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瑞英：清末民初绩溪“奇”女子

○民国时期的女子学校（资料图片）

巧计“偷学”知识

有人说，全中国经商的人都知道一个名字：胡雪岩；全中国读书的人都知道一个名字：胡适。而这两个人至少有一个共同点——都出生于皖南小城绩溪。其实，绩溪的特别还不止如此。大鄣、大会和大獒三座山鼎足而立，从北向南倾斜，从125米到1787.4米之间的高度决定了人们有不同的日常，徽岭山脉将绩溪分割成岭南和岭北各自天地，生活习俗有很大差异，即使语言岭南岭北听起来，也不大容易理解。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风土人情，注定了绩溪是个名人辈出的地方。这其中，出生于1866年的汪瑞英，更是绩溪众多名人中的女性代表。

据史料载，汪瑞英出生于绩溪城内一个书香官宦之家，自小受到文化熏陶，非常想识字。但我们知道古代女子是不给读书的，只能在家里做做刺绣等女红活。怎么办呢？聪明的她见两个弟弟天天在家里私塾读书，于是心生一计，就和父母说，她想去陪两个弟弟，在他们下课时一起玩，上课时她就在那做女红。父母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同意了。

但其实，汪瑞英是在利用这个机会偷偷听读，并且她“买通”了两个弟弟，让他们晚间轮流教她识字写字。时间一长，父亲还是发现了这个偷学“小秘密”，于是就不让她学。但此时的汪瑞英已能熟背弟弟的课文，练出一手秀丽楷字。父亲见状，就常带她到自己任职的县署礼房抄写童生试卷。

创办徽州第一所女子小学

慢慢长大的汪瑞英，看到新安医学博大精深，于是对此产生兴趣，开始学医数年，27岁时出嫁后又师从当时绩溪城内名医胡贯之学习妇科和儿科。三年学成后，开始为妇婴治病，而且是免费的。这样使得城乡登门求医者不断，治愈病人也很多。大家口口相传，让她的名气大震，甚至连城内的名中医也常请她会诊。

20世纪初，各种新思想传入中国，汪瑞英也越来越多地接受这些新思想。1905年，她受陈独秀主编的《安徽俗话报》启迪，在她一个弟弟孟邹(辛亥革命后与陈独秀合作从事图书出版工作)进步思想影响下，就在家乡创办城西女塾。招收女子入学，自授新课。一时成为一件新鲜事。

1915年汪瑞英将城西女塾改为县女子小学，招收学生100多人。使得不少乡村效仿城西女塾办女校，或兼收女子入学。1919年，她又申请县政府拨款和募捐千元，在育才坊建成新校舍楼，更校名为绩溪县第一女子小学。成为徽州第一所女子完全小学。教育家、社会活动家黄炎培特别为学校题写校牌。另据史料记载，1925年女校建校十周年校庆活动时，女教师们自编自演了《自决》等话剧，要知道这可是绩溪女子首次登台演戏。

致力于妇女解放运动

1899年12月，上海发起成立了中国“天足会”——这是一个禁止妇女缠足，提倡妇女放足的民间社团组织，随后在全国各地设立分会，发展迅速。这之后在辛亥革命、五四运动的影响下，“天足运动”逐渐普及并深入民间。为表彰禁止妇女缠足、提倡妇女放足活动中的有功人员，奖励抵制缠足的先锋女性、开明丈夫和模范家族，“天足会”还特地制作“天足会奖章”等。

在这种形势下，勇于接受新思想新观念的汪瑞英就很致力于妇女解放运动。早在1920年，她就倡导组织“天足会”，自己带头放足，而且让自己的女儿章笑如担任副会长，宣传和奖励姑娘不缠足、妇女放足，受到不少人称赞。

1927年2月，北伐军进驻绩溪后建立县党部，汪瑞英被选为妇女部负责人，领导建立绩溪县妇女解放协会。她一上任就通电徽州各地，发布《解除妇女身上的封建枷锁，恢复妇女的人格地位》宣言。直到1937年去世，她都日夜奔忙于妇女解放事业，深受广大城乡女性的尊重和敬仰。

□方亦言 筱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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