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溪,绩溪,灵秀之地
绩溪为古徽州六县之一,距徽州府三十二公里。我曾经多次到过绩溪,专门到绩溪观光尚属第一次。那么个情满人间之地,蓦然间,我带着一种敬畏、景仰、渴求和寻觅上了汽车。
老同学们四十年后又聚拢到了一起,一行二十余人在绩溪县城集合驱车前往龙川。抬起头来,屋角嵌在蓝天里,我仿佛看到,胡开文身着青布长衫,脚登圆口布鞋,前襟后裾飘动着,不畏艰辛不畏坎坷的一双大脚跋涉在商途。他时而抬头看天,时而极目山路尽头;背负着行囊走过鸟语花香的春天,踏过枯草萧索的秋季……胡开文墨业经过苦心经营,品种多样,品质优良,名声日盛,销路日广。“集锦墨”长期被作为贡品进入宫中。其子胡余德制作的“地球墨”1915年曾获巴拿马博览会金奖,人生大放异彩!尤其令人欣慰的,胡开文徽墨成为灿烂的徽州文化的瑰宝之一,也推动了徽州文明的进程。
十点钟到了鄣山大峡谷检票口。鱼贯而入,顺阶而下。密林之中映入眼帘的第一个人文景观就是胡适半身像。峡谷之中的自然灵动感化每一位游客,让你细腻至诚,祛除粗鲁野蛮,达到心境与自然高度和谐而通灵感物。峡谷中每一块石头每一坡山岩每一处草木都是有气质有灵性的。谷底不息的潺潺流水如甘露琼浆,浮漫于空间的水气给我们带来恰到好处的沐浴湿度,利于吐故纳新,比藏秘熏蒸更养身。心旷而神怡,一路的笑声絮语飘落山涧,随清泉流向远方。
蜿蜒了几道弯,到了“峡谷龙吟”。其实,到得谷底,泉水声就不绝于耳,时而窃窃私语低吟浅唱,时而惊雷滚地,时而机车过峡,时而虎啸龙吟,如管弦如歌喉,荡气回肠。
两个小时后,到了百丈岩。高460米,宽180米,岩面与垂线15度夹角直耸云霄。站在巨岩面前,顿觉生灵个体的渺小和生命的脆弱,让你由衷地感怀天地永恒。余秋雨先生说:“就人生而言,也应该平衡于山、水之间。水边给人喜悦,山地给人安慰。水边让我们感知世界无常,山地让我们领悟天地恒昌。水边让我们享受脱离长辈怀抱的远行刺激,山地让我们体验回归祖先居所的悠悠厚味。”看来只有入了山水之间,才能真切体会山水的真谛。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隐约有个声音,柔声细语,却又语焉不详。我回过神来,凝视着眼前清泉。灵魂深处一个激灵,仙人指道!对,《流红记》里有颇为感人的“红叶传情”。我也有心里话,我无需求情却要求解。顺手摘取一片树叶承载我的心愿,然后漂流而去,漂到川流的尽头,漂到茫茫的东海。
末了一站是家朋。原想那么点儿山乡野趣,一片油菜花值得大惊小怪么,真是意料之外。眼前一派油菜花黄让人心潮澎湃,亮丽到流光溢彩。说实在的,看着满目金黄,那梯田组合的油菜田,远望酷似大海波涛;远山呢,暂且看成海市蜃楼吧。赋予主观意愿才有的绝美,人人眼里一样心中不同。我按捺不住喜悦、躁动,如痴似醉,感叹家朋农家勤劳与智慧。
此前,居然不知“家朋”为一人名。许家朋,1951年5月入伍,随后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参战。1953年7月6日雨夜在朝鲜石砚洞北山反击战中以胸膛堵敌堡射击孔,用年轻的生命换来了胜利的道路。
来到这里当然更应该去凭吊为国捐躯的烈士,全员怀着敬意驱车前往,在家朋镇政府所在地请了花圈后隆重虔诚地进入烈士陵园。古人说:“朝而授业,夕而习复。”善于总结过往,尤知感恩的我们敬仰自然的、社会的、国家的、民族的一切推动和益于人类进步的行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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