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新城的拔节声■李泽斌
对于延安新城,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表白,就像枯木遇春风,就像久旱逢甘霖,就像才子遇佳人。
甲午初春,宝塔山沐浴着明媚的朝阳,蛰伏了不知多久的延河,终于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延河活起来了,它紧赶着向大河大海流去。就在这万物复苏、万象更新之际,一群文人带着他们的眼睛和头脑走进了新区。座谈会上我说:“我们失去的太久了,我们等待的太久了,我们不能再等了。什么是千年机遇?这就是!”一群文人为我鼓掌。其实,新城才是一片山中平地,一块我们在崇山峻岭中没有见过也没有想过的山中平原。那平原一眼望不到边际。其实,你看到的只是拉开一角的帷幕,只不过这帷幕太过华丽;你看到的只是文章的开篇,只不过这开篇太过精彩,真正的华章还在后边。
前年的初春,也是这个季节,春天来了,春风也来了。延河从那时开始解冻。凤凰山上的迎春花最先装扮了春天。我和几个朋友站在凤凰山顶那棵老榆树下,向着清凉山方向瞭望。延安要建新城了,就在清凉山背后那一带。这消息向风一样在延安刮起来。人们谈论着,兴奋着,怀疑着。太阳红彤彤地从宝塔山东边升起来了,它的一腔热血喷薄着、爆发着。人们除了感到明亮和温暖外,还明显的感到了一种力的存在,一种燃烧的力量,一种挣脱束缚的力量,一种飞升的力量。这种力量博大而自信,没有什么能阻挡得了它。
新城选在清凉山背后,杨家岭、尹家沟、桥沟和延安北过境公路围起来的那片区域。那片区域其实是
延安古城的发轫之地。芦山峁遗址就在核桃树塔山上,千年延安城就在尹家沟。太阳的光照在那里,那一带山山峁峁就披上了五彩的霞光。那一个一个山头像一个一个莽汉,涨红了脸,炫耀着一身的肌肉。我思量着那片区域,又把目光收回到延安城内。城里市声一片,嗡嗡响,令人烦躁不安。北关街、南门坡、二道街、延河大桥、宝塔山下,车流静静地排成长龙。它们乖乖的,好像已经习惯了。清凉山、黄蒿洼山体上的民居一片一片晾在那里,像牛皮癣,与这个圣地古城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两河交汇,一路向东,延安城像一条受伤的巨龙,在三山两河之间苦苦挣扎。
我无数次把深情的目光投向新城,从凤凰山上,从清凉山上,从宝塔山上。这是一个历史性事件,我要见证历史,我要记录历史。望得久了,我就想进去看一看。于是就一次又一次进去看。下雪天也看,下雨天也看,刮风天也看。白天看,夜晚也看。外地的朋友来了,哪怕他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也要领着他们到新城去看。去看一个未来,去看一个骄傲。
记得第一次是从桥沟进去的。沟道里拉出了红底白字的横幅——“中疏外扩”,沟道居民墙壁上贴满了红红绿绿的“上山建城”的标语。一条刚刚推出来的泥泞山路,像一
条蛇,蜿蜒地爬进了深山之中。这是一条进山勘察的路,是一条先头部队和侦察兵进山的路。一般车辆进不去。尽管已进入春天,但树木还没有发芽。荒山秃岭,沟壑纵横,人迹罕至。刚下过雨又下了雪,所谓的道路曲折难行。中午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杜家沟、延安大学和杨家岭后山的高山顶上,那是这一带的制高点,可以看到新城的地形全貌。向远处望去,山头连着山头,茫茫苍苍。向山下望去,坡大沟深,一眼望不到尽头。身临其境,不免有了一种身单力薄、孤独无助的感觉。那里已经推出了一块平地。不久在那里建起了新城建设指挥部,不久在那里向北至北过境打通了一条上山的路,不久,千军万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这条路上冲了进来。削山填沟造地开始了,多点开花,蚂蚁搬家。数千台功能各异、奇形怪状的工程机械、施工车辆在十几平方公里的大山里面,以必胜的决心昼夜轰鸣、往来穿梭,摆开了决胜的战场。这真实的故事发生在公元二零一二年的四月份。
战役打了两年,春节也没有停过一天,直打到了去年的夏末秋初。那真是步步为营,节节胜利。眼前的山不见了,沟也不见了,你看到的是群山环抱中的一块不小的平原。一块高原明珠。正当人们为之欢欣鼓舞的时候,一场严峻的天考
不期而至。2013年7月,陕北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持续强降雨,河水暴涨,山体滑坡,新城一片泽国。这是天灾。伴着强降雨,飘然而至的是满城的流言蜚语。什么“挖出大蟒蛇了,破坏风水了”,什么“政绩工程,将来也是空城、鬼城”……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人们干一件小事都难,建一座新城何其之难。我一次又一次问我的同行者,假如是你,你敢建吗?假如是你,你敢想吗?回答都是否定的。洪灾过后,天气晴朗,秋高气爽。站在高高的观景台上,纵目望去,下面已是一马平川。一汪一汪没有渗完的雨水里白云悠悠。我问我的同行者,你觉得能建成吗?同行者异口同声地说:“肯定能!”我和他们击掌相庆。
远处那个坝梁下面就是桥沟,跨过百米大道就是延河。延河由延长县的天尽头村注入黄河,又一路艰辛流到了小浪底。小浪底的左边就是太行山,右边就是王屋山。愚公和智叟就住在那大山里。眼下这里一马平川,这里也有愚公,这里也有智叟。我突发奇想,为智叟们画了一幅画像:“智叟何其多,甚事也不做,指手又画脚,幸灾又乐祸。”尚未完工的削山填沟岩土工程经受住了突如其来的百年大考。谎言不攻自破,智叟们暂时闭住了多事的嘴巴。
今年的春天,雨水充沛,山上的树木比往年长得旺,枝繁叶茂,苍翠欲滴。漫山遍野的槐花也热闹地开过去了。而此时已进入初夏,月挂中天。山顶的指挥部完成了它第一阶段的使命,已经搬到山下去了。观景台也即将拆除。这个山顶也将削为平地成为新城的一部分。夜幕下的新城,灯火通明,一派热火朝天的工地景象。行政中心楼群即将封顶。行政中心向东一条大道通向核桃树塔,路面已经柏油,核桃树塔出入新城道路上下六车道,中间绿化带,已是畅通无阻,路灯耀眼光明。行政中心向南一条主干道通向尹家沟,路灯通明,工程车辆往来穿梭。尹家沟进出新城道路也是上下六车道,绿化美化,形成大门一景。两条大道标出了新城的道路基本轮廓。其它大道纵横交错,都在紧张施工。路基宽阔平坦,两边的银杏树笔直整齐,而路边的景观树已是郁郁葱葱。学校、医院、安置房小区塔吊林立,脚手架鳞次栉比,都在有序施工。十几平方公里的新城,此时到处是工地,到处在施工,然而主战场却是在桥沟和杨家岭进城道路施工现场,那里挑灯熬油正在进行攻坚决战。挖掘机、装载机、轧路机、打夯机,机声轰鸣。拉土车、拉水车、拉钢筋水泥车、拉设备物资车,车灯耀耀,上坡下坡。这两条道路打通后,新城就有了四条宽阔畅通
漂亮的进出通道。老城像是两条巨龙,向新城伸出了有力的臂膀,将新城紧紧地搂在怀中,搂得是那样的有力,那样的动情,唯恐有个闪失。而新城却像一颗失落千年的高原夜明珠,眉清目秀,璀璨夺目,熠熠生辉。它依偎在老城温暖的怀抱中,像一个失散多年的孩子。它睁着明亮的眼睛,与母亲深情地对望。
月亮升起来了,像一张脸,用清风梳洗得冰清玉洁。几颗明亮的星星,闪烁着跟在月亮姐姐身后。他们一会儿在观景台上,一会儿在桥沟高高的坝梁上,一会儿又在紧张施工的杨家岭工地上。它们在新城上空到处走,到处看,流连忘返,最后稳稳地挂在塔吊的铁臂弯钩上。它把银辉均匀地洒在新城工地上,于是,这个夜明珠就披上了朦胧的夜纱,变得更加妩媚动人了。夜明珠遗失深山千年,此时,它即将迎来二龙戏珠的美好时刻。新城披着银辉,我也披着银辉。我坐在它的身旁。新城,我爱你。你是我的家园,你是我的希望。你是一座实实在在的物质的城。而我一次又一次地把你幻化成精神之城。像一座丰碑。你不仅生机勃勃,楚楚动人,而且从你身上体现出了一种不灭的精神。你那种关注民生、顺应民意的担当精神,改造自然、敬畏自然的科学发展精神,借船出海、借鸡下蛋的开拓创新的精神,稳中求快、快中求好的对人民对历史的高度负责精神深深打动了我。老城里诞生了延安精神,新城里孕育着新城精神,而新城精神源自于延安精神,是延安精神在新时期的最新发展。
今夜,星空皓皓,我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新城“隆隆”的拔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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