),两者结合起来看,重耳可能就住在这一带,因为重耳川那时再没有这样人口密集的居住地了。

同时,据《子长县志》关于黑家堡遗址的记载,该遗址为宋代著名军事要塞。遗址在本县涧峪岔镇边家湾村淮宁河南城台子山上,今尚存200米夯土城墙。此处多次出土铁战刀、铁蒺藜、金属货币、青瓷片、白瓷片等宋代遗物。金属货币多为庆历、崇宁、大观和圣宋钱,1981年在此地征集来宋代一口铁钟,上铸“黑水城”三字。

这里为什么叫黑水城,当地流传甚广的原因就是这里曾经有一个黑水湖,在城台子山上就有杨六郎饮马的地方,黑水城或黑水堡的叫法是由于这里有黑水湖而得来的。既然这里有黑水湖,前面提到的这里古文化遗址多的原因就不难理解了。

远在春秋早期,黄土高原形成还不算太久,那时的人类活动少,植被尚未破坏,这里应该是典型的高原地貌,宽阔平坦,广袤无垠。由于这里有黑水湖,周围的牧草就应该特别茂盛,狄人又是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这里水草丰腴,自然就在这里居住下来了。

那么,我们就可以想象出当时黑水湖清澄晶碧,沿湖四周绿草如茵,白狄人围湖而居,一个个狄人包(蒙古包)星罗棋布,掩映在蓝天、碧水、绿草间的情景,根

据涧峪岔众多古文化遗址围成一圈的状况,至此我们便能肯定:涧峪岔就是白狄曾经居住过的重要地方。

虽然涧峪岔是白狄人居住的重要地方,但重耳到底是不是就住在这里,我们还不能确定,《延安市文物志》记载南家峁的遗址是在一个叫王塌的山上,和李家塌的遗址连在一起。据南家峁村的人说,这里住过上古的什么王,这里应该就是白狄的什么王府。因为如果是近代的什么王府,历史是会记载的。倘若是春秋早期秦或晋的什么王府,历史也会记上一笔的,即使是西周或者夏、商的什么王府,史书也不会遗忘,所以只能是白狄的什么王府,才会在史海中默默无闻。结合重耳川名字的来源,绝不是空穴来风,重耳肯定就住在这一条川,而且在那个久远的年代,重耳也不会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远离村庄,没有人间烟火的荒野之地,他应该依托村庄和人才能生活下去的,因此重耳也就应该住在王塌或李家塌,仰或黑水湖岸的哪个蓝天黑水间。

南家峁书记骆广金告诉我:王塌四周高崖壁垒,崖壁的土质异常坚硬,很明显是人为造成的。听老年人说,王塌上原来还有个牌楼,直到农业学大寨的时候才搬掉了。山上现在依然可以见到一些琉璃瓦的碎片,来考察的专家说起码是两千多年前的东西。

这样我就渐渐明白了,王塌四周高崖壁垒,是白狄所筑的城墙,山上有两千多年前的琉璃瓦碎片,说明这里曾经有过宫殿,这里有过牌楼,说明这些建筑气势恢宏,是一个庞大的建筑群。从而确定:白狄的首府就在南家峁的王塌上,重耳奔狄就是来到了这里,在这里居住了十二年。

以上考证,其实也只能是我们初拨云雾,抛砖引玉,诚挚期望大家高明,能确始来龙,探究去脉,还历史真实的面目,恢复我们祖先在史上曾有的风光。 F⑧

徐天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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