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丹丹:“母亲在,我就是有娘的孩子”

宣城日报 2018-06-14 11:53 大字

“穷一点没事,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就好了,像我小时候那样。”这就是广德县桃州镇居民方丹丹的心愿。她23年如一日,悉心照顾瘫痪母亲的事迹感人至深、广为传颂。

母亲晕倒只想回到从前

“小时候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妈妈干活利索、爱笑,一家人在一起很开心。可就在我4岁那年,母亲在田里干农活时突然晕倒了……”方丹丹回忆说。母亲晕倒后被紧急送到了桃州镇医院,并最终在杭州被确诊为脑血管畸形引起脑内出血。所幸,做完手术后,母亲捡回了一条命,但却永远丧失了劳动能力,生活不能自理,家里也因此债台高筑。

原本平凡普通的小女孩,因为母亲的晕倒,一下子变得特殊起来:父亲为尽快偿还债务,每天早出晚归,回到家还要照顾母亲,根本没时间管她,有时候好几天也顾不上和她说一句话;母亲生活不能自理,加上病痛的折磨,经常心情不好朝方丹丹发脾气。面对家庭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人还记得她只是一个还不到5岁的孩子,这个家庭,也不能给她纯粹美好的童年。

必须尽快长大,成了方丹丹对自己的要求。“隐约记得,有一天,母亲又一次因为自己不能端起水杯大发脾气时,我缓缓走到母亲的床前,抱起母亲,把母亲的头埋在了我的胸前,我当时就想,小时候我受委屈的时候妈妈也会这样把我抱在怀里,这是我当时能想到的、唯一能安慰妈妈的事。”母亲在方丹丹怀里很快就安静了很多。那一刻,方丹丹忽然觉得自己有了力量,可以成为母亲的依靠,可以改变这个家的悲伤。那一年,她刚刚5周岁。

自那后,方丹丹便开始学做家务。“第一次做饭的时候,自己还没灶台高,只能在脚下放个小凳子,经常因为没踩稳小凳子摔倒。做菜时也经常被锅里‘噼里啪啦\’的油吓得发愣。”方丹丹说,这是她小时候记忆最深的两个场景。

小时候的方丹丹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有远大的理想,她做每一件事都只有一个标准:这样,妈妈应该会笑一下吧!这个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放弃学业只为照顾母亲

上中学期间,因债主们频繁到家里要债,父亲只好让方丹丹转学到外婆家附近的学校就读,自己则前往省外打工挣钱还债。老师根据成绩将方丹丹分到了实验班,但学校规定:实验班的学生必须住校。考虑到外公外婆年迈,母亲没人照顾,方丹丹主动提出转到普通班走读,以便照顾母亲。

初中毕业后,方丹丹又因家境困窘放弃参加中考,带着妈妈回到原来的家。“那段时间父亲一直在外打工,害怕债主上门,白天我们只能将大门紧锁……很多时候都是靠着亲戚的接济度日。”回首过去的日子,方丹丹显得很无奈。有人问她后不后悔时,她总是斩钉截铁地说:“不后悔!或许我选择学习会更多成全我自己,可什么都可以等,我怕母亲会等不到。既然这样,我宁愿放弃一切也不会放弃母亲!”

美好的豆蔻年华,当别的同龄女孩们沉浸在享受青春的快乐、自由时,方丹丹的选择是,继续悉心照顾母亲。给母亲穿衣、喂饭、喂药、换洗衣物、收拾家务,成了这个女孩子每天的必修课。一天三顿饭,一口一口吹到适宜的温度,再一勺勺地喂母亲,一顿顿地变着法煮不同的稀饭以保证母亲营养;一年四季,夏天暑热,母亲躺在床上出汗多又不能吹风扇,只能隔2个小时就帮母亲擦拭一遍身体;即使是冬天严寒,方丹丹也坚持勤换床单,以保证卫生、避免感染。

可即便照顾得如此细心,母亲的身体还是出现了问题,有时会突然倒地,失去意识,严重时还会出现小便失禁。“这些脑手术的后遗症,只能靠药物控制,却得不到根治,我没办法减轻妈妈身体上的痛苦,只能在生活上保证妈妈舒适。母亲年轻时也是个爱干净的人,每次衣服脏了,我就赶紧给她脱下来清洗,即使冬天也是如此。”由于瘫痪多年,母亲全身肌肉开始萎缩,手脚也渐渐失去了知觉。方丹丹每天照顾好母亲起居后就到附近的康复医院,跟着医护人员学习康复知识、推拿按摩,回家后坚持每天给母亲按摩1小时。

“每天,我一边给妈妈按摩一边说些新鲜有趣的事,妈妈边听边笑,这种幸福就是我从小的梦想。”

婚前婚后孝心始终如一

多年病榻前的坚守,方丹丹的孝心赢得了亲戚朋友的交口称赞,也影响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她经常对丈夫和女儿说,母亲是不幸的,也是幸福的;子女们是辛苦的,但这种辛苦又是快乐的。

2013年,亲戚给她介绍了男友,并于2014年结婚。“怀孕后,我不方便照顾母亲,决定请个阿姨来替我照顾,可我跑遍了大大小小的中介,才知道母亲这种状况几乎找不到合适的阿姨。”方丹丹说,母亲生活不能自理,需有人在旁24小时照顾。好在老公一家也很支持自己,宝宝满月后,她就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照顾母亲。为了让母亲保持笑容,除了平时帮母亲喂饭、送药、洗澡、梳头、理发、捶背、剪指甲外,她仍然坚持她们的“1小时幸福时刻”:一边按摩,一边拉家常。

谁说久病床前无孝子?23年如一日,悉心照顾病榻上的母亲,方丹丹就是我们身边的孝子。从一个孩子到现在同样身为母亲,面对家庭的苦难,方丹丹没有抱怨、没有退缩,用自己瘦弱的身体充当了母亲脆弱时的依靠,单薄的肩膀成为了这个家庭的脊梁。“有母亲在,我就是有娘的孩子;母亲笑了,我就是幸福的!照顾自己母亲,没什么值得称赞的……”照顾病中的母亲,这样朴实的行动,方丹丹一做就是23年,好在,生活在继续变好……

一把沙发椅静静地放置在客厅中,充足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房子里。“妈,起床啦!”方丹丹与母亲做着一些简单的交流,并将母亲搀扶起来,穿衣、刷牙、洗脸、吃饭、按摩、聊天……“你瞧!我妈笑起来多好看!”方丹丹骄傲地说,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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