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总在心浮动
何彬 吴生荣 文/图
五月中旬的一天下午三点多钟，家住城东广凯小区的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习惯在午觉醒来后，拿起家中的小锹、修剪刀和短柄锄头走下二楼，走进楼后面小小的绿地中，为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粗粗细细的一种乔木，不紧不慢地除草、松土、修剪。后来才知道，这是他1994年从宣城师范学校离休后从不间断的一个“习惯性动作"，尽管他几次搬家换地方，但这个痴情的习惯一直坚持到现在，二十五年来雷打不动，未曾改变。他有许多别称：梅翁、梅痴、爱梅老人、植梅老人、梅花老人等，他爱梅、植梅、吟梅……曾先后培植数千棵品种不同的腊梅，为宣城绿化、美化做出独特的贡献，他就是2007年被宣城市委组织部和宣城市老干局联合授予“健康老人"荣誉称号的章先禄先生。
说起自己对梅花的渊源，章先禄老人自然会说起当年在宣城师范学校学习和任教的时光：那时，宣师图书馆门前有两棵古老的梅树，没有人重视，他觉得这是百年老校的标志性植物，应该加以保护。于是，课余时间他多次去找林业与园林部门反映情况，最后，这两棵枝繁叶茂的老梅树享受到了国家级挂牌保护。与此同时，他还在自己宿舍的院子里培植了一棵梅花树，如今也是几十年了。观梅、赏梅、服侍梅，成了他每一天的必修课，直到他后来的护梅、植梅、研究梅，让他如痴如醉、乐此不彼。
就在去年冬日的一天，章先禄老人来到宣师升级后的宣城职业技术学院，一阵阵腊梅暗香触动了老人肺腑，有一种“冻蕊含香娇可怜"的缱绻。他走近教学大楼前那棵盛开的素心梅时，微微擅抖的手紧握梅枝，贴近脸庞，双目凝视，要将彻骨的梅情，融入每一个花瓣。2009年3月原宣城师范学校撤迁，是他将梅园中各种品种的腊梅成树和树苗，全部无偿地馈赠（移栽）给了宣城职院。如今老人离开他心爱的梅园已近十年，他辛勤培育的腊梅安然盛开在校园多处，成了学校的腊梅品种园，他心中感到无比的欣慰。“最喜庠园雪后来，香梅几处浅深栽。红黄绿紫悄装点，笑向人间次弟开"——这是宣师曾经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徐德明为他写的诗文，此时又在他脑海浮现。
章先禄老人沿着教学楼西边的水泥路向上漫步，路边腊梅成行，一路释放他对腊梅的眷恋之情。一桩桩他与腊梅的往事，历历涌上心头。
1994年2月章老离休后，章先禄老人所住的原宣师宿舍的一幢楼前原本对称的一对腊梅不知怎么失去了。爱梅的他依照农村嫁接梨树桃树的方法，切接了一枝。嫁接成功，喜不自禁，后来他又接了几枝，送给学校同事，得到一句夸奖，他就十分满足，爱梅植梅送梅，使他在离休生活中找到给人快乐、自己也快乐的平台。
腊梅总是先于叶开放，以她高洁、坚强、谦虚的品格，给人们带来奋发向上的励志模板，接近于章先禄老人心中那恒定人格的追求，让他在植梅送梅中找到依托。为了梅树，他走访过花农、花友，也曾写信到高等学府梅花专家咨询。后来幸遇北京大学梅专家陈俊愉教授的青睐，书来信往，结为梅友，不仅馈之技术指教，更题赠“大家都来种腊梅"的书法之作。从此，他对腊梅欣然倾情，由爱梅、赏梅、种梅、制作梅盆，直到潜心研究腊梅繁殖管理和栽培技术。平日里，章先禄老人喜欢逛花木市场，遇到梅桩“璞玉"，不惜代价购回，制成各种造型精美的梅盆。他让群枝紧抱主干四周生发，花繁枝密，象征祖国完整统一和民族大家庭团结向上；1999年澳门回归前夕，他制作冠名“回归"的腊梅盆景，让前来观赏者叫绝：古朴的野梅桩上长出两枝不同品种的梅枝，一枝已怒放吐香，另一枝则刚现蕾，象征“一国两制"，表达了老人一片爱国的真诚。他制作的诸如“神扇"“劲风"“深谷幽香"“枯木逢春"等腊梅盆景，气韵生动、自然古朴，这些的糅合与创意，流泻出自然造物的神奇和生命的力度，让人叹服。他研创的腊梅新品种“宣州黄"曾获“第十一届梅花腊梅展览会"金奖，他培育的“五品同株一奇梅"令人称奇叫绝。为此，宣师学校领导为他开辟了梅园，他常年辛勤耕作不掇，梅园成为他的乐园。因此，他培植的腊梅遍种于宣师的校园。
在对梅树的钻研上，章先禄老人也先后取得了一定的成果。1995年他致力于腊梅扦插繁殖技术的研究，经一年实践，取得扦插成功；1996年，他的论文《腊梅扦插繁殖技术》在《中华梅讯》发表，轰动全国梅坛。上海农学院腊梅专家冯菊恩教授来信称：“……章先生的辛勤硕果，必然会有助于推动今后腊梅科技工作者反馈更出色、更完美的科技成就来。"；1998年他的“腊梅扦插繁殖技术成果"荣获安徽省“科委"颁发的科技成果奖。
“寒林三千树，独爱梅一枝"。章先禄老人不仅爱梅、赏梅、种梅，也咏梅、写梅，章先禄的有关腊梅文章，先后在《中华梅讯》《中国花卉报》《花木盆景》《宣城日报》等报刊杂志上发表达30余篇。为此，许多媒体也对他进行了采访报道：2001年2月16日《安徽日报》刊发“爱梅老人章先禄"的新闻；2010年《新宣城》文图并茂品介章先生……一时间，“爱梅老人章先禄"闻名遐迩，他的梅友遍布了全国多省市。
“冰雪林中着此身，不与桃李混芳尘"，“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咏梅品格的诗句早已流进章先禄老人的血脉。多年来章先禄老人，将自己辛勤培育的腊梅树苗和成树，无私奉献给水阳中学、市三中、市十二中学、宣城师范、职业技术学院等院校和峄山林场。2012年植树节，他将上千棵腊梅成树慷慨献出，栽植在梅溪公园和江南诗山敬亭山。
章先禄老人爱梅、赏梅、写梅，以梅自律，他离休后二十五年以梅为业，老有所乐，老有所为，劳动健体，乐观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为退休老人提供了可贵的精神财富！原宣师校长高瑞麟给章先禄题辞：“咏梅与爱校、爱市融为一体，实为先生过人之品格也"，这就是章先禄老人为人的真实写照。
“谁言玉骨常寥寂，竞伴梅翁入醉乡"。为何年过九十了，章先禄老人还是如痴如醉在与梅为伴、乐此不疲？老人会深情地告诉你：暗香总在心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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