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正吹着冲锋号 一颗燃烧弹在我身边爆炸

西安晚报 2017-05-05 06:02 大字

初识同景飞老人,是在志丹县吴堡乡的同畔村。听该村老乡介绍,同景飞老人是村里目前唯一健在的一个“老战士”,他的一生虽然简单,但是充满了传奇。带着诸多的好奇,记者见到了这位身体硬朗的老革命。采访,是在老人爽快的笑声中开始。

少年时经常干“傻事”

“我没受过苦,我家当时在村子里是富农,有150多亩地,2000多只羊,牛羊成群,家里还雇有长工。小时候,就是在福窝窝里长大的。”回忆起那时候的家道,老人家安详地说,因为那时候缺少教育,虽然家里条件好,但是他没有上过学,小时候也不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在他的记忆中,整天就是无所事事的玩耍。

“我家有12口人,哥哥姐姐都有,我在兄弟姊妹中排行最小,全家人都护着我。根本没人敢欺负我,按现在的话说,就是一个‘富二代\’。”老人家说,他就不知道吃不饱穿不暖是啥滋味。他经常把家里的好吃的,分给村里一些穷人家的孩子。因此,村里的小伙伴都爱和他一块玩。

“吃的穿的我都给,还把鞋给了村里的娃娃,大大(爸爸)和妈妈知道了也不说,我们家对穷人都很好,因为都是一个村的,再加上我们老祖先也是穷人,所以,我家在当地的威望很高。当地老乡都愿意给我们家干活。”老人说,小时候有很多的事情让他记忆深刻。冬天里,他不仅把自己的旧棉鞋和棉袄棉裤送人。夏天的时候,他还把娃娃都带到自己家的菜地里偷吃蔬菜。对此,父母打过他,但是,他自己觉得那就不是偷东西。

“我大大叫人拿笤帚打我,说我带着娃娃偷东西,而且偷自己家里的东西。我妈就护着我,说我不懂事,懂事了就肯定不会带着别人偷自己家里的东西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意思。”同景飞老人说,由于年少无知,在他当兵之前,确实干了很多“傻事”。

“打天下就是解放穷苦人”

1935年红军来志丹县后,他们家乡发生了变化,他的思想在红军的影响下开始了转变。

“1935年,我八岁了,当时是好奇,听大人说是来了闹红的部队,是专门为老乡打天下的队伍。我那时候不知道‘打天下\’是干啥,还整天和村里的娃娃们跟在红军战士的屁股后面玩。有一天,家里来了个领导模样的人,和我父亲长谈了一个上午,我才知道打天下就是解放穷苦人,让人人都过上平等的日子。”同景飞老人说,他到现在都记得当年红军的领导和他父亲的谈话内容。也就是那次谈话,原本不问世事,只管过自家日子的他们家,把家当拿出来支持了红军。

“我们家当年就杀了一百多只羊送到了队伍里,杀羊的时候,全村的老乡都来帮忙。我记得当时每次宰羊的时候,我妈就和村里的妇女把荞面盛在盆里,然后接着羊血做‘羊血黄\’。有时候,家里能摆十几盆。”同景飞老人说,他记得当时政府给他家定的成分是“富农”,如果定成“地主”,那么,他连参军的机会都没有了。

“穷人都说我们家好,没有欺压过百姓。要不是老乡,我们当时的财产也分完了。人家政府很开明,了解了情况后,知道我们家是靠实实在在的干事才把光景过好的,因此,没有为难我们。”同景飞老人说,当年红军的宽厚和开明,让他的父亲非常感动,其父后来给他们说,“能让穷苦人家都过上好日子,也是我们家人的愿望。”

“ 我13岁那年在我们志丹县报名参军了,当时去部队主要是为了锻炼自己。参军后,部队因为我年龄小,就把我分在了号兵连,从那时候起,我接触到了音乐。”同景飞老人说,1939年的春天,他和志丹县一百多名年青人走进了军营。他被分在特务连学起了吹号。

“让我学习吹号,我好奇得很,我们的教员是富县人,姓李,他教我们吹号。这个人非常有耐心。我们刚开始学习吹号的时候,别说号谱了,连字都不认识,他就手把手地教我们识字认谱。”同景飞老人说,他们先开始练习运气,怎么鼓腮帮、怎么平呼吸、怎么握号等等,从最基本的技能开始学起,他慢慢地也就迷上了军号。

“开始弄不好,我就觉得自己太笨了。每次看到我们丧气的时候,李教员就给我们吹一些好听的曲子,听着听着,我们的怨气就消失了。看到我们情绪稳定了,他就又开始从最简单的音符教我们。”同景飞老人说,按照军号号谱,他在李教员的教导下,开始了“滴滴利嗒、滴利哒哒”的学习。

同景飞老人说,他们司号排一共有39名战士,分三个班进行学习,学习场地是在延安清凉山的一个山沟里。他们自己打造窑洞,自己建场地,每个窑洞里住13个战士。在那个山沟里,他整整学习了一年半才出师。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也迷上了音乐,知道了音乐的乐趣。

“嘹亮号声穿透雨幕传遍战场”

从1940年的秋天开始,同景飞就在部队里担当起了吹号手的角色。到了1947年中共中央转战陕北开始,时年只有20岁的他,已经是一个资历非常深的老号兵。在青化砭、羊马河、蟠龙等战役中,他都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在岔口战役中,因为表现出色,他还受到过领导的表扬。

“岔口战役是一场追击战,当时咱们主要是阻止敌军南下。我们就埋伏在延长县的岔口、关庄地区,对国民党南撤部队造成了重创。”同景飞老人说,1947年9月中旬,按上级的作战计划,他所在的西北野战军1纵队新编四旅在岔口镇遇见了敌军。战斗打了2天,在我军南北夹击下,敌军开始溃逃。

“敌军被咱们包围了,我记得是敌人的38师,战斗打了两天多,到第三天时下起了大雨,敌人开始后退了,上级命令追击歼敌,当时我是站在大雨中吹起了冲锋号。在那个山梁上,敌军听见咱们的冲锋号后,没命地逃,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同景飞老人说,因为吹冲锋号及时,他受到了领导的口头表扬。

“我吹号受到好几次表扬,但是岔口战役比较特殊,这是我第一次站在大雨中吹号,我鼓足了劲吹,嘹亮的号声穿透雨幕传遍了整个战场,那感觉很美!”同景飞老人自豪地说,“我为自己感到骄傲”。

岔口战役后不久的10月底,同景飞老人所在部队又在榆林和敌军展开了激战,战斗持续了半个多月。他记得是11月11日,他在战场上吹冲锋号时,不幸重伤。“二次打榆林时,我在战场上吹号受了重伤,右手腕被子弹射穿,右腿也被敌人的燃烧弹烧伤。那场战役后,我就无法再当号兵了。”同景飞老人回忆说:“我当时正在吹冲锋号,突然感觉到手上麻凉麻凉的,握号的右手没了劲,才发现右手腕上全是血。这时候一颗燃烧弹又在我身边爆炸了,我的腿上都是火,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同景飞老人说,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在后方医院里躺着,右腿和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医生告诉他,他已经在医院里睡了三天。

说到此处,同景飞老人让记者看他身上的伤痕,虽然已经过去了70年,但是,还能清晰地看到老人家右手腕被子弹击穿的伤痕以及右腿上火烧后留下的痕迹。老人家说,那场战役后,他就转到了部队的后勤上。1949年的春天,他奉命将一部分部队家属送往北京后,留在了北京。当年年底,复员回到了老家志丹县同畔村。 文/图 记者 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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