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是最美的

黄山日报 2018-06-28 12:44 大字

江红波 文/图

老家在歙东深山,一路弯弯绕绕翻山越岭,对初次进山的外人而言,还是有些惊心动魄的。不再做班主任,开始过简单教书生涯,有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愉悦和惬意,回家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

手头的事情忙好,没有催着要做的稿子,心念一动就想着回山里。一路向东出了县城徽师岭,三十年前的东门,是大片的良田,水稻或是甘蔗,翠绿成荫,看着路边的板车上,躺着大冬瓜。如今是小区连绵、高楼林立,红绿灯变化着,一如大都市的街口,谁还记得当年的农田葱郁,郊外冷清?

桂林,不是书本上“山水甲天下”的那个地方,地名相同,风景各异。一个村庄,一条河流的出现,当地人总是要给取名,依着地势、山峦。只是,汉字的有限,地理环境的类似,无意间此桂林撞到了彼桂林,那个是诗歌是远方,这个是风景是回家的必经之路。

宽敞的马路,高大的水杉,文质彬彬地站在两旁,总是那样的温文尔雅。放松自己的心情,村庄和绿树,出现在眼前,然后晃到了身后,很快看到悬挂空中的蓝底白字提示牌。放缓了车速,左灯闪烁,一个小小的弯道,竦口村的大桥,笔直地引导着前行的方向

四百年前的某一天,先祖就是从竦口逆流而上去绩溪上庄,路过竦坑时饥饿烧火烤干粮,隔日返回火堆依然未灭,于是带着三个儿子前往定居、繁衍,然后在三百七十多年后,有了我。每次路过竦口,心里总澎湃着,那个梳着发髻的老人,衣衫褴褛未必,风尘仆仆肯定,在河边的田塍上、溪涧的木桥上行走,背着包袱雨伞,我看不清他的脸,相信他未必定然刚毅而坚决。

回家的路,在几年前是从水泥厂,到洪村口,然后到蓝田。记忆中的刺鼻的硫磺味,那一带沿路都是烧石灰做煤渣砖的,坑坑洼洼高高低低,两边的成片松树,都矮小而枯黄,进城只有一条路的年代,建筑材料必备石灰的时代,忍受着难闻的气味和颠簸。那已经是记忆,环境保护、道路改变,走竦口进山里,沿着河流农田,道路变得平缓。

路外的农田,有着当地村民的忙碌,没有闲置的时候,初夏时节的玉米,挤挤挨挨,青纱帐里有着昂首挺胸的玉米,飘动着白胡子红胡子。肥大的烟草,腰杆壮实,器宇轩昂。低矮的是菊花秧苗,小小的手掌伸着,它们是在深秋时节嫣然绽放,整片的田里,都是白色或黄色的菊花。路外的樟树还只有盈盈一握,绿色红色的叶片,无声的诉说道路的年轻。零星的房子,在竹林后在山峦间,隐约出现,偶尔的还能看到系在远处的黄牛安静地反刍,回味岁月,思考生活。

山回路转,豁然开朗,那高耸的镇政府大楼,在山脚矗立着。蓝田古村,在左侧出现,村口的水口树,环绕着八角亭,还有站在路边的牌坊。那是人家的村庄,我的老家在山里右转,穿过农民新村的整齐沿街店铺,是小城镇建设的新貌,是时代的变化。

“人”字形的路口,前行的是四十年前父亲推着狗头车,给供销社运货物,走了多年的路,是断断续续的机耕路,去年政府立项,那最后的三五里,小车通畅指日可待。回山里,还是左转,出了村口,那合福高铁凌空在村人头顶上飞过,电视中的白色闪电,成了村民眼前的风景。

过了高铁,眼前的大片农田,记忆中有过的稻花香里说丰年,如今是敢教日月换新天,成了桃源村的田园综合体发展的方向。农田统一管理,种上的是成片的荷花,在水中招摇着。硕大的叶片,挺立的荷花,还有路后旱地里的玉米、菊花,在这流水潺潺的山脚田畈,美丽乡村的建设,如火如荼的开展着,那朵朵的莲花,清新的风情,好一番“江南好采莲,莲叶何田田”的赏花采莲雅趣之景。

路直直钻进了大山的褶皱,车子一拐弯,就消逝在山林茶园中。生活在尘世,时常有不如意的事情,备受侵扰心底烦闷,每次车到山脚,看着满山遍野的绿树和野花,还有那低矮葱郁的茶棵,心境也就变得开朗起来,是空气好,还是回到故地的轻松,我不知道。在这熟悉的群山里,每一个弯都熟悉,每一个树都亲切,每一个人都质朴。摁着喇叭,缓缓前行,那松树和竹林,就那样,静静地等候,默默地迎接。

在这平缓的山腰见,绕着弯儿前行,路下是散落点缀的人家,路后是茶园和树林。那些熟悉的植物和作物,很快到了红心岭。分路了,左边下行大谷运,右手上行是竦坑。山峦起伏处,总有民居。这最后的八里路,在三十年前县城读书和刚工作时,因为班车少,经常是走路回家,硬实的黄土公路,变成了光滑柏油路,然后路外修起绿色的栅栏,时间在流逝,路在变化,唯一不变的,是我回山里的情怀。

银窝、中店、桃岭,三个小小的村庄,十几户过百户的小山村,在百年大树的荫蔽下,总是那样的安详而寂静。再上一个岭,穿过一个坳,看见远处的山下的家乡,群山耸立,绿树成荫,她在山脚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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