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趣事”
30年前,中学毕业的我考进了文工团。
文工团的生活听起来诗情画意,其实背后之艰辛也是外人难以想象的。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发生在幕后的场景真的是令人含泪而笑。
文工团的主要任务就是演出,而且是到处巡演。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时间大伙儿都背着铺盖卷奔波在祖国广袤的大地上。所到之处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从团里领导到普通的演员一律都住在剧场后台简易隔间里。常常是每到一个新的演出地点,首要的事情便是冲到后台抢“床铺”和“干稻草”。也就是说得“眼明手快”地将自己的背包准确地投到位置好、稻草多的木床上,这床便是你的了。如果床的位置在风口上,或是床上的“干稻草”寥寥无几,那夜里你就只能起来仰望星空了。
话说这“干稻草”的数量,每个剧场也不尽相同。有些剧场“草资源”很富足,而有些剧场“草资源”少或者干脆没有,遇到后面的这种情况就得动用团里后勤组专门携带的“储备草”。也就是说每个人要去后勤组领一捧“干稻草”,这一捧“干稻草”由后勤组的同事信手捧来,自然不会绝对公平。于是,悄悄“均衡”一下的行为便应运而生了。这种行为高发于寒冷的冬天,而且主要发生在年轻的学员之间。开始情况并不严重,只是看见谁的铺盖下稻草更蓬松更隆起,就会有人趁无人之际,悄悄地“均衡”一下。直到有一次,过分“均衡”的行为惊动了团里的领导,这种“均衡”的行为才得到了控制。
记得那是个天寒地冻的晚上,我们演完自己的节目回到后台的小隔间里,5个瑟瑟发抖的姑娘发现此刻正在台上表演“摸螺丝”的舞蹈演员小崔的床铺高且蓬松……
当小崔跳完“摸螺丝”舞回来时,惊讶地发现自己明明铺好的床上只剩下盖被和一件黄大衣,棉布床单下那层厚厚的“干稻草”已经踪影皆无,她惊讶的声音在夜晚的隔间里显得格外响亮,而我们几个人似乎都睡着了,我们心里都在想着自己其实只拿了一点点……
事后我们谈起这件事时,真相才得以大白。那晚最后一个去实施“均衡”的阿红,平时就有些老实木讷,当她发现小崔床上的稻草已经不多时,心想,大家都拿了,我干脆拿干净得了。
还有件“洗澡锅”的事印象深刻,至今难忘。那是在广德基层巡演,由于周边十里八乡都没有公共浴室,大伙儿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洗澡了。演出之余,男演员们都开始调侃起彼此身上的“味道”来,用得都是一些令人捧腹的比喻,诸如什么“酒酿味”“馊稀饭味”,还有“臭皮蛋味”“烂李子味”等等,总之,“洗澡”是大伙儿的燃眉之急。于是,领导一合计,决定和当地政府联系一下,很快传来了令人振奋的好消息,我们的洗澡问题由离剧场不远的周王庄负责解决。
那是一个阳光高照的冬日午后,在当地村干部的引领下,我们15个女队员兴致勃勃地拎着换洗衣服来到一座农家院落前,主人姓吴,宽敞的院落里建有三间红色砖房,院子左边还有一个用黑砖修成的小屋子。
“文工团的姑娘们长得真像画上的人儿。”女主人眯着眼睛啧啧地赞美着我们,热情地将我们领到黑砖小屋里。“水已经烧好了,两个人一锅水,我会及时给你们换水,别心疼柴火,队长说明儿给我算工分。”女主人接着说。眼前的土灶上架着一口偌大的铁锅,锅堂里的炉火闪着耀眼的红光,锅里的热气从锅盖的缝隙间直往外串,眼前的一切告诉我们,必须得奋不顾身地跳到这口装满热水的大铁锅里,才能洗澡,而且是两个人要合用一锅热水……
如今,当年的一起“抢稻草”“洗澡锅”的小伙伴们都已经成了艺术专家,有的还成了著名的歌唱家,这些以前的趣事你们还记得吗?
章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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