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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郡肤施遗址考

榆林日报 2009-12-05 13:38 大字

周平王东迁,漠南、河套和阴山一带的猃狁、戎

狄等部族迅速南下,成为中原诸国在北方的一大边患,军城上郡并肤施在御敌中发挥了它重要的作用。鉴于二城的位置和置废时间众说不一的实际情况,现以墓志等资料佐证,提出浅见。

上郡设置的时间

春秋末年,鄂尔多斯以南地区被猃狁、戎狄等游牧民族占据,与中原诸国频发战事。周襄王十七年(前635年),“晋文公攘戎、狄,居于河内圁洛之间”(见《史记·匈奴列传》)。“周襄王二十五年(前627年)白狄伐晋”(见《中国历史大事编年》),圁、洛复为白狄地。然到前563年,又为晋所领。由于圁洛间多为山梁、河沟,非理想之牧地。晋悼公五年(前568年)“无终之君嘉父,使孟乐赴晋求好,晋悼公初欲拒之,魏绛请之和,且夫、戎狄荐处,贵货而易土。予之货获其土”。《国语·晋语七》也载时晋人非武力夺取,而是“予货易土”,得到圁洛,各种史料尚无晋人设郡置县的更详记载。

(前476年)以后,诸侯国的权力重心下移至卿大夫,晋出公十七年,“智伯率赵、韩、魏而伐范、中行氏,灭之”,见《战国策·赵策一》,四卿并峙,智瑶独擅晋国大权,迫使魏韩赵三家联兵,于周贞定王十六年(前453年)诛灭智瑶,瓜分其封地,因而揭开了三家分晋之序幕,也为(前446年)即位的卿大夫魏斯强国奠定坚实基础。周威烈王四年(前422年)魏斯诛晋乱而得上地(圁洛之间的地域名称)命李悝为上地守,建军城十五座。李悝迁吏治于上地,周威烈王二十年(前406年)魏斯大将乐羊攻破中山国,迁其兵民降卒于祖居地肤施,古称“肤者大也,施者迁也”,因称其城为肤施。二十三年(前403年)魏斯封侯后,旋即于上地置上郡,“以北方为上,上郡之上是当时相对西长城的起点——郑(西华县)而言,辖肤施等十五城”。可见上郡因上地而名。到前328年,魏纳献上郡并十五县于秦,秦人深悟魏将上郡设置在圁洛南部城邑,远离北部固阳之弊端,总结了魏固阳得失的要因,遂于秦昭王三年(前304年)仍复上郡治所于肤施,故有《水经注·河水注》:“奢延水又东,经肤施县南,秦昭王三年置上郡”之说。后,汉高祖并三秦复以为郡,王莽以为汉马员为增山连率……”肤施、增山即为《汉书·地理志》、《水经注》所认定的上郡治所所在地,“增山邑”因城的正西为增山而名(增山即今党岔坟家山,海拔1029米,系周围众山之巅,山顶有战国时期望台一座,由此北眺,山下两河流域一马平川),所以肤施与增山同为秦上郡治所,在肤施的设置时间应为秦昭王三年(前304年)。

魏、秦上郡和军城肤施的设置时间已无需争议,但并非等同肤施县的设置。肤施县的设置最早见于魏武侯二十一年(前376年),武侯与韩、赵共灭晋而分其地,斯年浮游西河而下,观察十五军城后,感于肤施军城战略位置之重要,遂慨然而言“美哉山河之固,魏之宝地”,继而由肤施军城改置肤施县,肤施县是我国较早的县治,也是陕北地区设置最早的县之一。

肤施县的设置时间疑义起于地方史乘,《延绥镇志》载:“文侯元年至魏惠王后元六年(前445年—前330年)设置”,一言蔽之,是在这115年范围中设置的肤施县,而没提出具体的设置时间,但魏武侯二十一年(前376年)设置肤施县,也在这个时间范围之内,其它史籍尚无不同记载,故二者不属争议。

秦上郡遗址出多处的原因

上郡是北方的军事重镇,原是遏制猃狁、林胡、朐衍、白狄、赤翟等民族南侵中原的关卡,上郡的设立者和设置时间,我们已经很明确,但其具体位置却因战争频仍霸主更易,在中国历史上引发了一系列的争议。

上郡的确切位置在何处,它在今天的什么地方,笔者就此谈一些自己的看法。

上郡设置以后,经魏文侯、武侯两代英主经营,益趋稳定。传位至惠王,将国都迁至大梁,且厚待士人,发展水利,对外用兵,其图谋引起了其他诸侯的抵制。公元前356年秦孝公实施变法,建立县制,三四年中,秦版图迅速扩大,将魏上郡从北西南三面包围,形成侵吞之势,魏为了对付秦国的不断扩张,于魏惠王十八年(前352年)筑魏长城,“塞固阳”。《史记·魏世家》载这段长城东起黄河东岸神木县马镇乡的阮家坬村,沿山脊向西南至榆阳区刘千河,经米家园子村东,郑家沟村南,西穿无定河入横山县境,由党岔镇流水沟村上山,(而将增山邑、寒泉邑隔在其外,此因待考)沿山脊经张家沟、拓山、刘西山、王台下至武镇大沟、至洛河东岸,全程约456公里。此时,魏长城虽已筑成,然而,上郡远于固阳塞,首尾难以照应,故不可避免(前351年)“秦卫鞅围固阳、固阳降秦”的结局。《中国历史大事编年》载:“由于魏的兵力集中在西南部,于(前350年)魏围秦定阳,迫使秦孝公与魏修好,在此年将‘固阳复归魏\’”。

由于魏惠王对周边国家频繁用兵,国力渐衰,重要的一次是伐赵,是被齐国派田忌、孙膑用计大败于桂陵;一次伐韩又被田忌、孙膑大败马陵;另一次与秦交战,又被商鞅率领的秦军打败。以致“尽失河西之地”。前328年(周显王四十一年)、秦惠文王十年(魏惠王后元七年),秦公子华(桑)攻取魏邑蒲阳。魏献上郡十五县于秦,秦将焦、曲沃还魏。从此魏上郡等十五军城属秦上郡,此时上郡只是设在上地十五军城中,究竟在哪一军城,各家学者各持己见。认为在雕阴(延安)、绥德(时称石枕)的,且有其出处,笔者认为:前296年,赵武灵王率20万大军与齐、燕共灭中山,迁中山王子(尚)于此。不久,流放的中山国国王(尚)与楼烦王谋反于肤施,被赵武灵王攻杀,但与肤施的称谓不能相提并论。《秦帝国全天星台遗址及其流源考》之编著者贺清海先生,所述肤施情节有所不同,认为上郡治所“原在雕阴,魏纳上郡十五县城予秦,魏上郡治所自然成了秦上郡,至秦昭襄王三年北迁增山,取名肤施,是对上郡置所迁移的纪念”,本人认为贺文“因上郡迁移作纪念,取名肤施”之句依据不足,定义欠准。其实《水经注·河水注》中早有:“奢延水又东,经肤施县南,秦昭王三年置上郡”,说明肤施先于秦昭襄王三年,故笔者认为前406年魏破中山国,迁其兵民降卒于祖居地上地,堪称大迁,故为肤施。肤施一词的出现,应是周威烈王二十年(前406年)因“大迁”,所名。然而,前406年比秦昭襄王三年(前304年)早102年。

关于上郡的记载甚多:汉文帝后元六年(前158年)匈奴入上郡,杀掠甚多。

元康四年(前62年)上郡被匈奴所占。

始建元年(9年)上郡易主王莽,莽曰“增山”。

建武元年(25年)属东汉政权,将增山城又回复原名上郡肤施。

安帝永初五年(111年)羌人入河套,上郡由肤施迁往至衙(今白水彭衙)。

永建元年(126年)九月,上郡治所仍还肤施。

顺帝永和五年(140年)南匈奴发生内讧,分为两派,一派立车纽为单于,直捣京兆虎牙营,并杀上郡都尉司马,进攻凉、并、冀、幽四州,汉王朝被迫将上郡迁往夏阳(今韩城)第二年(永和六年)上郡又迁回肤施。

汉献帝建安二十年(215年)废上郡以县建置,从此时开始到北朝末年的几百年里,北方基本处于政局混乱政权多易主之态势,上郡的建置,变换频繁,此称彼易,从北朝北周时又复置上郡(根据当地出土墓志)到隋大业二年(606年)置银川郡,取代上郡,以致上郡消亡,此为后话。

上郡、肤施—党岔

北庄古城遗址

1、上郡的地理位置《汉书·地理志》载“上郡肤施有五龙山,帝源水,黄帝祠四。”上郡靠山临水,又有黄帝祭祀的地方。《水经注·河水注》载“奢延水又东经肤施县,水出西南,其水东北流,又东”,“帝源水西北出龟兹县。秦昭王三年置上郡(前304年),汉高祖三并秦,复以为郡”。王莽以“汉马员为增山连率,归世祖为太守。司马彪曰“增山,上郡之别名也”。“肤施县在帝原与奢延水交汇处”,可见依《水经注》,上郡在肤施。

“又东南注入奢延水,奢延水又东经肤施县南”,根据《水经注》所载的方位,只有无定河的发源流向符合此说。帝原水即今的榆溪河,它发源于榆阳区西北的马合乡,“西北出、东南流与无定河交汇”,可见“交汇处”也就是党岔与鱼河之间。谭其骧先生认为上郡肤施城在无定河于榆溪河的交汇处,笔者支持这个观点,但是他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将肤施标在无定河东岸鱼河。笔者认为肤施故城不在鱼河。考鱼河附近三处古遗址,一是鱼河村东100米处城墙遗址,呈方形,边长各400米,从城墙和城内的遗物以及文献记载,显然是明成化十一年所建的鱼河寨;另一处是鱼河的白虎台,面积也只有1000平方米左右,之内有新石器时期的灰陶,篮纹、绳纹陶片,也有一些汉代的筒瓦、板瓦残片,但未见秦汉城墙和战国秦代遗物,而且规模太小,根本够不上一个从战国至秦汉长期积淀的中心城市;另一处是鱼河镇米家园子村南2公里处的九股水旧城遗址,其面积之大,可容纳大的兵团,笔者在对该城夯土层分析中发现,普遍是明制16厘米的夯土窝印,与榆林镇北台东西墙和延绥各堡明代城墙的夯土窝印相同,确定为明代建筑,从遗址上看这三处遗址均与上郡无缘。再从军事的角度审视,鱼河处于无定河与黄河两河相夹的一块孤地上,无定河又由清涧东入黄河,形成了半岛之形,在战争上,三面环水,险于背水之战。有资料证实,两千多年前,无定河的流量是很大的,面对着以骑射著称的北方强敌,将一个偌大北方郡城设于无定河以北,显然有失偏颇。所以将“在奢延水与帝源水的交汇处”的肤施县,确定秦上郡治所(今党岔)的论证是可信的。

2、上郡遏两河之汇,控南北大道,依山临水,易守难攻,可进可退,在中原民族与少数民族的分界线上。根据笔者多次勘查,在今横山县白界乡郭石畔村的山脊上,有秦直道遗址的痕迹,此道宽50—100米,向北径入。倘若从党岔驻兵地出发渡河到郭石畔进入秦直道垂直北上,到达榆林的瓦渣梁(直道兵站)或北长城也不过二十公里。沿无定河到石马坬,溯无定河而上到统万城为百十公里。所以从军事交通的角度,将上郡旧治锁定在党岔,独具说服力。

3、党岔村古城遗址群体由东、中、西三城组成,东城为战国至秦汉时期的城廓,建筑于宽阔的平台川地之上。北边从党岔的八里塔西北上至杨口子村,其地势辽阔,可屯兵数十万。西边筑造在平台和缓坡之上的中城和西城,属隋唐时期的产物。其城墙虽不完整,但轮廓十分醒目。城的北、西、南边又布有小城三座,即北边的寺火山城,西边的朱城,南边的张城。城的整体位置临山傍水,符合大分散,小集中,依山傍水布大营的郡城要件。此间阐述的秦汉遗址东城,所剩残墙高2—4米,墙基宽15—50米,墙体为夯土板筑,夯土层为6—8—11厘米,窝印直径3—6厘米,窝深0.5—2.5厘米,系春秋夯土结构。南墙基所留夯土断层三个阶台,第一阶台4米,第二阶台4米,第三阶台1.5米,于地面平夯层共9.5米(墙高不可考)《周礼·冬官·考工记》王宫门阿之制五雉,宫隅之制七雉,城隅之制九雉……宫隅之制,以为诸侯之制,上述西墙长度,南墙基断面高度和夯层结构,符合考古诸侯建制城之特征,属郡一级城邑。

4、城内瓦砾密布,有战国时期长52厘米、宽42厘米的麻点坑菱形块板瓦,有篮纹、绳纹瓦砾和汉代两块合拢直径1.5米的大筒瓦,有大型回龙纹空心砖(长1.32米,高0.5米,厚0.18米)。靠近南墙出土的大型正方形柱础(底边长76厘米×76厘米,厚20厘米,柱础的鼓座为两层,第一层直径为70厘米,厚3厘米,第二层鼓座也就是柱子的直径,60厘米,厚10厘米)。推断其柱的粗度需二人合围,此无疑宏大建筑之遗物。遗址内有多处大型粮库遗址,其中之一,上世纪70年代生产队搞积肥时,其残存物,足足让两个生产队的社员担了两个冬天,储量之大,可想而知。遗址内撒落的秦汉钱币时常可见,偌大的北庄村几乎家家都有秦半两和汉五株钱币。秦汉时期流行的实用器和饰器有镂空青铜罐,青铜瓶,西周鼎,汉式鼎,铜钫,香炉,博山灯,战汉镜,温酒炉,洗、蒜头瓶,提梁壶,兵器、农具、组合玉器,战国时期的刀币、瓦器时有出土。实物佐证足可证明这个千年郡城之所在。

5、唐长安三年的《阿才墓志》,出土于党岔古城遗址西南,碑载阿才“葬于银州城,儒林县西南七里之遥礼也。”文中记载了对考证上郡遗址极其重要的一段:“曾祖因官上郡,故为儒林人也”。而且党岔周围出土的数块墓志,也同样记载了儒林县治所就是党岔古城遗址,因此确认上郡在儒林,即党岔,是有碑石依据的,其真实性和可靠性不容怀疑。

对各处“上郡说”的质疑

“肤施城在奢延水与帝源水的交汇处”。芦河与奢延水交汇处为石马坬(隋德静县城遗址),其注入无定河时的方向是东北流而不具备“西北出”。大理河(平水)于无定河交汇处为绥德城,水出正西、东西流,注入无定河也不具备“西北出”。绥德铁茄坪村虽有古城遗址,但其流经河满红河与无定河之交汇处为直南流。三河的源头均不是龟兹。“上郡说”,自然与之无缘。陕西省考古专家吴镇峰先生,提出靖边县杨桥畔的龙眼城址极有可能就是上郡故城,也就是战国到秦汉时期的肤施县,其理由主要是上郡必在秦长城附近,在咸阳通往九原的直道必经之地”,并且否定了上郡在绥德和绥德铁茄坪以及党岔古城遗址,笔者对此谈一些看法。

1、上郡必在秦长城附近,属概念性距离,无有远近之确定。秦惠王更元元年(前324年)筑上郡塞,上郡设置在关卡要塞上,其历史久远于秦直道,即先有肤施,后有直道,故肤施上郡不一定就在这条直线上。

2、从秦直道走向认定上郡即在龙眼城址之论更须商榷。目前的考据均认为“秦直道从甘泉宫出发,经延安进入靖边、榆林,到包头、九原”此论虽可自成一体,但其中疑窦多出尚难成定论。也有人提出直道从绥德到党岔,然绥德田鲂墓石刻题记有:“葬县北鸲亭大道东”之说,这里的鸲亭大道是否是指直道,有待我们进一步考证。  上郡南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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